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选手颤抖着手拿着话筒,开始结结巴巴的讲述着自己在娱乐圈的追梦之路。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
生病的妈好堵的爸上学的妹以及赚钱的他。
集合了苦情男主所具备的一切条件。
因此他很感念这个对自己而言来之不易的机会,讲着讲着便泪洒当场。
“如果没有这个舞台,我真的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选手双眸含泪转身看向评委席支着脑袋走神的聂封晚,突然点她名字,“聂老师,您觉得人拼命的活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
对方伸手擦眼泪,大概是不想让众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只不过这番听起来像是在卖惨的发言并没有引起广大网友们的同情心,反而被恶意揣度是不是借机炒作。
无他,实在是这几年无论是演员还是网红,人设造假翻车的实在是太多,而统一配置就是糟糕的原生家庭。
以至于大家不得不草木皆兵警惕起来,怀疑对方是别有用心的营销。
【说的太情真意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现在互联网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谁能确保他不是经纪公司打造人设弄噱头。】
【别说,看练习室花絮感觉弟弟业务能力挺好的,就是直播时正脸镜头没几个。】
人生导师聂封晚这时候开口劝慰对方了。
只不过用词一如既往的有些……
……粗鄙。
她不大不小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入演播厅的每个角落,足够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你之所以出生,是因为你的父母有过性行为,就这么简单,不要试图去寻找生活的意义。”
“人生在世短短几万天,能快乐过一天算一天。”
“只要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过,那就是有意义的。”
舞台上的选手眼神有片刻的清澈,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聂封晚则是老神在在的靠在靠椅上。
早早看透本质的她自小在感情方面表现的很是迟钝,甚至是冷漠疏离到不近人情。
不是所有人的出生都是被期待和被爱。
也可能是被爽出来的。
如果真的要探究起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那大概就是爽的时候没戴套。
【话糙理不糙,可这也太糙了吧。】
【话说的这么直接吗?】
【聂老师,一定要这么透彻和一针见血吗?[拥抱][拥抱]】
从傅翊寒带她回傅家时,聂封晚就很羡慕他拥有一个健康的家庭。
健康,以及友爱。
要知道她对一个人的最高评价就是:ta是一个正常人。
台下的导演见时间浪费过多,于是对台上的人出声提醒:“好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回过神来的选手再次鞠躬。
有了简任自己作词自己编曲的《过山车》在前,这位选手不费吹灰之力便以一首翻唱的《东风破》获得了四位导师一致好评。
甚至四位导师在底下开口抢人,生怕该选手跟人跑了。
前一刻还感到如坐针毡的聂封晚在听完了这首《东风破》后瞬间感觉耳朵得到了净化。
那首《过山车》她只能用“呕哑嘲哳难为听”来形容。
简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欸↘↗豪庭↑如听仙乐耳暂鸣。】
【爆灯!】
【有实力,留牌子!】
还不等聂封晚的耳朵缓过劲来,下一位上台的选手再次让众人体会到什么叫做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下一位选手选择了古琴弹唱。
就在聂封晚思考这位古风小生唱功如何时,对方已经落座拨动琴弦。
铛~~~~~
铛↗铛↘铛↗铛↘铛~~~~
众人:“?”
这琴怎么叫的这么难听?
聂封晚:“锯到驴的麻筋了?”
傅翊寒跟着点头附和:“白事听了想笑,红事听了想哭。”
【哥们之前是当木匠的?锯桌子腿呢你?】
【像十年没用过的老电扇打开了。】
【琴跟你也是遭老罪了。】
【要不你赔我点钱吧。】
点评环节,几个导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开口挽留这位古琴弹成锯桌腿子的古风小生。
悄悄借着桌子遮掩偷看弹幕的聂封晚看到网友们的神评论呲牙嘎嘎直乐的同时,还不忘给傅翊寒分享了过去。
注意到像个大呲花似的张大嘴巴快要看见胃的聂封晚,屈导真诚发问:“聂老师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聂封晚也是盯着弹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我真想下载一些网友到本地。”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曹副导演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那我想上传一些贱人到云端。”
【想下载一些钱到银行卡。】
【想缓存一些知识到大脑。】
【想删除一些人在这个世界。】
一场晋级赛,从晚上六点一直进行到了晚上十点还才结束。
其中40位选手成功留在了训练基地。
毫无疑问,简任失去了复活的资格。
因为四位导师选够了人。
离开演播厅的时候,简任非常不甘心的找到导演组提议想为自己再争取一个机会,结果可想而知惨遭节目组无情拒绝。
他站在门口,阴鸷的眼中闪过难以觉察的狠戾撂下狠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两句话差点没把聂封晚当场笑成傻逼。
他以为自己是灰太狼吗?
对于这点小插曲,大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起身时,聂封晚感觉自己的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两条腿麻木的行走着,像是没有任何知觉。
傅翊寒看着走路姿势极其别扭的聂封晚,上手去搀了她一把。
“聂老师,你没事吧?”
聂封晚摸着自己的屁股一颠一颠的走着,咬牙忍痛道:“没事。”
傅翊寒看她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既好笑又感到无奈,干脆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眼神示意——
“上来。”
聂封晚眸光微动,向左右看了看,发现人都走后才跳了上去让傅翊寒背着自己。
她双手牢牢的圈住傅翊寒的脖子,整个人身体向前倾,上半身的重量全都压在了傅翊寒身上。
“聂老师,你多吃点饭啊,太瘦了。”
他结实的臂弯绕过聂封晚膝窝将她整个人托着掂了掂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