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宴上的锋芒毕露,让陈平安“少年解元”的名号,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南淮府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周边的州府,也多有耳闻。
一时间,前来墨韵斋拜访或是想要一睹解元公风采的人,络绎不绝。
陈平安虽然依旧保持着谦和的态度,但大部分的应酬,都交由钱掌柜和张明远代为处理了。
少年深知,名声固然重要,但若无坚实的根基作为支撑,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利用乡试中举带来的身份和影响力,进一步发展自己的产业,积累财富,为日后进京赶考,以及更长远的抱负,打下坚实的基础。
之前与墨韵斋合股开办的书坊,因为陈平安“解元公”的名头,生意愈发火爆。
每日里,前来购书的学子和附庸风雅的士绅,络绎不绝。
尤其是那些由陈平安亲自编撰,或是“改良”过的蒙学读物和农桑技术手册,更是供不应求。
新作物的销售,也因为解元公的“代言”,而更上一层楼。
那些原本只在南淮府城富户人家中流传的“神仙粮食”,如今也开始向周边州县辐射。
番薯和玉蜀黍,不再仅仅是新奇的吃食,更成了馈赠亲友、彰显身份的佳品。
陈平安手中积累的财富,也如同滚雪球一般,迅速膨胀起来。
对于这些财富,陈平安并未像寻常的守财奴一般,只是囤积起来。
少年有着更长远的规划。
“钱掌柜,关于之前咱们商议的,在家乡兴办加工厂的事情,我看,是时候付诸实施了。”
这日,陈平安将钱掌柜请到自己的书房,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陈解元已经有了具体的章程?”
钱掌柜眼睛一亮。
他早就对陈平安那些新奇的经营理念,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是。”
陈平安点了点头,从书案上拿起几张早已绘制好的图纸,递给钱掌柜。
“这是我根据番薯和玉蜀黍的特性,设计的一些简易加工设备和生产流程。”
“比如,可以将番薯加工成红薯粉、红薯干、甚至酿造红薯酒。”
“玉蜀黍则可以磨成玉米粉,榨取玉米油,剩下的秸秆,还可以作为牲畜的饲料。”
“如此一来,不仅能大大提高这些新作物的附加值,还能解决丰收之后,不易储存的问题。”
钱掌柜接过图纸,仔细看着,脸上露出了既惊讶又赞叹的神色。
“陈解元,你这……这简直是点石成金的妙计啊。”
钱掌柜由衷地说道。
“若是这些加工厂能顺利办起来,其利润,恐怕比咱们卖原粮,还要高出数倍不止。”
“正是此理。”
陈平安微微一笑。
“此事,还需钱掌柜多多费心,帮忙招募一些可靠的匠人和管事,以及打通相关的销售渠道。”
“陈解元放心。”
钱掌柜拍着胸脯保证道。
“此事包在区区身上。资金方面,若是有缺口,墨韵斋也愿意全力支持。”
“多谢钱掌柜。”
陈平安拱手道谢。
除了兴办加工厂,陈平安还利用手中的财富,在家乡小河村附近,又购置了不少田地。
一来,可以进一步扩大新作物的种植规模,让更多的乡邻从中受益。
二来,也是为自己日后,留一条退路。
毕竟,官场险恶,世事难料。
有这些田产作为根基,即便将来在官场上遇到什么挫折,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随着产业的不断扩大,陈平安也渐渐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
单凭自己一人之力,即便有再多的奇思妙想,也难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必须要有自己信得过,又有能力的帮手才行。
于是,少年开始有意识地招揽一些人才,初步组建自己的商业班底。
这些人中,有在科举中失意,却颇有才干的落魄读书人。
陈平安便聘请他们,担任书坊的编撰、校对,或是加工厂的账房、管事。
也有一些精明能干,熟悉商业运作的伙计和掌柜。
陈平安便放手让他们去负责具体的销售和管理。
甚至,还有一些身怀一技之长的匠人,比如擅长木工、铁艺,或是懂得一些简单机关之术的。
陈平安也一一招揽过来,让他们参与到加工设备的改良和制作之中。
对于这些招揽来的人才,陈平安也从不吝啬。
不仅给予丰厚的薪酬待遇,更给予他们充分的信任和尊重。
让他们能够人尽其才,各展所长。
如此一来,陈平安手下的产业,便如同上了发条一般,高效而有序地运转起来。
财富,也源源不断地汇入陈平安的囊中。
在发展产业,积累财富的同时,陈平安也并未忘记回报家乡的父老乡亲。
少年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只有得到百姓的拥护和爱戴,自己的根基,才能更加稳固。
于是,陈平安出资,修缮了小河村通往县城的泥泞小路,将其铺成了平坦的石板路。
又在村里,兴办了一所义学,聘请了两位落魄的秀才担任先生,免费教导村里的孩童识字读书。
对于那些家中贫困,无力耕种的乡邻,陈平安也主动提供新作物的种子和技术支持,并承诺保价收购他们的收成。
还为一些无业的村民,在自家的加工厂里,提供了就业的机会。
这些举措,虽然花费了不少银钱,但也让陈平安在乡里,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声望和人心。
如今,在小河村,乃至整个清溪县。
提起陈平安陈解元,无人不交口称赞,竖起大拇指。
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是为民造福的活菩萨。
陈平安的名字,也成了清溪县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就连县令大人,在处理一些地方事务时,也常常会主动征求陈平安的意见。
陈家,也因此水涨船高,成了清溪县名副其实的第一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