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合上之后，天空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狠狠撕开又勉强缝上的破布。纪空青站在原地没动，手指在系统界面上飞速滑动，想抓住那残留的能量波动。虞红药大口喘气，灾厄之刃上的血光还没消下去，好似还沉浸在刚才的那场恶战里。
“它还会再来。”玄袍男人压低声音，眼睛死死盯着那道裂缝。
纪空青没吭声，他正专心分析刚才黑袍男子释放的能量结构。系统给出的数据模模糊糊，根本没法辨认，只有一点很清楚：那股力量不是来自修真界。
“咱们得追上去。”旧约开了口，佛光在他身边转着，把残留的黑暗气息都赶跑了。
“不是追，是追踪。”纪空青总算抬起头，“那东西连接的空间节点还没全关上，咱们能顺着它的轨迹进去。”
众人一愣。
“你是说……”虞红药皱起眉，“它把门留了条缝？”
“准确讲，是留了个口子。”纪空青指着天空那道没合好的裂痕，“要是现在不进去，等它完全闭上，就再也找不着那个空间了。”
“你确定要进？”玄袍男人语气带着小心。
“不确定。”纪空青轻轻一笑，“但总比等着它再招来个‘存在’强。”
沉默了一会儿，旧约先点了头：“我跟你去。”
虞红药握紧刀柄，咬着牙：“我也去。”
玄袍男人叹口气，最后还是点了头。
裂痕入口处的空间像水一样轻轻晃动，纪空青伸手伸进去，马上一股强大的吸力扯着他的意识往一个不知道的方向去。
“准备好了没？”他回头问。
众人点头。
眨眼间，四个人一起跳进裂痕。
眼前的景象一下乱了套，天地都颠倒过来，好像穿过了好多层屏障。过了一会儿，他们摔到一个昏暗的空间里。
空气里满是腐朽的味道，四周光线暗得很，只能勉强看清前面五米左右。地面是一种像石板的东西铺的，上面盖着一层灰白色的灰，踩上去没一点声音。
“这就是……那个空间？”虞红药小声说。
“还不清楚。”纪空青四处看，眉头皱起来，“系统测不出明确的能量源，也没感觉到明显的敌意。”
“但这地方……有点怪。”旧约轻声念着佛经，金光在他手心冒出来，照亮了周围。
果然，光散开后，大家看到墙上全是复杂的纹路，像古老的文字，又像符文，密密麻麻刻在墙上，隐隐透着幽蓝色的光。
“这些符号……”玄袍男人伸手去摸一条纹路，指头刚碰到，就一股小劲把他弹开了。
“有防护装置。”纪空青赶紧调出系统界面分析，“每隔七米出现一次，力道能把普通人弹飞。”
“那就小心往前走。”旧约收了佛光，用法术照明。
四个人慢慢挪动，走几步就停下来看看安全距离。走着走着，纪空青发现那些纹路好像不是随便刻的，是按某种规律排的。
“你们觉不觉得……这些符号有点像阵法？”他压低声音。
“啥意思？”虞红药警觉地四处看。
“要是我没猜错，这个空间本身就是个超大的法阵。”纪空青接着观察，“而咱们，正往它的核心走。”
话刚说完，远处传来一阵轻轻的嗡嗡声，像是什么机关启动了。
接着，地面开始晃，墙上的纹路突然亮起来，蓝光一闪一闪的。
“来了！”玄袍男人一下子抽出法器，警惕地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只见前面不远处，一群黑影悄悄冒出来，它们身子细长，跑得飞快，一秒至少能跑十米。最让人不安的是，它们身上不停地射出黑色射线，直冲着众人来！
“分散！”纪空青大喊一声，赶紧指挥队伍分组迎战。
虞红药一刀砍出去，灾厄之刃划破空气，砍断一条射线，接着冲进怪物堆里。她动作快得很，每一下都特别准，但那些怪物好像能自己恢复，伤口很快就长好了。
旧约稳稳守在中间，佛光像个大钟罩把大家罩住，挡住了大部分攻击。玄袍男人负责在远处攻击，法印连起来，打出一串雷光，炸翻好几只怪物。
纪空青一边看战场，一边快速分析敌人的数据。
【敌方单位】
速度：10m\/s
攻击频率：2秒\/次
射线类型：黑暗侵蚀型能量束
弱点：未知
“太多了，不能硬打。”他很快做了判断，“分组拖着，先找弱点。”
战斗打得正激烈，纪空青突然注意到一只不一样的怪物——它身上的黑影稍微淡点，胸口还闪着一点微弱的银色光。
“那是……”他眯起眼，心里一动。
“虞红药，盯着那只发光的！”他赶紧通过心灵沟通提醒。
虞红药一听，马上改变方向，朝那只怪物扑过去。那怪物感觉到危险，想跑，却被她一刀砍断后腿，摔倒在地。
银光露出来了——是一个小小的符文印记，和墙上刻的纹路特别像。
“它和这空间有关系。”纪空青眼里闪过亮光，“抓住它！”
旧约马上配合使了个束缚术，把那怪物紧紧捆住。玄袍男人趁机封了它的行动。
纪空青蹲下，仔细看那个印记，心里隐隐有了个想法。
这不只是个怪物……它可能是把“钥匙”。
他正打算再研究研究，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小心！”虞红药猛地回头。
只见远处的墙上，一条新的纹路慢慢亮起来，好像激活了什么机制。整个空间开始变了，本来稳稳的地面变得软乎乎的，好像马上就要塌了。
“咱们触发啥东西了。”旧约脸色严肃。
纪空青站起来，看着那条新亮的纹路，心里冒出个念头——
这空间，不是死的。
它……在回应他们。
轰的一声，他们脚下裂开一条缝，要把一切都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