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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网游动漫 > 原神:督政官在线求放过 > 第二百三十一幕 新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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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纳托利抛出的提议足够坦诚,更是一场对双方都有利的平等合作。

莫洛斯确实有些心动。

无论对他,还是对枫丹而言,他们都需要一把藏在暗处的刀,去完成那些法律无法触及之事。

贵族之所以难以根除,正是因为他们盘根错节的势力网络,以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联结。

绝大多数定罪证据都深锁在各大家族内部,仅靠执律庭与逐影庭的官方手段,难以深入挖掘。

而莫洛斯本人,其实并不介意成为那把刀。

这次的诬陷案已证明,即便他这位督政官名誉扫地,所带来的社会动荡也远没有预想中严重。

正如希格雯所说——秩序是深植于人心的底线,它从不缺少维护者。

按照原计划,他本打算在解决水下问题后,趁着沫芒宫尚未恢复他身份的这段空窗期,以“莫洛斯”而非“督政官”的方式,亲自前往各贵族领地搜集证据,顺藤摸瓜,将所有对新政体心怀不满的旧势力连根拔起。

可现在…莫洛斯的目光穿过垂落的金色发丝,与站在阿纳托利身后的那双眼眸相触。

不妙,那句“合作愉快”竟有些说不出口。

“在犹豫什么?”

不远处注视着他的身影被阿纳托利那张英俊的脸挡住。

对方不太满意地又凑近了些,语气似在抱怨。

“我都靠这么近了,你怎么还在看别人?”

温热的吐息贴上耳廓,如同情人低语。

“我知道你在动摇,因为我们本质上是一类人啊,朋友——”

他刻意拖长尾音,低哑的嗓音尚未完全施展魅力,膝盖后方却骤然一麻。

阿纳托利脸色骤变,身体一歪,险些跪倒在莫洛斯面前。

虽未真的跪下,姿态已足够狼狈。

“这位先生,请和莫洛斯大人保持舒适的社交距离哦。”

深藏功与名的希格雯收回手,挂着和善的笑容迎上男人难看的表情,“当然,需要速效治疗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话音未落,她像变魔术般从身后抽出一支几乎与她等高的巨型注射器!

距离最近的阿纳托利盯着那拇指粗的针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如弹簧般迅速站直,掸了掸衣角的灰尘,故作从容地谢绝了这份“好意”。

莫洛斯重新望向那维莱特。

而这一次,那维莱特却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的注视。

眼眸低垂,沉默不语。

这无声的回避,让莫洛斯心头一紧。

他揣测不出那维莱特的态度——是默许,是反对,还是单纯不愿介入这场游走于律法边缘的合作?

退后一步的阿纳托利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戏谑的弧度。

他暗自嗤笑:看吧,这就是你所坚守的秩序带来的束缚。

莫洛斯内心的天平在短暂摇摆后,最终倾向一个折中的方案。

“情报可以互通。”他斟酌着用词,顾及着最高审判官那对“洁净”的耳朵,“仅限于与旧贵族势力相关的确凿证据。你做什么、怎么做,我们无需知晓,也不会提供任何官方层面的支持或庇护。”

他略作停顿,继续说道,“此外,只要你在枫丹境内触犯法律,并被执律庭或逐影庭掌握证据,一律严惩不贷。届时,任何关系都不能成为你的免罪金牌。”

阿纳托利挑眉,“哇哦,这可真是…完全不公平的条款啊,我的朋友。我冒险提供情报,甚至替你们清理障碍,却得不到任何实质保障?连一点小小的‘便利’都没有?”

他刻意拉长语调,目光在莫洛斯与那维莱特之间游移。

他当然看得出,是因为谁,才让莫洛斯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就在这时,那维莱特终于开口。

“阿纳托利先生,有一点你需要明确。枫丹的旧势力盘根错节,根除它们需要正确的时机与策略。对我们而言,这是一场立足于内部秩序重建的持久战,并不急于一时。”

他微微前倾,属于最高审判官的威压无声弥漫。

“但你与至冬使团在枫丹的停留时间有限,外交规程你应当比我更清楚。若不能在期限内达成目标,离开枫丹将是你们唯一的选择。而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待下一次肃清内部的机会。”

时间,并不站在阿纳托利这边。

至冬使团无法无限期滞留。

期限一到,他要么放弃图谋离开,要么转入更危险的地下活动,面对枫丹官方更严厉的打击。

被戳中要害的阿纳托利笑容淡了几分,眼中掠过一丝计算。

他的确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

那维莱特的潜台词很清楚:合作的基础并非平等,而是各自需求的紧迫性。

枫丹可以等,他阿纳托利等不起。

沉默片刻,他再度望向莫洛斯,忽然又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看来是我太心急了。”他耸耸肩,“情报互通就情报互通。至少我们暂时不再是纯粹的敌人了,对吧,朋友?”

他瞥了一眼旁边存在感强烈的男人,不情愿地补充,“我的——朋友们。”

莫洛斯没有回应他那套“朋友”的说辞。

借杆往上爬是阿纳托利惯用的伎俩。

“把你知道的线索留下,然后离开。梅洛彼得堡的混乱,我们自己会处理。”

阿纳托利轻笑一声,倒也爽快,从怀中取出一枚密封的小型卷轴,置于桌面。

“期待下次见面能带来更多好消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又瞥向一旁虎视眈眈的希格雯,尽管后膝仍隐隐作麻,但仍保持着风度优雅行礼,转身离去。

办公室重归寂静。

莫洛斯望向那维莱特,试图从他脸上找出方才回避视线的答案,可对方已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只走上前,拿起卷轴仔细检查。

若是从前的莫洛斯,大概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顺着那维莱特的举动讨论接下来的事。

可如今的他,已彻底认清自身的渺小,也终于被迫学着去依靠、去信赖他人。

于是他抿了抿唇,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阻止我吗?”

