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芝身上的力道一松,赶紧用手肘狠狠往男人心口拐了一下,麻溜从他身上爬起来,翻滚着往旁边躲。
劫后余生的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肌肤正一层层地起着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冷的,还是被那疯子给吓的。
何俊生这边没了顾虑,很久便将男人给双手反剪着擒住。
就在这时,新郎龙宽带着一群人匆忙赶了过来。
“何小姐,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刚刚听村里小孩说,他们请来的客人被村里大龄光棍给掳走了,龙宽生怕出事,赶紧丢下一众宾客,招呼了一帮兄弟赶过来救人。
眼见何婉芝已经脱困,那大龄光棍也已经被人按住,龙宽松了口气,第一时间询问何婉芝情况。
“没事,我还好,就是那个怪人不知为何,刚刚突然扑过来抱住,把我往一个方向拖……”
说起这事,何婉芝还心有余悸。
“好在我堂弟当时在我边上,不然我若真被他拖走,受伤是小,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发生得太快,她完全躲闪不及,甚至,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那怪人给箍在了怀里。
不行不行,这事她不能再想,实在是太可怕,太恶心了。
“现在这人该怎么办?要不报警把他给抓起来吧,免得他又犯失心疯,到处伤人!”何俊生看向新郎龙宽,征询他意见。
“不至于不至于……”龙宽赶紧摆手,向二人解释,“这人是个傻子,脑子向来不好使,你们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吧,我替他跟你们赔给不是。”
这样的疯子,农村基本上每个村里都要几个,要说真把他送派出所的确犯不着,民警也不一定会管。
所以这时,何婉芝也打算自认倒霉,就这样算了。
不然能怎么办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们就四个人真要闹起来,他们根本斗不过。
“弟,放了他吧!”
何俊生虽然有些不大甘心,但何婉芝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放手。
“行了行了,没事了,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吧。”
龙宽一边疏散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边讨好的何婉芝兄妹开路。
眼见他们要走,刚刚那个疯子,不依不饶地爬过来,伸手拦住了一行人去路,他手舞足蹈,嘴里叽里呱啦的对龙宽说着什么。
龙宽眉头深蹙,试着开口跟那人交谈,可他越说,那人反应越是激动。
“怎么了,他在说些什么?”何婉芝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忍不住开口询问他。
“你们的无人机,是他帮你从树上拿下来的?”
龙宽面色沉重,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起了无人机的事情。
“我们可没主动开口让他帮忙哈,当时我跟我姐发现那树太高,准备去你家搬梯子找人帮忙的,谁知他跟猴似的,三两下就蹿到树上拿走了我们的无人机。”
“我姐说,让我给他五十块钱,就当是感谢他帮我们取无人机了,可那五十块递过去他没肯接,我们以为是他嫌少,我姐就递了张一百块给他。”
“谁知,他突然耍流氓,一把抱住我姐,真是的,也就是在你们村里,要搁我们那儿,看我不打死他!”
何俊生见他问起这事,便将当时的情况给叙述了一遍,结果,龙宽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事……只怕有点难办……”
何婉芝跟自己堂弟对视了一眼,都不太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龙宽沉思了片刻,主动开口向他们解释。
“当时,你们无人机落树上,被他给看到了,他说,他爬上去之前就问过你们,要是他帮你们把那东西拿下来,你可不可以嫁给他当他媳妇……”
说着,他手指向了何婉芝,表情尴尬。
“我姐?嫁给他?”
没等何婉芝做出反应,一旁的何俊生,气急败坏地先炸了。
“这糟老头子还真会做梦,那无人机才值几个钱?我们会答应他这种荒唐的条件?”
“我说龙宽先生,我们接了你们的单子,好心好意来给你婚礼跟拍,你就这样作践我们是吗?”
“走走,姐咱回去,现在立刻马上回去,这单子咱们还就不拍了!”
何俊生越说越气,拉着何婉芝就想走。
龙宽却一脸为难的伸手拦住了他们,“不是我不让你们走,只是现在这情况,你们怕是暂时走不了了……”
“现在是法制社会,别说我姐从未答应过要嫁给那糟老头,就算是她真答应了什么,你也没有资格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
说着何俊生撸起袖子,大有一种,要跟他们硬拼的架势。
“弟,你先别激动,听听龙先生怎么说!”
何婉芝知道,在这样陌生的村寨,光凭他们几个,想拼武力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事只能谈,不能莽撞。
“龙先生,您也知道我结过婚,家里有孩子,不可能虽然答应别人这种荒谬的要求。”
“相信您也看得出,那人明显是在无理取闹,当然,为了不让您难办,也看在他的确给我们捡回无人机的份上,我们可以再多给他点钱,这事就算是了了,你看可以吗?”
“这……”龙宽一脸为难。
这话,他也不是没跟那人说,可那人一口咬定,何婉芝就是答应做他媳妇了,他不要钱,就要媳妇。
“这是怎么了?”
十分钟钱,新娘麻小燕见新郎带着伙人,步履匆忙,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她心里隐约不安,担心会出事,急忙叫了自己的小姐妹追出去跟在在他们后面。
要不是小姐妹刚刚跑回来跟她说,是何婉芝出了事,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麻小姐,您来得正好,要早知道给您跟拍婚礼,还得被人逼着给大龄老头当媳妇,我就不来这趟,遭这份罪了……”
听到新娘的声音,何婉芝快步上前,红着眼拉住她手,就是一顿诉苦。
“宽哥?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光听何婉芝这话,她就知道自己的客人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何婉芝是她好不容易请来的,哪容得丈夫这样作践,因此,她看向丈夫的眼神里全是不满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