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走了大约十分钟,周围一片死寂,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生物。这并不是大战前的诡异寂静,更像是因为外面太冷,谁都不想出去的感觉。
“他妈的。”我低声抱怨,眼看着睫毛上开始结霜。我拿出Ripsaw EV2 全地形车的钥匙,跳上乘客座,让刘余增和陈子涵争论谁来开车。最后陈子涵赢了。看来他以前经常开车带刘余增,从技术上讲,他比刘余增更有驾驶经验。
“你知道吗,我以前可是赛车手。”刘余增在车后座抱怨道。他系好安全带,坐在封闭空间的两侧座椅上。
听到这话,我瞪大了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陈子涵。我不想让一个把赛车和雪地驾驶混为一谈的人来开车。陈子涵看着我,笑了一声,轻拍我的膝盖:“正因为如此,我才开车。”我明白,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到他其实没有任何雪地驾驶经验,但我相信他会小心驾驶。
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地,所以也不用着急。再说,这辆车的设计和履带跟坦克一样,我确信我们会没事的。
车速很快,这种全地形车专为各种气候和路况设计。我几乎忘记了冬天开车的恐惧,因为这辆车似乎非常安全可靠。
就在这时,油量警示灯亮了。
你可能在想,我没有带备用油吗?其实,我所有的备用物资都留在了牧场,那里是我以为我们会待的地方。但现在,那个地方离我们有好几英里,完全派不上用场。
我听到刘余增在后座大笑:“怎么了?”我转过身,冲他瞪了一眼。
“对不起。”他挥了挥手,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偏偏没带油,挺搞笑的。”
“行了,行了,笑去吧。”我嘀咕着,打开手机。但没有网络,手机就像一块废铁。我把它扔回我的空间,双臂交叉,一脸不悦。
“别担心,姑娘。”陈子涵瞥了我一眼,安慰道。
我得承认,我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了,而且原因很奇怪。比如,他为了让我安心,开车时双手稳稳地握在十一点和两点的位置,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路。这让我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加油站的标牌,大概不到两分钟就到了。”陈子涵继续说道,完全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这对我来说可能是个好事。我点点头,坐回座位,信任他会安全地带我到那里。
“我们应该制定一个计划。”我看着前方的加油站,说道。
“什么意思?”刘余增已经开始解开安全带。
“比如怎么应对里面的人,我们能拿到多少物资,需要带些什么回去,以及如何安全地把汽油和柴油储存在我的空间里。”我边想边说。
老实说,想到要见其他人,我跟害怕雪地驾驶一样紧张。事实上,我紧张得要命,数着每一分每一秒,希望我们的队伍能尽快重聚。是的,我想念王超和刘伟,但这种感觉远不止是想念……如果我不回到他们身边,保持队伍的完整,仿佛世界末日就会降临。
话说回来,世界末日的确已经来临,所以这个比喻有点多余。
我深吸一口气,下了全地形车。我的枪挂在雪地服外,腰间别着一把刀,背上还背着一把剑。我活动了一下脖子,陈子涵按下车钥匙的锁车按钮,发出的“嘟”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去加油。”陈子涵走到Ripsaw 的后方,准备给油箱加油。
“记得是柴油。”我喊道,不想让他加错油。虽然我习惯性地认为所有车都用汽油,但为了这些特定的车辆,我还是尽量确保加对油。
陈子涵挥了挥手,开始给全地形车加柴油。是的,即使电力中断,加油站的油泵依然可以工作,因为K国强制要求所有加油站都配备发电机,以防电力供应中断。而且,从油罐到油泵的各种油泵只需要一点点能量就能工作,而发电机正是靠汽油驱动的!这是一个美好的循环,如果我说得没错的话。
世界末日来了,你总会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只要有油,加油站依然可以运作。
问题是,我该怎么把这些油罐弄进我的空间?
我等陈子涵加完油,眼睛依然警惕地扫视四周,确保没有人能偷袭我们,然后才尝试把油罐放进我的空间。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油罐的样子。不知道这个方法会不会奏效,这是我第一次尝试。但当我看到一个闪亮的银色圆柱形油罐出现在我的空间时,我高兴地跳了起来。
陈子涵绕到全地形车前,看看我和刘余增是否准备好了。我点点头,两人拿出9毫米手枪,呈低姿态向加油站的便利店走去,我则走在中间。
然而,越接近便利店,我的心里就越不安。我四处张望,试图找出不安的来源,但什么都没有看到。也许这正是问题所在。
便利店的窗户看起来像单向镜,我可以从外面看到我和他们,但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虽然我不认为一个加油站会花大钱装单向镜,但玻璃上可能有某种反光涂层。
我知道,只要有人在加油站里,他们就能毫不费力地看到我和我的同伴,而我们就像待宰的鸭子。我有点后悔没有带上更多的同伴作为支援,毕竟他们昨天刚和丧尸战斗过,今天也应该休息一下。
但这也成了我不该心软的又一个理由。
我听到刘余增轻笑一声,他把枪举得更高:“这让我想起了那次——”他刚开口,就被陈子涵打断了。
“行了,行了,这次别再被捅了,行吗?姑娘在这里,我可没心思照顾你,你得自己想办法。”陈子涵冷冷地说。我扬了扬眉毛。
“现在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坦白道,索性没有动枪。现在我更依赖火焰,而不是枪。等残暴者出现时,我还需要它们。
“别理他。”刘余增有些生气地说道。显然他意识到这个故事不会让他显得多有能耐。我只是轻笑回应。
走到玻璃门前,我看了看两边的同伴。他们点头后,我迅速推开大门,眼前的情景让我愣住了——几支AK-15 步枪对准了我和两个同伴。
“每次我打开门,都希望这种事别再发生。”我嘟囔着,看着一个男人向前走来,他的枪对准了我,眼神毫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