那维莱特并未抬眼,手中动作亦未停顿。

“不必。”

他听见莫洛斯胸膛里剧烈的心跳,“你的视线已给出了答案。而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回答出乎莫洛斯的意料。

他原以为那维莱特垂眸是为了表达对“法律”的坚持,却不曾想,那只是纯粹的信任。

——因为你第一时间看向了我,所以我知道你会在意我的底线。因此,我也不愿以个人意志干扰你的抉择。

莫洛斯一时语塞,侧过头干咳几声,低声嘟囔,“…不管怎样也不敢在最高审判官面前犯案啊。”

一边说着,一边默默朝那维莱特身边靠近半步,目光落向他手中的卷轴。

那维莱特将卷轴稍稍放低,让他看得更轻松些。

卷轴上记录了卡伦尔与几家贵族商会的交易往来。

这类以利益为基础的合作关系并不牢固。

为保全自身、也为牵制对方,双方都留下了详实的记录——从交易金额到时间地点,事无巨细,一一在列。

“虽有证据,却不足以定罪。”

那维莱特眉宇微凝,“西索尔先生已将数年前那桩《蓄意谋杀案》中与佩尔特家族有关的一份罪证交予我。但这份阿纳托利先生的诚意中,却找不到任何佩尔特家族直接参与的痕迹。”

佩尔特家族是旧贵族中势力最庞大的一块硬骨头。

他们心知肚明,枫丹过往诸多走私、人口贩卖、恶性竞争等案件背后,几乎都有这个家族的影子。

可他们行事极为谨慎,从不留下任何可被追查的证据。

“另一份证据,什么时候到手?”

莫洛斯一怔,猛地抬头,正迎上那维莱特探询的目光。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某种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这是芙宁娜女士的发现。”

那维莱特解释道,“对外,她宣称因督政官入狱悲痛欲绝,将自己关在沫芒宫中静默消化这一切。”

“但事实上,她的智慧与洞察力,远超众人想象。”

起初,连那维莱特也几乎被芙宁娜那恍惚失神的样子骗过。

如同歌剧院的每一位观众,他同样相信了她毫无破绽的演出。

直到深夜,一声轻叩门响,才揭开了真相的一角。

那维莱特第一次知道,在芙宁娜看似玩世不恭的表演之下,竟隐藏着一张几乎覆盖整个提瓦特各国的信息网络!

而正是这些散布四方的眼线,为她带回了一条关键消息。

“枫丹科学院阿兰院长的妹妹——玛丽安警员,我刚请一位口风严实的复律官调取了她的出勤记录,发现她在一周前就已告假。理由是——”

芙宁娜侧身从门缝中轻盈滑入,毫不客气地坐上座椅,神情张扬,哪有半分先前的悲伤?

“突发重病?说真的,这理由未免太过蹩脚。就连阿兰都不知道她究竟得了什么需要请这么久假的病。”

那维莱特虽不解她深夜来访的用意,仍为她斟了一杯清水,放在面前。

“这或许属于她的个人隐私。”

“可如果和这起案件有关呢?”芙宁娜唇角扬起,“我在璃月有眼线。他们告诉我,案发当天中午,有一艘来自枫丹的小船停靠璃月港,从船上走下一男一女。”

“男子身上有枫丹挂件,女子容貌很像枫丹人。而且他们一下船,就有璃月总务司的人接应离开,连常规手续都未办理——正因如此,才引起了我手下的注意。”

那维莱特本就对案件存疑,听芙宁娜几乎明示的话语,当即了然。

“你认为这是他的安排?这起案件的死者并未真正死亡,只是借道璃月暂避风头。”

“没错!”

芙宁娜点头,抬手扶了扶头上几欲坠落的礼帽,“看来你也是被他蒙在鼓里的人啊,那维莱特。我已把玛丽安的画像发往璃月的探子,只需要时间确认,就能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莫洛斯那混蛋的刻意安排。”

她咬紧牙关,显然对自己再次被排除在外耿耿于怀。

即使她愿意协助计划,也不代表会轻易原谅他的隐瞒。

“等他出来,我一定要把缀满星星糖的蓝莓蛋糕——狠狠扣在他头上!”

芙宁娜的到访,为那维莱特指明了查案的方向。

那份带有督政官独特签印的通关文书,正是由此得来的灵感。

他推测,莫洛斯之所以安排玛丽安前往璃月,或许与数年前曾造访枫丹、如今已然逝去的前天璇星——岳衡有关。

在那场器官贩卖案中,西索尔曾亲口承认,这位局外人,参与的部分可比沫芒宫想象的还要多。

精明如他,当真不会留下任何后手吗?

————

莫洛斯:…感觉死期将至。

他甚至开始怀念水下的昏暗,至少不必回去面对盛怒状态下的芙宁娜。

“先、先谈水下的事吧。”

莫洛斯选择暂时逃避现实。

至于未来如何,就交给未来的自己去烦恼。

“卡伦尔的死亡已经是定局,水下秩序混乱。虽然这与我最初的设想并不完全一致,但也是一个契机。”

他向后踱了几步,屁股半靠在桌沿,望向那维莱特。

“你觉得,借此机会为梅洛彼得堡建立一套新的秩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