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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误解了他的用意,“这只是发生意外之后顺势而为的决定,并非我刻意借机威胁你,你不该把我想得那般卑劣,我只是想娶你而已。”

一个侯府,便已经充斥着阴谋诡计,王府就更不必提了,宋锦薇已然被连累半生,实不愿再被一纸婚约所束缚,更何况,即便卫彦州真有此意,奕王和奕王妃也不可能就此妥协,

“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还是趁早收起这个念头吧!我不会当真的。”

他以为宋锦薇不相信他的诚意,郑重申明,说是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宋锦薇头痛欲裂,“你怎的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没有再成亲的意愿,你说过不会逼我,怎的转头就要提亲?我明确的告诉你,即便你来提亲我也不会答应,你不必大费周章!”

“我不想逼你,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可以娶你的好机会,我不想错失。”

不论卫彦州说什么,宋锦薇都是那句话---不愿嫁,不要提亲。

无奈之下,卫彦州不再与她商议,决心拿行动向她证明自己的决心。

表态之后,他没再久留,嘱咐她好生休息,而后便离开了。

宋锦薇劝不动他,只能暗自祈祷着,希望他回家之后冷静下来,会放弃这个离谱的念头。

回府之后,卫彦州便与父亲道明此事,彼时王妃也在场,一听这话当即呵斥,“世子在说什么胡话?你堂堂宗亲,怎能娶一个下堂妇?”

卫彦州眸光一凛,下午那会子,他已经向父亲坦白了眼睛复明一事,此刻他无需再伪装,一双睇向王妃的紫瞳寒光毕现,

“父王尚未发话,你着什么急?这个王府,何时轮到你来做主?”

被怼的王妃心口发闷,当即望向奕王,“便是你父王也不会同意你做出此等让人嗤笑之事!你好心救人,宋锦薇居然威胁你对她负责?她一个下堂妇,怎可如此讹人?”

他倒是希望宋锦薇能讹他,只可惜她根本就不在乎,“不是宋姑娘讹我,而是我认为既然有了肌肤之亲,就该对人负责,否则她往后该如何嫁人?”

卫彦州特地为宋锦薇正名,奕王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而后才道:“可以提亲。”

卫彦州已然做好了与父亲据理力争的准备,孰料他竟一口应下,喜出望外的他即刻拱手,“多谢父王谅解!”

然而下一瞬,奕王竟又道:“但她不能做你的正妻,只能做妾室。”

卫彦州笑意顿僵,“宋姑娘可是国公府的嫡女,岂能委屈她做妾?”

“若她未曾嫁人,配你做正妻,倒也算般配,怎奈她才和离,是二嫁之妇,也就失去了做正妻的资格。本王允她进府,已是仁至义尽,你的正妻,自当另觅他人。”

奕王道罢便起身往外走,说是要入宫一趟,卫彦州未能如愿,心下不顺。

他只是知会父亲一声,并不会因为父亲不同意就放弃,不甘心的卫彦州当晚便去请了媒人,次日一早,他带着媒人和聘礼亲自去往国公府求亲,说是要求娶宋锦薇。

宋夫人一脸懵,“谁要你负责?锦薇要求的?我没听她提起啊!”

“不是宋姑娘要求,是晚辈自愿负责,娶宋姑娘为妻,以免她被人说闲话。”

卫彦州诚挚表态,偏在此时,又有媒人前来,说是奉奕王之令来说媒,请宋姑娘为世子妾。

乍闻此言,宋夫人面色顿沉,“我女儿只是和离而已,错不在她,你们凭什么瞧不起人?居然要求她做妾?是认为我国公府养不起这个女儿?简直欺人太甚!”

骤然被打岔,卫彦州怒斥第二个媒人,“谁让你来的?本世子来求娶宋姑娘为妻,并非做妾,滚出去!”

“此乃王爷的意思……”媒人的话尚未说完,突然就被踹了一脚,卫彦州忍无可忍,扬声厉斥,

“再敢多嘴,本世子便割了你的舌头!”

世子雷霆大发,媒人生怕被牵连,赶忙忍痛爬将起来,哈腰拱手告退。

然而宋夫人被气得不清,根本不肯听卫彦州解释,“世子少在这儿唱双簧,你们父子意见相左,那便不必再谈,我的宝贝女儿,可容不得你们这般欺侮,若是让她知晓奕王府要求她做妾,她必会生闷气!

