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
“杀了他。”
此话一出，林心恒一惊，天厄则在这一刻将手搭在林心恒的肩膀之上。
“这是唯一的办法，但现在的你还无法与之对抗，所以你需要先斩断帝天多所有星尊的控制，然后联合他们，一同抗争。”
“命运枷锁？”
“九天星泉，表面是所有星尊的力量源泉，实际上，就是帝天控制他们的罪魁祸首。”
林心恒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这一切，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看起来你没有被控制？”
“我的黑暗法则，已经将星辰之气彻底转化，继而脱离了帝天的控制，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听到这里，林心恒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所以星尊，都已经被帝天掌控了吗？
而看起来，这些星尊并不知道，以为自己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与理想。
实际上，他们所做的，都是帝天想让他们做的。
只有林心恒还有天厄，以及实力过于弱小的星神是例外。
前者除去预言之外，并未受到任何星神的赐福，体内的星辰之气，也完全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感应而得，而后者则是通过自己的法则，意识到了不对劲，转化了星辰之气，才明白真相。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目前，就只有他们两个，以及弱小的星神们是清醒着的。
就在这时，天厄伸出手，黑暗的星辰之气，化作一把尖刀，交给林心恒。
“将这个刺入九天星泉之内，就能解除帝天对众星尊的控制，届时，我就会宣布真相，推翻帝天的统治。”
看着这把尖刀，仿佛有一个恶魔潜伏其中注视着自己。
“你这么做的理由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对吗？”
“帝天死后，他那万千法则就会分离，我肯定想吞噬一些精进法则，而你难道就不心动？就算不心动，你难道不想让这个世界回归自由么？”
林心恒沉默了下来。
在自己看来，力量只是实现目的的工具，但并非绝对。
不过，让众星尊脱离帝天的控制，真的能让这个世界回归自由吗？
未必，只要星尊们仍旧持有凌驾众生的力量，统治与纷争就绝对不会听停止，因此他不相信帝天，也不相信天厄。
那还有第三种方法吗？
林心恒思索着，天厄看出了林心恒的纠结，不禁叹口气。
“你的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做？”
“帝天一定会察觉，届时我将必死无疑，那么不被掌控，偏离命运之外的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是你能打败他唯一的机会。”
说完，天厄化作暗影离去，林心恒看着手中的尖刀，眼眸之中思绪万千。
他并未再去面见帝天，而是找到了薛雪，想让她以记忆看看自己与世界的未来，但薛雪却说，她看到林心恒一直都是一片空白。
意料之中，因为林心恒是不被命运定义的人。
那么世界呢？
“我看到了亿万个结局的世界，但当我想窥探每个世界之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会被一种神秘力量排斥在外。”
这是薛雪的回答，那么这就证明，天厄并没有骗自己。
帝天一直掌控着所有星尊。
而后，林心恒回到了自己的领域，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去做，陈长安则在这时找到了林心恒。
“师父，你在想什么。”
林心恒看着他，并没有告诉他一切，只是微微笑着。
“没事，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已经接受了世界的真相，也在按照您的规矩去修炼，去进步。”
“把轩辕长生他们叫过来。”
陈长安应下，很快熟悉的挚友前来，林心恒本想像之前一样跟他们打招呼，但下一秒，他们都一一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这让林心恒这才想起，他们已经没有了往昔记忆，面对如今的自己只有敬重。
这一刻，林心恒的内心不免有几分感伤，毕竟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现在只是形同陌路的路人。
但这就是他自己的选择。
“没事了。”
看着他们离开后，林心恒拿出了那把尖刀。
自由与秩序，他一直倾向前者，但帝天统治之下带来的秩序，也确实让世界无比安定。
如果他成为至尊，能够带领众生一同进步的话，也并非不可，但林心恒并不了解他。
“小梦，我该怎么办？”
“怎样选择，心恒你其实内心早已知晓，不要恐惧，也不要迷惘，你所行之路，就是正确的路。”
听闻，林心恒闭上双眼。
“谢谢，我想听的，或许就是这些。”
大开星门，当林心恒来到九天星泉，站在满是星辉的星湖之前后，他看着手中的尖刀。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刀下去，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也并不认为天厄说的就是正确的。
秩序和自由理应是相辅相成，但若是有一方过于强大，压制了另外一边，那么平衡就会被打破。
就比如现在。
帝天掌控了一切，以自己的意志制定秩序，看起来一切都井井有序，但怎么可能一切都顺风顺水，若是有一天出现了某种意外。
众生可还会有退路？
不过若是没有了秩序，纯粹的自由，只会带来种种纷争。
林心恒已经看明白了一切，所以他不打算完全按照天厄的计划去做，也不会去听从命运，相信帝天。
他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啪！”
将尖刀折断，将其内的力量分离而出，随后融于自己的体内。
林心恒感觉到了那股黑暗至极的法则力量，正在与自己体内的其他力量抗争，不免感到一阵痛苦。
但他的眼神无比坚韧，用尽全力，将其排至双手之上后，竟然与他体内纯粹的星辰之力相融。
“就是现在！”
他举手就欲挥下，这一击，是足以改变世界的一击。
但就在这时。
“啪！”
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瞬间将林心恒的身体定格在原地，体内的法则力量也受到了绝对的压制，根本无法动用。
“果然如帝天所言，你会察觉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