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长生。
真以为吴三醒那些资料,都是他自己发现的吗?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张家先发现,再给的吴三醒。
吴三醒又顺着线索找到的。
所以张家人知道花诡长生的消息,没动静是因为他们的族长在和这位神秘的存在在谈恋爱。
族长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张家人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找麻烦给花诡。
花诡不会管吴斜,这算是给他的考验。
考验吴斜到底有没有资格,和吴三醒计划里的一样,去处理汪家。
如果有,他会按计划帮助吴斜解决汪家,等张启灵回来。
如果没有,不好意思他要掀桌了。
侍弄着手边的臧海花。
花瓣边缘的蔫意已经褪去大半,整个叶子舒展了不少。
吴斜本想问姑娘的名字,没想到张海杏走得那叫个干脆利落。
让他想起,张海杏和阿宁很像。
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旅游团的人看张海杏走了 像平常人一样,笑了吴斜几下。
吴斜也不觉尴尬,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吃饭。
自己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脸皮薄的像纸,被人说一嘴就恼羞不已的小三爷。
护着他的人,都不再身边。
就连看他长大是蟠子也死了。
他该长大了。
他拽着旅行团其中一个人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想知道就去问啊,兄弟我支持你。”
他略带戏谑的拍了拍吴斜,走到一边和另一个人吃起来。
“贵客,您现在有空吗?老师让我来叫你。”
明德站在院子,对花诡道。
明德带着花诡去见老喇嘛,老喇嘛带着他去了一处山谷。
越往谷里走,温度越冷。
“再往前就是白玛的坟了,当年他把白玛埋在这儿,说这里阳光好,白玛会喜欢。”
老喇嘛停住脚步,指着远处的那一片藏海花田。
白玛为了见到她的儿子,特意求了他老师的老师,把她埋在这儿。
三日寂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后的叮嘱。
花诡站在坟前,闭上眼睛,和老喇嘛说一样,这里很温暖。
他没有母亲,体会不到那种温暖的模样。
可他会尽自己所有,让阿官能一直揣着这份温暖。
“很抱歉,这次没有带他一起来,他过得很好,也有了不错的朋友,如果没有这趟,可能我永远都不会理解他想要什么,我很希望,等下次我来看您的时候,他也在身边。”
接着他断断续续说起,张启灵这些年的点滴,省略不好的部分。
花诡弯腰,对着白玛的坟鞠了一躬。
“谢谢您把他带到这个世上。”起身,花诡最后看了眼白玛和藏海花。
转身往山谷外走。
花诡没有对任何人弯腰过,白玛是第一个。
她担得起这份敬重。
时光像是在倒流,藏海花田里,穿着白藏袍的白玛牵着年幼张启灵的手,把他郑重的交在花诡手上。
“小官心思重,不要觉得他不好。”
“我从没觉得他不好,他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风打在经幡,雪山的格桑花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担忧。
她的小官过得很幸福。
“他来这里,是因为想知道所有,这样在和他的朋友说话,就不会沉默。”老喇嘛把那天没说完的话告诉花诡。
花诡脚步顿在台阶上,老喇嘛的话让他想起他在张家除了张启灵每天来吃饭,就只有张海客会进那座院子。
张海客每次来不会待太久,有时他们就聊聊天,有时他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花诡没想到会让张启灵来墨脱的会是自己。
更没想到那天和张海客的几句闲聊,会让张启灵那般难过。
老喇嘛那天没告诉自己真相是对的。
“谢谢你告诉我。”花诡忽然开口,声音发涩。
老喇嘛转着手里得经筒,“贵客,不谢,人就像孤岛,怕船靠岸,打破长久的孤寂,又怕船从没来过,连一丝记挂的痕迹都留不下,就被大海淹没。”
如张启灵在沙漠里说道那样,即使有一天他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这句话突兀的出现在花诡脑海里。
山风掠过雪山,在说:“他不会成为孤岛。”
见完白玛,他也该是时候离开,花诡换回上山的那件衣服,跟着在喇嘛庙门口等他的齐木下了山。
等张启灵回来,自己会把这些事都告诉他。
告诉他,他没有怪他,告诉他,这世界并不坏,有许多人都会记得他。
就像雪山会记下过的每一场雪,经幡会记得吹过的每一阵山风。
十年,不会让他们忘记他。
花诡下山的当天晚上,吴斜就拿到香港张家人的指纹。
找了他当吴家家主时会黑客技术的手下。
人很给力,几乎没过十几分钟,张家人的信息全发到吴斜的电脑上。
他们是香港绿色安保公司的安保员。
这家公司的安保是全香港最厉害的一家。
许多富豪都在这家公司雇佣安保。
电脑的屏幕光打在吴斜脸上,主页上显示的安保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清一色都姓张,张启灵的张。
其中一张照片,吴斜认识。
是今天他搭讪的那个姑娘,这女的挺狠啊。
绿色家园户外培训课程总监,
绿色家园户外培训研发人,
运动表现创始人,
国家二级射击运动员。
“怪不得虎口有茧子。”吴斜点开屏幕上张海杏握枪的链接。
页面跳转,张海杏的详情页面。
野外环境格斗术,陷阱制作,野外生活,这哪是户外培训,分明是盗墓贼岗前培训。
吴斜摸了摸下巴,对张家人的到来,模糊不清。
他们来这里干嘛?
是来揍我吗?
可他们怎么不上来就扁我?
“哥,你在干嘛?”张海杏一进屋就见张海客对着那张照片愣神。
都多久怕还这么念念不忘。
“没,吴斜怎么样了?”张海客问。
族长答应与吴三醒的计划,事关张家,张海客实在不放心,把命压在一个楞头青身上太过冒险。
虽然这个小子成长的很快,快到让张海客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就那样,哥咱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