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空青立在原地，掌心那最后一缕黑气，丝丝缕缕地散去。不远处，虞红药和旧约紧紧盯着他，空气中弥漫着战斗后的焦灼。
纪空青抬头，凝视天际。他眼神平静，可体内因果之力却躁动不安，似是察觉到了更神秘的存在。
“真正的敌人，这才刚行动呢。”
话没说完，远处天空猛地裂开一道缝——不是普通的空间裂缝，而是像有人用力撕开了一块画布。裂缝后，隐隐透出淡蓝色的光，和之前战斗时见到的极为相似。
“来了。”纪空青压低声音。
虞红药立马握紧手中的灾厄之刃，旧约也迅速摆好防御姿势。
那蓝光慢慢扩散，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泛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地面开始震动，原本被打散的黑雾残迹竟重新聚集，而且排列成奇怪的阵列，像是在迎接什么。
纪空青眯起眼睛，感觉到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逼近。这气息和之前那个“信使”不同，更加古老、深邃，好似从时间长河深处传来的回响。
“他们知道我觉醒了因果之力。”他心里“咯噔”一下。
“你打算咋办？”旧约小声问，声音里透着不安。
纪空青没吭声，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出一道金色符文。符文亮起，他体内因果之力涌动，周围空气瞬间凝固，风也停了。
“先试试它的极限。”他说。
下一刻，他猛地挥手，金色符文化作锁链，朝着蓝光射去。
锁链还没碰到目标，就在半空中剧烈颤抖，好像遇到了无形的阻力。接着，整条锁链扭曲、断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没用？”虞红药皱起眉头。
纪空青没露出惊讶的神情，嘴角反而微微上扬：“不是没用，是它变强了。”
话音刚落，蓝光猛地扩大，整个天空都变成了幽蓝色。随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你以为打败一个信使，就摸到因果的边界了？”
声音四面八方传来，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纪空青神色不变，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体内。这次，他不再被动感受，而是主动引导因果之力，寻找对方力量的源头。
他看到了——
无数命运线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巨大的网。网的核心，有一根线格外耀眼，那是敌人的命脉。
“找到了。”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动手！”他一声令下，体内因果之力爆发，金色符文接连浮现，化作数十条锁链，铺天盖地地冲向蓝光。
这次，锁链没被轻易摧毁，而是穿透蓝光，直抵核心。
刹那间，天地变色，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而来，四周的空间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虞红药和旧约被掀飞，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立刻回头看向战场中心。
只见纪空青还站在原地，双手结印，金色锁链在他周围盘旋、收紧。蓝光剧烈抖动，似乎承受着巨大压力。
“他在压制它！”旧约惊呼。
可就在他们以为局势扭转时，蓝光突然爆发出强光，分裂成三股流光，朝三个方向逃去。
“它要分散！”虞红药反应过来。
纪空青眼神一冷，左手一挥，三条锁链追向那三道流光。然而，其中一道流光突然停下，化作一个虚影——是个身穿白袍的老者，脸上带着悲悯。
“纪空青。”老者开口，声音苍凉，“你真以为能掌控因果？”
纪空青没说话，右手轻轻一抬，锁链继续收紧。
老者身影微微颤动，抬手伸出一道银白色丝线，缠在纪空青的锁链上。
瞬间，锁链定在半空，仿佛被什么东西定格了。
“因果不是你能驾驭的力量。”老者叹息，“它是天道的一部分，也是天道最后的防线。”
纪空青眉头微皱，感觉到丝线上传来强大的拉扯力。他没强行挣脱，而是顺势放松锁链，任由丝线牵引。
下一秒，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全新的空间。
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只有交错的命运线流动。每条线都代表着一段人生、一次选择、一份因果。
“这里是……”纪空青喃喃自语。
“因果之海。”老者轻声说，“你若硬抗，会被吞没的。”
纪空青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那你咋不敢正面打？”
老者神情不变，银白色丝线却猛地收紧，想把纪空青拖进因果之海。
纪空青不再挣扎，缓缓伸手，指尖轻点虚空。
一点金光在他指尖绽放，照亮了整个空间。
“既然你不现身，那我把你找出来。”
他话音刚落，空间开始震荡，命运线断裂又重组，形成一个巨大的图案。
图案中央，出现一座古老的祭坛，上面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原来如此……”纪空青嘴角上扬，“你们不是天道的守护者，而是……天道的囚徒。”
老者身影剧烈晃动，银白色丝线断裂。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蓝光崩解，三道流光炸裂，化作星屑消散。
纪空青的意识回到现实，身体晃了一下，很快站稳。
虞红药和旧约赶忙靠过来。
“咋样了？”旧约着急地问。
纪空青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们赢了第一场。”
“但敌人还没完。”虞红药盯着远方天空，那里残留着几缕蓝光，还在慢慢游动。
纪空清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它只是试探。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较量。”
他抬手，掌心再次浮现金色符文，这次符文颜色更深，好像融入了未知的力量。
“准备好了吗？”他转头看向两人。
虞红药握紧灾厄之刃，嘴角露出冷笑：“早等着了。”
旧约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跟你走。”
纪空青嘴角上扬，转身望向远方，眼中映着那抹未消散的幽蓝光。
“那就看看，谁才是因果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