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手指猛地收紧，死死握住那把沾血的寒锋剑。
夕阳照在剑上，反射出冷冰冰的光，映得她眼神又狠又决绝。
“挡不住，就拿命挡！”
话还没落地，她人已经窜了出去，速度快得像一道影子，直扑向那个最大的缺口！
她就是要用自己这条命，去堵源源不断涌进来的玄武军，
副将眼睛都红了，伸手想拦，却抓了个空。
他只能看着她头也不回地扎进那片黑压压的敌群里，耳边全是敌人的嚎叫和刀剑撞在一起的厮杀声。
她那道身影，在密密麻麻的玄武军里显得那么单薄，却又亮得刺眼。
像一道劈进黑暗里的闪电，明知道会烧尽自己，也要把这条路，硬生生照出点亮来。
缺口那边，早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玄武军举着血淋淋的弯刀，见人就砍。
大夏的兵士被砍得七零八落，断手断脚丢了一地，血腥味混着惨叫，呛得人喘不过气。
南宫玥冲进这片混乱里，浑身是血，像一头杀红眼的狼，格外扎眼。
她手里那把寒锋剑，早就不是冷冰冰的铁了，是她全部的决心，是她拼死也要守住这地方的信念。
她眼里没有一点怕，只有烧得正旺的狠劲，和豁出一切的决绝。
“来得正好！”
她一声清喝，剑随身动，直接迎上一个正举刀砍来的玄武兵。
那兵咧着嘴，一脸残忍，挥刀就劈，劲道又凶又猛。
南宫玥根本不躲，身子猛地一矮，动作快得离谱。
剑光一闪，划出一道冷弧，精准无比地剁向对方手腕。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特别清楚，跟着就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那兵的手连同弯刀一起掉在地上。
南宫玥看都不看，就地一滚，闪开后面扑上来的几个玄武军，手中的剑像毒蛇探头，嗖嗖连刺。
“噗！噗！噗！”
血点飞溅，几个玄武兵惨叫都没喊完，就捂着胸口倒了下去，每人身上都多了个要命的血窟窿。
她出手又快又毒，每一剑都奔着要害，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
南宫玥那一身白战袍，早就被血染得看不出原色，暗红发黑，紧紧贴在身上。
血污衬得她脸更白了，白得吓人，整个人像从血池里刚捞出来，又狠，又惨烈。
她突然站上城墙高处，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声音跟炸雷似的劈了下来：
“都他妈给我挺直了腰杆！”
这一嗓子，直接把弥漫在关上的死气给撕开了。
墙上挤满了山河关残存的兵将，个个盔盔甲破烂，脸上挂彩，累得站都站不稳。
眼看玄武军就要踏平这里，不少人已经瘫坐在地，眼神发空，跟丢了魂一样。
南宫玥唰地举起寒锋剑，剑尖直接指向那些瘫倒的人：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这副熊样！”
“还大夏的兵？
啊？跪在这儿像什么？像一群没卵蛋的怂包！”
她气得声音发颤，又冷又厉。
她比谁都清楚，这帮人现在心气彻底垮了，不骂不醒，就得用最难听的话抽他们！
“你们那些战死的兄弟，就白死了吗？！”
“他们的血淌了一地，就为看你们现在这副德行？”
“你们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大夏吗！
对得起养你们长大的这片地吗！”
她越说声越高，每个字都砸得人生疼，直捅进每个人心窝子里。
她就是要用这股狠劲，把这帮人心里最后那点火星，硬生生逼着烧起来！
南宫玥胸口深深起伏，目光跟刀子似的扫过眼前这群兵——一个个脸上挂满绝望，眼神里全是恐惧。
可她眼里那团火，烧得正旺。
“玄武军算个什么东西？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
她声音劈开沉闷，像炸雷一样撞进每个人耳朵里，
“就凭他们那点下三滥手段，也想动我大夏的江山？
做梦！”
她字字砸得狠，像锤子擂在心上。
寒气好像一下子被撕开了条口子。
“你们是兵！是站着扛江山的人！”
她越说声越高，每个字都带着狠劲，
“血脉里淌的是什么？是傲气！是胆魄！”
“都忘了吗？当初砍狼族、平西域的时候，你们是多狠的人？
现在甘心被一帮杂碎压着打？”
她突然把“林天”这名甩了出来，场上顿时一静。
这名字就像道符，沾着血光和威风。
这时，一个穿黑甲的大汉踉跄站出来，脸上混着血和土，嗓子哑得剌人：
“南宫将军……不是我们怂……”
他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
“玄武军……他们掏出了从来没见过的家伙，还有……邪门的巫术！”
南宫玥眼神猛地一沉，没骂，也没叹。
她就死死盯着那将领，目光冷得扎人。
她知道，这仗，不好打。
南宫玥手里那把剑往地上猛地一跺，
“咚！”
一声闷响，地都跟着震。
“南宫玥！你这贱货！
还敢露头找死啊？！”
一个粗得跟破锣似的吼声从城墙缺口里炸出来，满满的杀意，根本不带藏。
人影跟着走出来，穿的是尉迟锋那套行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厉，玄武军副将，当初把南宫家往死里整的仇人之一，这会儿正假冒尉迟锋的模样。
“萧厉！你个阴比！”
南宫玥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那股恨意“噌”地冲上天灵盖，压都压不住。
“哈哈！南宫玥，当年你爹差点弄死我，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拼命护的这一切，我是怎么一点、一点全给它烧没的！”
萧厉笑得猖狂，声音里头全是嘚瑟和狠毒。
“你做梦！”
南宫玥一声怒喝，手里的寒锋剑嗡鸣骤起，冷光唰地炸开，空气都像要被割裂。
她人影一闪，快得像道白影，直接扑向萧厉！
萧厉抡起一把比人还高的大斧，带着劈山裂地的劲儿迎了上去。
“轰——！”
俩人就在那缺口处狠狠撞在一块，震天响。
剑磕上斧，寒光劈火舌，每一次对撞都爆出刺眼的火花，仿佛要把四周一切都扯碎。
南宫玥在巨斧笼罩下显得特别灵，她不停躲开那玩意儿一次比一次疯的劈砍，同时瞅准机会就反击，剑都奔着萧厉战甲接缝和薄弱的地方去。
“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