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空青立在碎石谷地边缘，眼睛直直盯着缓缓降落的飞行器。那金属外壳在太阳底下，散发出冷冰冰的光，上面流转着古老符文，就好像承载着一种能跨越维度的力量。他不由得眯起眼，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问系统问题，系统没回应，但高维干涉的提示已经很说明情况了。这可不是普通修真者能掌握的技术，都超出了这个世界已知的能量体系。
玄袍男人还在半空中悬着，袖口的金纹在风里轻轻晃。他那句“送快递的”，像把钥匙，一下打开了纪空青心里的某个东西。
这世界上，谁会用这种现代词儿？只有——穿越者。
而且是和他一样的穿越者。
虞红药紧紧握住灾厄之刃，刀身还在轻轻颤抖，像是察觉到了啥。“他们在拖延时间。”她压低声音说。
旧约也站起身，法印结到一半停住了，“不，是在准备搞大动作。”
果然，那些援军快速散开，围着裂缝摆开阵势。他们动作精准，配合得也好，每个落点都像是练了无数遍。有人扔出阵旗，有人掐诀念咒，还有人拿出一卷旧卷轴，慢慢展开。
纪空青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人的战斗风格、组织方式，一点儿都不像这个世界的修士，倒更像……一支特种部队。
他刚要张嘴问，突然，一道混乱的能量波动从裂缝深处炸出来，像风暴一样席卷过来。空气中马上弥漫着刺鼻的焦味，地面的碎石被掀到几丈高，远处的山壁都被轰出个大坑。
“来了！”虞红药大喊一声，横着刀护在身前。
能量波过去的地方，空间都扭曲变形了。本来还在布阵的援军往后退，几个反应慢的直接被掀翻在地。
纪空青眼睛一缩，赶紧让系统扫描干扰源。
【检测到异常能量频率：12.7赫兹，疑似人为制造。】
人为？
他心里一沉。
这根本不是自然产生的能量波动，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
“他们在试探我们。”玄袍男人淡淡地说，手中玉符闪过一道光，一层透明屏障把大家罩住。
混乱能量撞在屏障上，发出尖锐的啸叫，然后像潮水一样退去。
“你们是谁？”纪空青忍不住问。
“你猜不到吗？”玄袍男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很深。
纪空青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吐出两个字：“天外客。”
空气一下子好像凝固了。
“你比我想的聪明。”玄袍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所以你们也是……”
“对。”对方点点头，“和你一样，不属于这里。”
纪空青心里震动了一下。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世界唯一的穿越者，没想到……
“你们的目的呢？”他接着问。
“和你一样。”玄袍男人声音很平静，“阻止门打开。”
纪空青皱起眉头，“你咋知道我们要阻止它？”
“因为你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玄袍男人抬手朝裂缝上方指了指，“那里，就是‘门’要出现的位置。”
纪空青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些人咋知道这一切的？
“你们有情报来源？”他试探着问。
“比情报可靠。”玄袍男人笑了笑，“我们有自己的系统。”
纪空青眼睛猛地睁大。
系统？
他差不多能确定，对方说的系统，和自己的功德借贷系统一样，都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干预工具。
“你们的系统……是谁给的？”他追问。
“没人给。”玄袍男人摇摇头，“是我们自己造的。”
纪空青呆住了。
系统还能自己造？
“不可能。”他冲口而出。
“没什么不可能的。”玄袍男人语气很淡，“你不也在不停升级你的系统吗？你以为它天生就有？其实它一直在适应你，改变你，甚至……塑造你。”
纪空青心里一震。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系统真就只是个工具？还是说，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玄袍男人突然转头看向裂缝，“它快醒了。”
话刚说完，裂缝剧烈晃动起来，黑色气息滚滚冒出来，变成一条条扭曲的触须，朝四周伸出去。每条触须都带着腐蚀性，碰到岩石立马气化，空气都烧起来了。
“准备进攻！”玄袍男人一声令下，援军们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纪空青深吸一口气，拉住虞红药和旧约，“我们也上。”
三个人冲进战场，和援军会合。
乱战中，纪空青看到那个戴徽章的援军。是个年轻女子，穿着银甲，拿着双刃，动作快得很。她徽章上刻着个符号——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图腾，可又莫名觉得熟悉。
“那是……”他刚想看清楚，对方就跳进战场，消失在黑雾里了。
“别分心！”旧约提醒他，一道能量利刃擦着他耳朵飞过，差点削断头发。
纪空青回过神，立刻指挥一些人远程攻击邪恶力量的护盾。他发现那护盾虽然结实，但每次挨了攻击就会有点不稳定，好像承受能力有限。
“集中火力打同一个地方！”他大声喊。
虞红药挥动灾厄之刃，砍出一道凌厉剑气，直攻护盾中心。旧约施展法术，在半空凝聚出一个金色光球，狠狠砸向同一个点。
援军中的几个高手也加入攻击，远程法术不停地往护盾上轰。
护盾开始剧烈摇晃，颜色渐渐变暗。
与此同时，另一组援军在神秘帮手带领下，悄悄绕到侧面，躲开旋转的能量利刃，想找薄弱点。
“注意节奏！”纪空青喊道，“护盾快破了！”
就在这时，邪恶力量突然尖叫一声，几十个小型能量体从裂缝里涌出来，速度飞快，朝众人扑过来。
“自爆型敌人！”有人惊呼。
“分散包围，各个击破！”玄袍男人冷静地下令。
援军们赶快行动，把这些能量体分割包围。纪空青和虞红药继续攻击本体，不让它恢复。
战斗越来越激烈。
就在局势好像僵持不下的时候，纪空青瞅见其中一个能量体，里面好像闪着奇异的光。
他心里一动，悄悄记下了那个位置。
战斗还在继续，可他知道，真正的转折点，可能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