她患了风寒,正在休养,我可不希望她被人羞辱,加重病情,世子请回,国公府不欢迎你,不要侮辱我的女儿!”

宋夫人拿锦薇的病情说事儿,卫彦州顾忌她的病况,也不好将此事闹到后院,只能暂时告辞,再做打算。

纵使宋夫人有心隐瞒,但府中那么多人,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后院。

得知此事,宋锦薇没有任何愤怒,只因这样的境况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早就猜到,奕王不可能让她做卫彦州的妻子,是以当卫彦州提出这个念头时,她才没有当回事。

就该让他碰碰钉子,他才会明白,许多事并非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亲自感受过这条路有多难走,他大约也就放弃了。

然而卫彦州并未放弃,他仍在为之而努力,他甚至还入宫去求祖母,希望祖母赐婚,只可惜太妃还是那句话,人可以入府,但不能是正妻,只能做妾。

太妃的态度很坚决,不似平日里那般纵容他,他怀疑这是父亲提前来打过招呼,所以太妃才会这般坚持。

求不来恩典,卫彦州仍不肯罢休。可父亲那人严肃又古板,他必须得让其亲口答应,锦薇才能顺利入府。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麻烦母亲,然而此事陷入僵局,答应锦薇的事,他必须做到,卫彦州认为这是绝佳时机,不可错过,遂将心一横,去往庵堂,向母亲表明心意。

他的母亲许氏是奕王侧妃,却不愿住在王府,久居庵堂之中。

许氏只道自个儿不愿过问红尘之事,卫彦州迫不得已,只能将真相道出,但也不能全部照实说,他将事实反将过来,只道是自个儿中了药,无意中拉宋锦薇帮他解药力,宋锦薇遭受无妄之灾。

之后宋锦薇将他养作外室的事,他也没提,只说两人很久都没再见过,直至最近才又意外碰面,他认出了她的声音,加之又有了肌肤之亲,他才决心对她负责,

“锦薇一直未曾与李肃圆房,她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如今她已和离,我又当众在水下抱过她,那么我就必须对她负责。此乃我与她之间的秘密,未曾与旁人道起,只与您提及。

父王一直拦阻,我又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来,一旦道出,会引起轩然大波,影响锦薇的声誉,所以希望娘您能为我和锦薇保守秘密,给我一个对她负责的机会。”

卫彦州将前因后果道明,许氏方知儿子和宋氏之间不仅仅是落水这般简单。

她不应,他便待在这儿不走,百般请求。无奈之下,许氏只得答应一试。

自离开王府之后,许氏从未主动找过奕王,每年奕王也只能来见她一次,和她说一说彦州的近况,除此之外,许氏并不愿见奕王,这回她却主动派人去递消息,说是有事与他商议。

昨儿个侍卫来报,说是彦州去了庵堂,奕王略一思量,已然猜出她找他的目的。

果不其然,奕王一到庵堂,许氏便与他商议,说是要让彦州娶宋锦薇为妻。

旁人的话,奕王可以无视,难得她开了口,奕王不能拒绝,思忖片刻,奕王才道:“彦州成亲是大喜事,你离家多年,彦州一直未能在你身边尽孝,如今他要成亲,你是他的生母,自然得回府见证他人生之中至关重要的时刻。”

奕王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卫彦州若要娶宋锦薇,那么许氏就必须回到王府,否则他不会应承。

许氏在庵堂待惯了,一直不愿再回到红尘之中,可如今儿子有求于她,她若再拒绝,儿子该失望了。

这些年都是苏侧妃在帮她养儿子,她对彦州的确有所亏欠,难得儿子相求,许氏实不忍拒绝。

犹豫再三,最终许氏答应了这个条件。

这个结果对奕王而言无疑是极大的喜讯,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许氏回心转意!哪怕儿子要娶二嫁的女子,他也不在乎了,只要许氏能回到他身边就好!

欣喜的奕王即刻回王府,吩咐下人重新拾掇许氏的住处。

得父亲允准,卫彦州再也按捺不住,再次去往国公府,将这个好消息告知锦薇。

然而宋锦薇的面上却没有一丝笑颜,“你可知奕王为何会答应?”

“父王一直很在乎我娘,我娘不会跟他提要求,难得她发话,父王自当照做。”

果然啊!许侧妃并未将真相道出,“此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奕王答应的同时也在威胁你母亲,要求她回王府居住。

我听闻许侧妃早已心向青灯,与古佛为伴,不愿沾染红尘之事,可如今却因为你的请求而被奕王威胁,你倒是如愿了,可许侧妃却得被迫入府,面对那些勾心斗角,你于心何忍?”

