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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澈的喉结在阴影里滚动了一下,指腹蹭过温梨初后颈的碎发:“他们的指挥部就在顶层,我们得尽快行动。”他话音未落,温梨初已经攥紧了他手腕——那是两人从小养成的暗号,三短一长的力度,代表“收到指令,立即执行”。

“我们上。”温梨初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却带着刀刃般的锐度。

她侧头看了眼李昊天,对方微微颔首,战术手套在腰间的电击器上按了按;又瞥向林浩,那男人正盯着楼梯转角的监控探头,喉结上下动了动,像是在吞咽什么。

四人贴着消防通道的墙根往上挪。

裴言澈的右肩每抬一步都抽痛,但他故意把身体倾向温梨初那边,用自己的影子完全遮住她的轮廓——顶层的声控灯在他们脚边次第亮起又熄灭,像一串被踩碎的星子。

“叮——”

转角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温梨初的呼吸在鼻腔里顿住,抬眼便看见穿黑色制服的守卫从安全门后转出来,腰间对讲机还挂着未挂断的通话:“...十二点前必须清场,温家的人——”

“昊——”温梨初刚要侧头,李昊天已经像道黑影扑了过去。

特工的动作快得几乎带起风声,左手扣住守卫后颈往下压,右肘精准砸在对方后颈麻筋上。

守卫连闷哼都没发出,膝盖一软栽进李昊天怀里,被稳稳托住拖进消防栓后面。

林浩的战术背包带在肩头勒出红痕,他弯腰时镜片滑到鼻尖:“快,他们每半小时换岗,现在离下一班还有七分十七秒。”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守卫腰间的门禁卡,指尖微微发抖。

温梨初摸出从守卫口袋顺来的门禁卡,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她抬头看向裴言澈,男人的金丝眼镜在楼梯间的冷光里泛着薄霜,眼底却烧着一簇火:“我数到三,开门。”

“一。”裴言澈的手指搭上门把手。

“二。”温梨初的拇指按在门禁卡感应区。

“三——”

门开的瞬间,混着雪茄味的暖风裹着人声涌出来。

温梨初的瞳孔在黑暗里收缩成针尖——长方形会议桌尽头,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把“温氏集团”的文件推给下首的人,银质钢笔敲了敲封皮:“温老夫人的病历显示她撑不过这个月,只要拿到温家的遗嘱备份——”

“裴言澈!”温梨初的指甲掐进掌心,这声低唤里裹着冰碴子。

裴言澈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温家的秘密被“幽灵会”盯上了,而他们要找的“货”,很可能就是那份能决定温氏继承权的遗嘱。

他反手扣住温梨初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我去引开注意力,你和昊天、林浩找主机房。”没等温梨初反驳,他已经扯松领带,抬脚踢翻墙角的盆栽。

陶瓷碎片落地的脆响像颗小炸弹,会议桌那边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谁在外面?”

“裴先生这招苦肉计,倒是比你在《暗涌》里演的间谍更像。”温梨初望着他被灯光勾勒出的侧影,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没到眼睛里。

她转身时摸出袖扣大小的干扰器,对着李昊天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他们在安全局特训时学的手语,意思是“三分钟内解决外围”。

李昊天的枪套已经打开,黑色哑光的枪管在阴影里闪着冷光。

他贴着墙根绕到会议室侧面,监控探头在他抬头的瞬间闪了闪红光——那是干扰器生效的信号。

林浩则蹲在会议桌下,指尖在主机键盘上翻飞,额角的汗滴砸在键盘缝隙里:“他们用了三重加密,我需要四分钟...不,五分钟!”

“够了。”温梨初扯下脖子上的碎钻胸针,钻石的棱角划破指尖,她把带血的指尖按在指纹锁上——这是她三个月前演金融特助时记下的漏洞,紧急情况下,系统会默认“流血状态”为最高权限。

“咔嗒”一声,隐藏门开了。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终于站了起来,西装裤线挺得像把刀:“温小姐,裴影帝,欢迎来到幽灵会的中枢。”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李昊天的枪、林浩的电脑,最后落在温梨初流血的指尖,“看来你们比我想象中更有诚意。”

“诚意?”温梨初的笑声像碎玻璃,“我是来给你们收尸的。”她按下干扰器的开关,整个楼层的灯光瞬间暗了两度——通讯系统瘫痪的提示音在会议室此起彼伏。

裴言澈趁机扑过去,受伤的右肩撞在男人腰侧。

他学过十年咏春的手刀精准劈向对方颈侧,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顿住——男人衣领下露出半枚青黑色图腾,和温家老宅密室墙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温家的老东西没告诉过你?”男人被撞得踉跄,却还在笑,“当年要不是我们,她早该和你母亲一起沉在太平洋底了。”

温梨初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她想起七岁那年,母亲抱着她冲进暴风雨里的画面;想起温老夫人在病床上攥着她的手,说“有些秘密,等你找到能托付后背的人再拆”;想起裴言澈在她二十岁生日时说“我会替你挡住所有风雨”。

“闭嘴。”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比任何利刃都锋利。

李昊天的枪声在这时响起。

子弹擦着男人耳畔钉进墙里,震得水晶吊灯直晃:“温小姐,林浩说数据下载完成,还剩三十秒自动销毁。”

“撤!”裴言澈拽住温梨初的胳膊往窗边跑。

他的肩伤在刚才的碰撞中崩开了,血透过毛衣渗出来,在月光下泛着暗紫。

温梨初摸到他后背的湿痕,心脏突然揪成一团——但她没时间心疼,只能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翻出窗外。

外墙的瓷砖在雨夜里滑得像冰面。

温梨初的鞋跟卡在砖缝里,低头看见楼下的警灯已经连成了串——李昊天刚才那枪惊动了巡逻队。

她侧头看向裴言澈,男人的金丝眼镜不知何时掉了,眼尾的红痣在夜色里格外醒目:“怕吗?”

“怕你摔着。”裴言澈的手指扣进她腰侧的皮带,“抓紧我。”

另一边,李昊天拽着林浩冲进安全通道。

林浩的背包拉链开着,露出半卷电线,他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李昊天手里:“这是幽灵会海外账户的密钥,我...我之前藏在主机里。”

“走!”李昊天把密钥塞进战术背心,反手给追上来的人一记肘击。

他听见楼下传来警笛的尖啸,也听见顶楼会议室传来“轰”的一声——那是林浩设置的自毁程序启动了。

温梨初的指尖在瓷砖上打滑。

她悬在半空中,能听见裴言澈的心跳透过衬衫传到自己后背,一下,两下,像打在她心尖上的鼓点。

楼下突然亮起强光,是支援的特警到了。

她抬头看向裴言澈,男人的瞳孔里映着万家灯火,却只装得下她一个:“我们到家了。”

“还没。”温梨初笑了,“幽灵会的尾巴还没割干净。”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裴言澈猛地把她往怀里一带,一颗子弹擦着她发梢飞过,钉进墙里。

“抓紧!”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紧绷,“他们追上来了。”

夜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温梨初望着下方逐渐逼近的特警队伍,又回头看向楼内追出来的身影。

她知道这一仗他们赢了——幽灵会的中枢被摧毁,核心数据被拿走,温家的秘密暂时安全了。

但她也知道,这不是结束。

就像裴言澈说的,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