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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问题”这个词非常普通,我们常常用来形容任何让我们感到困惑的事情。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问题”可能是打不开水瓶盖;对小学生来说,“问题”可能是如何计算687加390;而在大学里,“问题”可能是你这辈子想做什么。

我并不是要贬低这些问题。它们确实很真实,而且在当时可能会让人感到非常无助。但当刘伟说我们有一个“问题”时,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我站在刘余增和陈子涵之间,心里暗自庆幸他们和我一起下来了。别误会,我也同样信任刘伟和王超,否则不会让他们在楼梯口放哨,但我发现他们没有我的手下那么……灰色。而此时此刻,我真的很需要灰色。

我环顾四周,这片开阔的区域至少有1000多平方米。最右边是一些超大的铁笼,足以容纳一只像爱尔兰猎狼犬或甚至是一只熊那样大的动物。每个铁笼里都有一张破烂的床垫、一条满是破洞的脏毯子,看上去更像是线团,还有一只橡胶容器。

那些从铁笼里望着我的女孩们,头发遮住了脸,让我看不清她们的面容,但能隐约看到她们的眼睛。她们浑身肮脏,骨瘦如柴。我想,两三个月没吃饭,肯定会有这样的效果。她们跪在笼子里,手紧紧抓着铁栏,笼子太矮,根本无法站立。

“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一个笼子里传来一个犹疑的声音,这个女孩比地下室里的其他女孩状况好一些,我猜测她可能是新来的。

我没有理会前面被绑在金属椅子上的四个男人,径直走向那个女孩。我蹲下来,透过铁栏轻轻抚摸她油腻打结的头发。我尽力露出最温柔的微笑,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哦,亲爱的,”我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我们可不是来救你们的。”我说着轻轻笑了,松开她的头发,站起身来。看着手上的泥垢,我不愿意在洁白的雪裤上蹭,陈子涵轻轻地拉过我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巾,仔细地为我擦干净。他清理完后,把湿巾扔在地上,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我接过手,转身重新看向前面的四个男人,仔细观察他们。我真希望那些揍他们的人能对他们的脸多点手下留情,但看来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我想知道,他们完全无助地醒来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想到命运的讽刺,不禁大笑起来。“先生们,”我蹲在离我最近的男人面前说。陈子涵不希望我靠近危险,站在我的右后方。这个男人挣扎着,但无济于事。我对这帮人的效率印象深刻,转头看向刘余增。“你的手下真的很厉害。”我夸奖他。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是他工作时的样子,所以并不介意。

“先生们,”我再次开口,那个男人停止了挣扎。“我有个问题,”我微笑着说,这个词又出现了。“我想我们都能同意,你们并不是K国最正直的公民。我的手下虽然涉足很多生意,但他们肯定不会贩卖人口。”我继续说,同时看向那些在笼子里的女孩们。

“但我的问题是:有人告诉我,我太善良、太温柔、太体贴了。当时我没太在意,觉得善良、温柔、体贴是好事,但当那些人杀了我时,我意识到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些事情。”我站起身,伸手去触碰陈子涵的脸。我深邃地望着他的眼睛,寻找任何可能表明他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厌恶的迹象。

但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这样做。当我看到他眼中只有爱和接纳时,我俯身亲吻了他。唇齿相交之际,我将右手沿着他的手臂滑下,取过他手中的小刀。我松开吻,再次仔细观察他的眼睛。

他的眼中只有我的倒影,我笑了。回头看了一眼我的手下,见他点头同意。这就是我需要灰色的原因。因为我即将做一件在我前两生中从未想过会去做的事情。

“我的问题是……我需要你们帮我破处,”我重新走向被绑在前面的男人。“我曾经经历过折磨,几个月的时间里,体验了各种形式的折磨,但从未有过折磨别人的能力。当然,我曾想过。我曾幻想过,一旦逃出来,我会如何对付那些掠夺者,想象着我会像他们对我一样割开他们的身体,然后再将他们缝合,不留任何疤痕。我会反抗这个世界的不公。但你们知道我最终逃出那个比这些铁笼好不了多少的牢笼时,我做了什么吗?”我感受到所有在场的男人和女孩的全神贯注,但没有停下。

那些被囚禁的几个月是我经历过的最艰难的时光,我从未摆脱那段经历。那些噩梦也跟随我到了这一生,我绝不会再让那些狗娘养的掠夺者占据我痛苦和折磨的片刻。

我承认,被我救过和为之牺牲的人背叛,是我巨大的遗憾,但这并不是我内心的创伤。远远不是。

不,我内心的创伤是,当我终于逃出来时,我没有尝试带走任何一个他们,哪怕是在他们当着我的面杀死治疗者时,我也没有动。我依然记得那个部落的首领笑着割断了唯一一个能保持他们战士完好无损的女人的喉咙。

但我没有杀了他,没有释放我的粉焰,而是转身逃跑,他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

我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我知道必须做什么。这就像买下整个甜品店,强迫自己变得自私一些。接下来的这一步,这重要的一步,会帮助我未来。因为我会追捕那些掠夺者,当找到他们时,我会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而我希望,当闭上眼睛时,不再看到她的脸。“关上门,”我朝王超喊道,知道他和我一起在脑海中回溯记忆。我不希望地下室的声音传出去,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可能变成的样子。

因为我会变成那样的人。

当我听到门轻轻关上时,我深吸一口气,笑了。“我需要学会如何给人类造成最大的痛苦,并如何延长这种感觉。而你们正是能帮我做到这一点的先生们。”

看到他们眼中惊恐的神情,我也有点慌了。尽管我表现得很勇敢,尽管我决心已定,但依然不知道从何开始。我仍然是那个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割断了唯一像真正母亲的女人的喉咙,却什么都没做的女孩。我真想把刀抵在他的脸颊上,割下一块血肉;真想打断他的膝盖,看他痛苦地尖叫。我真想做所有这些事情,但光是想想就让我想吐。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