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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此处了。按判官所说,此处尚未收复,请小心行动。”

灵砂对眼前较为明亮的通路吹起香炉烟气,粉红色烟雾如同飘动的丝带指引方向。

“我在香炉中记下了步离人所服用药物的性质。”

“顺着药气寻索一番,应该能甄别出伪装的步离人留下的踪迹。”

景元和丹恒三人循着药气痕迹,在幽囚狱角落旁发现一名狱卒,倒下的身躯呈现不自然的扭曲。

观察片刻,灵砂略惊,“好强大的力量…凶手只用了一击便打碎了武弁的骨骼。”

要知道武弁作为仙舟人,又精通武艺,就算不敌也能尽可能减少伤害。

可眼下扭曲的身体,明显是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一击致命。

“这蛮力,绝不是寻常的步离人能办到的…多半是呼雷。”景元一看便知。

对呼雷的情况,灵砂并不了解,“这个步离人真有如此凶悍?”

景元:“我比灵砂小姐活得久些,多经历了几场战事。对联盟,步离人始终是最难缠的敌人。而呼雷则是连步离人自己都畏惧不已的怪物。”

“他以一己之力统合众多猎群,纠集丰饶孽物大大军,多次将联盟的军队逼入险地。”

【*琪亚娜:所以那名叫镜流的大姐姐实力也太强了吧。一个人就抓捕了呼雷。】

【芙芙:对呀,可为什么镜流现在成了联盟的通缉犯。】

【仪玄:应该是仙舟人的魔阴身吧。】

【橘福福:师傅…可魔阴身不是会失去理智吗?】

【仪玄: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那是仙舟的隐秘。】

【青雀:镜流剑首是将军的师傅,看着最亲的人失去理智想想都难受。】

景元继续道:“七百多年前,我随恩师出征讨伐孽物,亲眼目睹了那头巨兽降临后整个战场的惨况。”

说到这景元不禁想起曾经全盛时呼雷的恐怖。

“即便服下压制狼毒恐惧的丹药,但仍然有无数云骑在他的凶残气势下,恐慌到连抬手反抗都无有余力…若不是前任剑首以霜刃封住呼雷行动,胜负仍未可知。”

“那场大战的尾声,队伍里仅剩下了寥寥数人。赤月临照,血光飞射…当时眼前所见的一切,只剩下满目殷红。”

【*梅比乌斯:这呼雷居然这么强吗?要是谁能以他作为崩坏兽融合…】

【*克莱因:博士,这是不可能的。呼雷不是崩坏兽,而且也不可能获得他的生物组织。】

【椒丘:要是你能研究出什么治愈月狂的方法,呼雷的血肉并非不能获得。族内那些人几百年的研究也没得到过有用的东西。】

【飞霄:椒丘,联盟严禁丰饶相关事物流入外界,更别说是呼雷。】

灵砂不理解,“既然如此,为何在降服这头恶兽后没将他处以极刑,反而只是关押起来?”

“在朱明仙舟,判官们将罪无可恕又百杀不死的丰饶孽物丢进恒星的劫火中焚烧。”

“所谓不死不过只是个名头罢了。世上岂有真正不死不灭的东西?不知罗浮为何要将这颗毒瘤关押如此之久,导致今日难以收拾的局面?”

说完灵砂讥笑一声。

“也对,罗浮人向来宅心仁厚,即使对寄生在丹鼎司的瘤子,也舍不得剜肉疗毒,倒是把想要施救的医者送去了朱明仙舟。”

当年灵砂年龄还小,却因此事不得不背井离乡,难免有怨言。

【符玄:将军并非仁厚,这是这背后重重交织的权力规则,不得不先妥协。况且灵砂司主,丹鼎司当年那些毒瘤可不想让你们师徒好过,你的师父心思太浅。】

【灵砂:妾身这些天也大致了解许多,我也能明白将军的难处。哎,这是我个人的怨气,不会带到职位上的。】

【怀炎:都有难处啊,景元当年也是为了将你们师徒脱离这场漩涡之中。】

【丹恒:景元…你还好吗?】

【景元:哈哈哈,别小看我。作为将军岂能被几句话影响,我可是你们眼中…事无巨细、算无遗计的神策将军啊。(我真的累了。)】

景元无奈,“看得出来,灵砂小姐对我有怨气。”

“药王秘传死灰复燃,景元责无旁贷。至于呼雷这头孽物为何只被镇伏在牢狱中…我也可以为你解释一二。”

灵砂:“妾身只是一介医士,不知旧事,还请将军点拨解惑。”

景元表示路上慢慢道来。

三人接着跟随烟气探查。

路上一名死去的云骑身上也有药气残留,灵砂挑开甲胄,伸手摸索片刻。

起身摇头,“这应当是个步离人。没来得及变回原形,就被狱卒当场格杀了。”

景元:“这群步离人都身着官方服饰。除云骑之外,还有两人以天舶司和工造司的身份示人。”

“能办妥这些伪装身份的人想必位高权重…我们去别处瞧瞧。”

……

一路深入,又遇到了被吸干血液的囚犯。

而步离人没有血肉便会饥渴难耐,呼雷在幽囚狱可是禁绝饮食……

答案不言而喻。

就是不知道被呼雷作为人质的椒丘能否逃过一劫了。

【我的小丘丘,千万别出事啊。到时候把呼雷的肉切成片,给你做火锅涮肉吃。】

【椒丘:…(冷汗直流)】

【就是就是,为何步离人吃得了狐人,我们吃不得他们。】

【香菱:可是他们有狼毒啊?】

【那蘑菇还不是有毒,我们不照样吃的香。有毒不怕,以我们对美食的执念迟早能解决。】

【啊呜,这世道真的是变了,我们步离人居然被当成食物了。】

【星:如果请阮梅出手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阮·梅:亲爱的小助理,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分出一点时间帮你看看。】

【星:咦~那还是算了,我心里膈应。】

景元抱臂语气冷淡,“这便是丰饶孽物的可怕之处。对他施加剑树之刑,消磨其生命力,结果他的刑期反倒成了对我们耐力的挑战。”

“诚如灵砂小姐所说,将百杀不死的怪物投入恒星,是个一了百了的法子。可惜……”

“…可惜狐人不答应。”灵砂也明白了。

罗浮怎么可能对呼雷心慈手软,这背后还是狐人在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