乍闻此言,卫彦州大为震撼,“父王居然威胁我娘?我娘没和我说过啊!你怎会知晓此事?你见过我娘?还是谁来找过你?”

宋锦薇之所以不惊讶,是因为在卫彦州来之前,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奕王妃派人来找过我。”

略一深思,卫彦州已然明了,“她是担心我娘回府,影响她的地位,所以才故意派人跟你说这些,阻止你跟我成亲,她的心思可真是歹毒!”

思前想后,宋锦薇已然有了决断,“奕王妃固然没打什么好主意,但她的话没错,你不该因为一己私欲就让你娘犯难,她不喜欢红尘俗世,你就不该让她离开庵堂。”

卫彦州确实不晓得,母亲居然为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等咱们成亲之后,我再想法子将母妃送走。”

“进去容易,出去可就难了。”奕王妃的话如同千斤重担压覆在宋锦薇身上,

“我本就不同意你借着此事提亲,如今许侧妃被威胁,我更加无法接受,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我不想再嫁,不想再踏入婚姻的泥沼,你也别拿什么清誉来逼我,我根本就不在乎!

即便那件事不是你的主意,但你拿此事做文章,逼我嫁给你,此等行径和赵氏兄妹又有什么区别?”

被作比的卫彦州顿感挫败,“我和赵清越不一样!你我两情相悦,而他只是一厢情愿,这是个意外,我只是顺势而为,并非刻意算计你,你不该拿我与他相提并论!”

宋锦薇直视于他,双目已被悲愤所充斥,

“即便我曾经对你有好感,不代表我就要嫁给你。我对你的好感很浅薄,我不想为了你再去拿自己的余生冒险,再把后半辈子搭进去!王府深似海,我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我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真的不适合你!

走过一次弯路,我便对今后的人生更加谨慎,我不可能再随意跳进婚姻的火坑,你口口声声说理解我,可你现如今所做之事都是在逼我,不断的给我施压,你让我很焦虑,很痛苦!”

说到后来,宋锦薇悲愤又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发抖,她那通红的双眼布满了晶莹,下巴微微发颤,那委屈难过的模样看得卫彦州心直颤,

“我怕你不信我的真心,才想尽各种办法借此来证明我的心意,可你本就惧怕婚姻,心中的阴影尚未消除,王妃又给你施压,你的处境很艰难,而我又一直催你成亲。抱歉,是我一意孤行,忽略你的感受,才令你这般痛苦。”

宋锦薇不想责怪他,卫彦州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这份真情着实难得,可真情又能持续多久?谁又能保证呢?她不想再为谁付出,不愿患得患失,那就只能及时止损,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主意。很多事,冲动决定便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不愿轻易妥协,而你也不要随意下决断,别被奕王拿捏,成为威胁你的母亲的利刃,我觉得我们都该冷静一番,再去决定前路。”

父王威胁母亲,的确出乎卫彦州的预料,加之锦薇身心俱疲,不肯因为这件事而与他成亲,卫彦州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将她逼得太紧了,未曾真正做到让她自己抉择。

意识到自己的出格行径,深思熟虑之后,卫彦州选择放弃,

“好,那就依你所说,我们都彼此冷静一段时日,倘若光阴沉淀之后,你我心中都还有彼此的位置,那再议亲也不迟。我会一直等着你,直至你说愿意。”

卫彦州暂时放下了执念,不再逼迫宋锦薇,宋锦薇那紧绷的心弦才算稍稍舒缓。

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她不愿轻易给自己的人生下定论,也许是青山满绿,也许还能开出花来,人生本就是由无数种可能造就而成,但至少当下的她不愿去琢磨那些纷扰之事。

卫彦州也不再钻牛角尖,他决定换一种方式去面对这份感情。

虽说他不再强求锦薇嫁给他,但他对外放话,说是会对锦薇负责,非她不娶,不允许奕王妃再为他物色妻子,他有自己的主意。

尽管宋锦薇并未应允,但卫彦州并不气馁,毕竟人生路还很漫长,而他和宋锦薇的路才刚刚开始。

他始终相信,只要他全心实意相待,终有一日,锦薇能够认可他,回心转意。

不论是三个月,还是三年,他都愿意等待,被岁月冲刷的真心,历久弥新!更醇厚,也更加诚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