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桥：【还没，咋啦】
木桥：【是那卷子上有题目不会吗？】
夏至：【（动画表情：No）】
夏至：【我才做一小半，有不会的我直接问秋雨了】
对哦。
问林秋雨比问自己方便多了，人家还能直接开视频面对面答疑。
你林乔竟然第一时间没有想到林秋雨，难道觉得自己比师傅水平更高了吗？
大不敬！
木桥：【（动画表情：黄豆人鼻青脸肿地微笑）】
木桥：【那你大半夜的sr我干嘛】
夏至：【我有要事相商（认真脸）】
打在天花板上的光闪灭一下，林乔裹了裹薄毯，看着和李夏至的聊天框，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信息。
夏至：【我感觉……】
夏至：【我感觉咱班最近某些谣言似乎好像又有些旺盛了（紧张）】
林乔轻吸一口气，手指快速地打着字。
文本框内的光标闪烁。
【别理他们，|】
可没等他发出去，李夏至又发来了消息，看着那一长串话，林乔有点惊诧于李夏至的打字速度，还挺快？
夏至：【就今天白天的时候，你又跟何苗苗和刘雅欣说考试加油，笑死我了（捂脸笑哭）】
夏至：【然后她们吃饭的时候又说说说……】
林乔抿了下嘴，删掉了自己文本框中的文字重新编辑。
木桥：【感觉会影响到你的状态吗？】
他这条消息刚刚发出去就被秒回了。
夏至：【这倒不会（笑哭）】
木桥：【修心大成（大拇指）】
夏至：【（动画表情：踉踉跄跄摔倒的小猫）】
林乔顺手点开了李夏至的头像，发现自打上次研学后她似乎又发了个朋友圈。
标题是：
【得吃（蛋糕）（星星）】
定位是在小夏蜂蜜蛋糕烘焙店，还附了一套九宫格的图片。
图片中的主要内容都是上次两人一起做出来的品相一般的蛋糕。
还有一些具有‘李夏至特色’的奇形怪状的甜品产物。
方形的甜甜圈，答辩型奶油，烧饼状蛋糕……
林乔饶有兴趣地翻动着照片，还看见了几个自己做的几个‘缩水’蜂蜜蛋糕。
嗯……确实很具有纪念意义。
或者换句话说，没有销售价值……
王秀欣都不好意思把那些摆进柜台里面。
到最后这些‘奇行种’大多都被林乔和李夏至自产自销解决了。
翻动到了倒数第二张照片，林乔忽然停住了。
这张照片的主体是那个大烘焙箱，通过咖啡色的玻璃反射，林乔看到了举着手机拍摄的李夏至。
但是由于烘焙箱里打着灯，咖啡色玻璃的反射力度并不强，所以李夏至的镜像也有些模糊。
在这张照片中林乔也出镜了，他背对着镜头，粉白色的围裙在他的身后系了个蝴蝶结，他弯着腰，正颇为好奇拨弄着烘焙箱一侧的按钮。
林乔长按图片。
保存。
加载完毕的一瞬间，他打了个哈欠。
已经快十点半了，忙碌一天的林师傅此刻也有些困倦了。
退回聊天框，他才发现李夏至又发了个消息，但由于他刚刚看照片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
夏至：【咱们考完试放两天暑假，我妈说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园玩一下】
木桥：【（自制表情：岩立军的死亡凝视）】
林乔看着手机咧嘴无声地笑着，他发送同学们偷拍自制的岩立军表情包。
木桥：【岩√：还没考试就想着放假？】
夏至：【（自制表情：岩立军站在宣讲台上举着麦克风——配字：我没说过）】
“嗤……”
林乔没忍住轻笑出声，这李夏至怎么什么雕图都有……
夏至：【你想玩不？再比一次摆锤？】
林乔想起上次研学去徽州游乐园的比试，算是个勉强平手。
不过那次大摆锤带给他的体验确实很畅快，那种身处蓝天白云之下迎风坠落呼喊击碎恐惧的感觉。
那是一种坦坦荡荡的感觉，是让他很向往却又很少拥有的感觉。
林乔思索了一会儿。
木桥：【我也挺想玩的……到时候考完试我看情况吧……也有可能去不了……】
木桥：【看情况吧……】
他侧躺在床，按下绿色的发送按钮。
林乔自己也没意识到有句话重复发了两遍。
天花板上的那条从窗帘缝隙透过的光条忽然变粗。
没有关紧的玻璃窗又挤进一丝晚风。
上下扫风吹拂着的空调凉风中夹带了几缕室外湿润温和的空气。
林乔叹了口气，他忽然有点失落。
看情况，看情况……
