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殷暮宸浑身滚烫。

眼皮沉重,他感觉到一双手在触碰他的身子,他想抓住这双放肆的手,却动弹不得,努力了半天,只动了动手指头。

“大……胆……”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热气喷洒在耳侧,他的脸更热了。

“滚开……唔……”嘴巴被堵上了。

朝宁望着床上脸色酡红,双眸紧闭,嘴唇一开一合的殷暮宸,直接俯身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从重逢到现在,殷暮宸不是赶她走就是对她甩脸子,她累了一夜,担心了一夜,他张口就让她滚……

朝宁觉得委屈。

一口咬在他唇上,血腥气弥漫。

殷暮宸眉头一皱。

后半夜,殷暮宸退了烧,朝宁将银针拔掉,替他将衣襟拢紧。

视线下移,他腰上挂着她当日交给他保管的玉环,只不过玉环里头如今已经没有血丝了。

她还记得,她刚将这个玉环给殷暮宸保管,他就在青岚山上出了事,当时这个玉环吸饱了他的血,通体猩红。

此刻玉环是淡青色的,将玉环收走,这东西太邪性,给他继续戴着,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站起身,一眼瞥见床头的铜铃,这铜铃是护国寺后山,许愿红绸上坠着的。

来殷国之前,她找到了当日殷暮宸的许愿红绸,将它从树上取了下来。

红绸上,殷暮宸工工整整的写着:惟愿朝宁,平安喜乐,一世长宁。

朝宁摩挲着红绸,轻轻勾唇。

……

翌日,殷暮宸醒了。

睁眼没有看到朝宁,他抬手摇了摇铜铃。

等了片刻,没有人来。

他又摇了摇,还是没有人来。

殷暮宸有些生气,不是说,随叫随到的吗?

他撑起手臂,艰难的下了床。

推开门,洛瞳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他极擅长种花,跟着他住进宸王府两个月,宸王府各个院子里全都被他种满了各色花草,整个王府都变了样。

殷暮宸声音有些虚,“洛瞳,昨日那个医女呢?”

“哥哥,姐姐走了。”洛瞳脸上粘了些泥巴。

“她去哪了?”殷暮宸蹙眉。

洛瞳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姐姐说,是哥哥你要赶她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殷暮宸话说一半,忽然想起来,昨晚他说过让她滚来着。

殷暮宸上前一步,急道:“她有说去哪了吗?”

洛瞳摇摇头,“姐姐没说。”

殷暮宸气息急促,“那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时辰前。”

殷暮宸的心一沉,“来人,把那个叫......常宁的小医女给本王抓回来。”

“是。”侍卫领命而去。

“抓我做什么?我哪里惹到殿下了?”朝宁挎着药箱踏进院子。

看到朝宁,殷暮宸松了一口气,“你去哪了?”

“去了趟药铺,要解你身上的毒,还缺几味药材。”

殷暮宸白着一张脸,“以后去哪要提前跟本王说一声。”不吭一声走了,他上哪去找?

朝宁扬了扬唇,“我的疏忽,我以为殿下不会这么快醒。”

殷暮宸不悦道:“你为何跟洛瞳说是本王要赶你走?”

朝宁笑了,今早洛瞳看到她要出门,就缠着朝宁非要跟她同去,他在宸王府憋坏了,想让朝宁带他出去玩儿。

可朝宁打算趁着买药材的间隙,顺便去找冼南冼北安排些事情,不方便带他,朝宁如是说她是被殷暮宸赶出府的,果然,洛瞳不再吵着要跟她出去了。

“你昨晚还说让我滚。”朝宁觑着他的表情,挑了挑眉。

殷暮宸转过脸不看她,“本王不曾说过,是你听错了。”

朝宁笑了笑,也不争辩,“那就算我听错了吧。”跟一个病人争什么,省得再给他气吐血。

殷暮宸的伤直到一个月后才痊愈。

书房里,殷暮宸执笔坐在书桌前。

那幅怎么也画不完的画,他今日突然很想将它画完。

脸应该怎么画呢?

脑海里浮现那个小医女的脸。

殷暮宸甩了甩头,怎么可能是她呢?

该喝药了,朝宁到处找不到殷暮宸,看到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轻轻走过去。

背着光,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殷暮宸的侧脸泛着冷白的光,秾丽深邃的五官此刻淡漠疏离,垂眸静坐的样子,矜贵,端庄,又冷又迷人。

轻轻敲了敲门,殷暮宸不知道在做什么,神情专注,丝毫没注意到她。

朝宁推开门,“殿下在做什么?”

殷暮宸转过脸,眉头微蹙,有些不悦,“你怎的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敲了的,殿下太过专注,没听到。”

走近了,瞧见他桌上放着一幅未完成的小像,全身都画好了,独独脸是空白的。

“这上面画的,可是殿下的心上人?”朝宁试探着开口。

“不是。”殷暮宸回答的很干脆。

朝宁垂下眼睫。

“那画的是殿下的母妃?”

“也不是。”殷暮宸深吸一口气。

朝宁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雕小人,放在画纸上,笑道:“这身形倒是很像呢!”

殷暮宸一愣,拿起那个木雕小人,看了看,身形......确实很像。

“这是......”

垂眸望着他手里的木雕,朝宁道:“这是我心上人亲手为我雕的。”

“那他如今人呢?”殷暮宸忍不住问道。

朝宁深深望着他,幽幽开口,“他死了。”

殷暮宸错开眼,“抱歉……节哀。”

朝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喉中哽咽,“他为救我而死,到死我都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句,喜欢。”

殷暮宸望着他,声音低沉,“我想他定然已经明白了你的心意。”

朝宁垂眸,眼圈微红,“不,他不明白,他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不然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

长睫轻颤,朝宁自顾自说着,“他只道我除了他还会有别人,他觉得自己在我心里不是独一份的,他常为此吃醋。”

“那你为什么不肯对他说一句喜欢呢?”殷暮宸不知不觉问出这句话。

深吸一口气,朝宁道:“因为他迟早要回家,他的家远在千里之外,我们注定要分别,所以,我连句喜欢都不敢跟他说,我怕他一去不回,我的喜欢就像个笑话。后来他为我而死,到死都在想着,不连累我......”

朝宁望着他,“你说,我是不是欠他一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