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狂科学家是谁？”
从墨昊的话中，黑塔自然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
‘真理不在于找到某个答案，而是在于求知本身，真理也不是什么无法望到顶的高山，而是一片遥望的平原，每一种知识全都是真理的切片。’
“一个很不错的家伙。”
回想起在自己的那个宇宙的某个平行时空，见到的这家伙，墨昊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评价，“当然，如果那家伙能别整天神经兮兮的会更不错。”
同为骂过阿撒托斯的人，墨昊对其的好感并不低，可惜对方走的虚无主义和他背道而驰。
“所以我们只是某个神经小说家笔下的虚构角色？”黑塔如此说道。
既然在墨昊的口中，那个疯狂科学家知道自己是漫画角色，而墨昊这模棱两可的台词又隐喻着他和那个疯狂科学家见过。
这是否意味着，小说角色突破了元叙事，来到了更高一层的现实？
而既然存在元叙事进入现实的情况，自然也可以反推出自己也有可能是一种元叙事。
“谁知道呢。”墨昊手指缠上了黑塔的棕发，“讨论这些东西，不如讨论讨论你头发为什么会这么丝滑。”
至少墨昊并不承认自己是虚构人物。
就算他可能是虚构人物，但墨昊觉得自己的存在便是意义，这并不是一句虚构就可以否定掉的。
那万物之中的至尊什么都知道，如果墨昊自己真的是什么小说虚构人物。
想必，那位全知的至尊，便是作者留给元叙事最大的注脚，或许至尊的自我中便已留下了世界是否属于虚构。
但墨昊没有见到，就算见到了，大抵也是不在乎。
“未来的我是什么样的？”任由对方玩弄着自己的头发，黑塔开始询问起了未来。
反正在询问自己是否是虚构的，对方估计都不会再回答。
听到这个问题，墨昊用双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怎么说呢？”
“差不多1米6多的身高吧，打扮的跟个魔法少女似的，而且还小小的，有点目中无人的态度，还喜欢装嫩”
在听完墨昊的介绍后，黑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种人真的是她吗？
身高问题和目中无人还能理解，1米6多的身高是正常女性身高，但魔法少女和装嫩是什么鬼？
并且前面不是说了1米6的身高吗？怎么还来个小小的这种词？墨昊说的到底是哪个小小的！
“你最好说的是体型小小的。”
“是啊，我说的当然是体型小小的，”凑进黑塔的耳边，墨昊戏谑般的轻声说道，“体型的整体都是如此~”
黑塔的小拳头握紧，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我那里小还真是对不起你呀，我要不要现在多吃木瓜改变未来让你更舒服点？”
噗嗤一声，墨昊便笑了出来，看来即便是天才少女，对于身材的调侃也是受不了的。
“那就不用了，我倒不在乎大小关系，而且吃木瓜实际上也没啥用。”
“另外，你这算承认未来会嫁给我了？”
明白墨昊是在反讽自己的黑塔，不同于刚才的害羞，而是以同样的态度反讽了回去，“反正某个变态萝莉控为了得到我不择手段，难道我不承认，你就不会对我感兴趣了？”
“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毕竟我介入这个文明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你。”
“未来的我到底是倒了什么大霉，才被你这变态看上了。”
年幼的黑塔眼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她不敢想象遥远的未来到底是多么的恐怖，才会出来墨昊这么一个变态。
如果只是单纯的变态，其实还算不得什么。
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变态还是目前已知唯一能理解自己的存在。
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事啊，全世界所有人都无法深入自己的思想，唯一一个能理解自己思想的是个萝莉控。
“未来的你的确是倒大霉了，毕竟能遇到我这个罪人，最终荒诞的解释出世界就是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墨昊倒是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未来的黑塔遇到了他是福是祸。
说是福吧，偏偏遇到了一个解构了世界万物，所作所为随心所欲的术士。
说是祸吧，这个术士还刚好就能满足一个求知者对于同类的幻想。
“那我才不要遇到你。”说完这句话后，黑塔看向了繁星。
一时间，竟因繁星的浮现而恍惚一瞬。
再转头一看，墨昊不知何时停下了讲述。
透过对方的眼睛，黑塔看到了倒映在墨昊眼中的繁星。
不同于从这向上看的那点，在墨昊眼中的繁星，仿佛是从宇宙中开始俯视。
“这种感觉貌似真的……蛮不错的。”
“什么？”
“你个变态！不知道女孩子的心事少打听吗！”
无名的愤怒从黑塔的心中冒了出来，墨昊没听到她说的话，黑塔绝对不信，对方就是故意调戏自己！
哈哈两声，墨昊将话题转移走，“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我不知道。”
眼神稍微变得黯淡些许，对于接下来的行程，黑塔这里是迷茫的。
从出生到现在，黑塔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思考中度过。
而像今天这样突然被人掳走，还被莫名开导了一番的场景，她还真没遇过。
她倒是也想明白了，墨昊说的很对。
不同人眼中的真理都不一样，所以偶尔在真理的路上停歇一下也不错，就像今夜这样。
每一个夜晚都如宴会般值得庆祝。原因无他，因为存在理应先于本质，人们寻求真理以证明自己的存在，真理等同于存在，而绝不是优于。
“那么就回家吧，去见一见你的父母。”在黑塔那慌乱的眼神中，墨昊如此说道，“以黑塔的身份。”
松了一口气，黑塔自觉地爬到了墨昊的背上。
毕竟以她的体力与脚程，想要回家的话，大概得用上很长一段时间吧。
“话说你的父母叫什么？”墨昊随口提了一句，他在现实中可从来都没看到过黑塔提及自己的父母，“当然了，如果不想说也可以当算了。”
“玛丽·塔蕾斯、约翰·德兰……”趴在背上的黑塔说名字的时候，声音细若蚊蝇，似乎并不是太想说，“前者是母亲，后者是父亲。”
“黑塔……你和你的父母长得不是太像。”注意到背后的黑塔搂紧了自己的脖子，墨昊才往来时的路走回，“是养女吗？”
“最早我是生活在一所孤儿院，后来被父母所领养，黑塔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我的内心在说，我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自己认为是世界吗，倒和你的席位很像，虽然未来的你并不喜欢那个席位。”
“席位？”
困惑、不解……种种思绪在黑塔的心中一个劲的冒出来。
难不成世界上还有很多和她类似的天才，聚集在一个类似于宗教之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