什么情况下乔亚楠会允许他在放假期间跟李夏至去游乐园耍？
杜子涵这几天也在这，林乔只祈祷着她考完试就老老实实回家，别再搞什么留在这玩几天这种。
林乔翻了个身。
素色的窗帘微微鼓起又拍落，天花板上橙黄色的光线又变细。
“嘟嘟。”
夏至：【（oK）到时候和我说一声，我妈买你的票，算是给林老师之前一段时间的补课费（龇牙笑）】
木桥：【好】
夏至：【考试加油！】
林乔看了眼屏幕右上角，已经快十一点了。
木桥：【加油加油，晚安（ZZZ）睡吧，明天还要考试】
夏至：【晚安（月牙）】
林乔收好手机，吸了吸鼻子，裹紧小薄毯。
困倦如潮水般袭来。
——
大联考按照了高考的时间安排，第一场9点钟考，语文。
德高这个考场比较小，所以来送考生的家长也不多。
没有出现像三中放假开学时那种拥堵的情况。
林乔和杜子涵被送到校门口时才八点，学校还没开门。
其他早来的考生大多聚集在小商贩的餐车旁买早餐。
“那个校服是四中的，那个校服是七中的，那个校服是星泰的……”
杜子涵凑近林乔，她曲着手指，指向背对着他俩站在大门口处分堆聊天的考生们。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的校服。
一中的夏季校服，短袖口围着一圈粉色边边，整体是素白的poLo衫款式，胸口上带着最为标志性的校徽。
【宜月市第一中学】
给她装完了。
像这种，就纯纯是玄幻小说中将要被主角在宗门大比中狠狠打脸的天骄。
杜子涵伸了个懒腰，轻轻掂着手里的文具袋，环视一圈校门口渐渐增多的各路考生。
“这一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她恨恨地说道。
上次期中的大幅退步让老妈叨叨了一个多月，不靠期末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暑假还过不过了？
插嘴问一句，一中有暑假吗？
别管这些有的没的！
清晨的温度还不是很高，空气也比较湿润，林乔沉吸一口气。
他也给自己鼓了鼓气。
高一下即将结束，这学期他是实实在在地下了不少功夫的，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来遛遛了。
“夺回一切夺回一切！”他附和着杜子涵轻声说道。
“哈哈？”
杜子涵笑着看向林乔。“你夺个der！你子涵姐我搞的是宜月市排名，你够得到吗孩子？”
“呵呵。”
呵呵呵呵，继续嘲讽吧，越来越有那种将要被装逼打脸的反派气质了，继续保持！
林乔也笑笑。“那够不到……比不了子涵姐……”
杜子涵扬了下眉毛，似乎没想到林乔认怂认得这么快，她往四周看了看，乔亚楠已经开车走了。
已经八点半，保安打开了自动门，考生开始入场。
不得不说，这种换学校考试还是挺有感觉的，周围都是陌生面孔和校服，有染着黄毛抖腿的混的入，也有正正经经的戴着眼镜穿着校服的踏实学生……
也有面熟的三中别的班的同学。
真有种高考的感觉。
还有点小激动呢。
林乔坐到位上，掏出准考证，水笔，2b铅笔。
昨天和他们争执过的黄毛精神小妹坐在他的右方，时不时地瞥林乔一眼。
语文开考。
摸到卷子的一瞬间林乔就一阵心情舒畅，纸质太好了，顺滑护眼，散着微微的清香。
题目都很常规，比平时的周考卷稍微简单一些。
全命题作文，《说玩》。
也是很常规的思路。
一套试卷做完后他的手指关节有点酸胀，手心和额前渗出了些汗。
仰头看一眼钟表。
11:15
提前15分钟做完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开始有点热了，站在讲台上和教室最后的监考老师已经开始用工牌扇风。
教室里也隐隐有些躁动，越来越多的考生提前交卷。
到点响铃声，老师开始收卷的时候教室里竟走了一大半的学生。
中午空的时间很长，林乔和杜子涵会合后，乔亚楠把他们接回家吃的午饭。
下午就是最为关键的数学。
三点钟开考，虽然避开了温度最高的时间点，但是刚进教室还有有种进蒸笼的感觉。
确实有点影响考试状态。
不过等试题卷发下来后林乔的烦闷就消失了。
一眼望去全是熟悉的配方。
几乎一半的题目都是之前林秋雨给他的那套试卷上的同类型题目，只是改了点数值。
试卷整体属于中档难度，没有区分度极大的题目。
但就是这种做起来才有点慌。
因为那种区分度大的卷子，简单的做完难的不会，我不会大家都不会，所以心里还是相对踏实的。
但这种中档试卷，你粗心别人不粗心，你思路差最后一招别人正好想起来，那差距就大了。
所以林乔做卷子时每一题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哪怕提前做了不少功课，到最后收卷的时候他才堪堪做完。
答题卡交上去后他还是懵懵的，回忆着刚刚的步骤有没有差错。
第二天考物理和英语。
这两科都没有提前准备挂。
拿到物理试卷后，他下意识地朝试卷名头下扫了一眼。
【主要命题人：宜月市第三中学\/马思明】
【主要审题人：宜月市第一中学\/李磊】
林乔默默祈祷着，沉吸一口气，大致过了一遍试卷上的题目。
“呼~”
他松了一口气。
老马打了一场漂亮的琴码保卫战！
第三天，化学，生物！
和数学一样，差不多一半的同类型题目。
当然也都是一中和三中主要负责的命题和审题。
果然，都被一中三中垄断了……
下午六点十五考试结束。
走出考场后林乔还有点恍惚。
这么快就结束了？
楼道有点拥挤，充斥着欢呼雀跃声。
期末结束，暑假假期开始，已经有外校的学生商量着暑假一起约着去哪旅游……
林乔被这种欢声乐语挤着下楼。
他扶着扶手走在楼道的里侧。
每走下一个楼层，在一闪而过的走廊处都能看到渐渐低沉的夕阳，橙红色的晚霞几乎蔓延整个天际线。
“这么慢啊，看起来很享受这场考试嘛……”
杜子涵早就出了校门，她站在门口一个大石墩旁朝林乔挥了挥手。
虽是这样开玩笑，但她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
“考完了——”林乔也伸了个懒腰。
“考得咋样？你生物遗传那两个概率算的多少？”
杜子涵有些迫切询问。
“没算出来。”林乔早已经和江鱼千锤百炼，面对这种情况，相当游刃有余了属于是。
“哦——”
一听林乔似乎做的也不太好，杜子涵的表情忽然没那么难看了。
晚上乔亚楠带着两人一起去了杜子涵家吃的饭。
当然，饭局的主要话题围绕着杜子涵那个倒霉男友。
为了转移话题杜子涵提议考完一起出去玩一下，直接被她妈否决，说是啥东西都等联考成绩出来再说。
考好了出去玩没问题。
考差了就只能‘爱你老妈，江庭见’了。
林乔在心里暗暗鼓掌，他可不希望自己少有的假期被这个子涵姐占领。
晚上回家躺到床上已经快十一点了。
林乔拿出手机。
李夏至发了几条消息，都是pdf文件。
夏至：【宜月大联考答案详解——语文】.pdf
夏至：【宜月大联考答案详解——数学】.pdf
……
木桥：【好家伙才考完就对答案，您也太自信了（大拇指）】
林乔其实知道她这些答案是从哪找的。
下午生物考完两个小时后，宜月市教育局的附页附件就发布了这次联考的答案详解，绝对权威。
夏至：【我这是自卑，赶紧先看看大致情况，免得到时候出成绩被吓死（紧张）】
林乔被她发来的消息逗笑了。
他嘴角扬起。
木桥：【我感觉明天放假我有机会出去玩】
夏至：【哇】
夏至：【（动画表情：摇旗呐喊）】
夏至：【那我和我妈说了，她买你的票了】
木桥：【先别急，明早再看看……】
林乔轻吁一口气，感慨自己真是活成了特工。
夏至：【oKoK】
林乔没有再回消息，空气沉默了一小会儿。
李夏至那边又发来消息。
夏至：【我今天有点困先睡了，本来都睡着了（困）】
木桥：【okk】
夏至：【晚安（月牙）】
木桥：【晚安。】
关掉手机后，林乔思索着明天能出去玩的可能性。
乔亚楠为了接送他和杜子涵考试断断续续请了好几次假，明天也不是休息日，所以大概率一早就出门。
另外可以根据她是否会给林乔留现金来判断中午会不会回家吃饭。
昨天她和子涵妈聊天的时候也抱怨了下最近的业务繁忙，所以晚上回来的也比较晚。
风险确实存在，但大多可控。
林乔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今天的窗帘拉紧了，没有路灯灯光透过缝隙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