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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淮之说他是一个很好的逛街搭档,确实没错。

他在款式这方面非常讲究,一些细节的把控也能给出非常有效的建议,会帮忙搭配,会在她选中的样式基础上为她提供不同场合的配饰参考。

可以说如果冉蓁没有节制,跟着司淮之出去逛一圈下来,可能会忍不住买下一大堆计划之外的东西。

相比之下,逛街的时候秦钧就更注重陪伴。

秦家本身老派的作风让秦钧习惯了正统的着装风格,他所有西装都是圈内最权威的高级定制,庄重沉稳是他的主色调。

秦钧对于设计独特的款式没有兴趣,本身又是一个连给自己穿搭都没有耐心的人,自然给不了什么意见。

又因为穿着的人是她,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款式,他都只有一句话。

“好看。”

冉蓁:……

是不是有点太溺爱了呢?

添置出席开业仪式的衣服是司淮之提出来的,那天在她答应之后,司淮之跟她说,虽然现在是为了特定的场合来选购合适的服装,但未来肯定还有更多需要正装出席的场合。

一套高级定制需要多次试穿调整,等需要了再去选购肯定来不及,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订两套。

冉蓁觉得有道理,司淮之便提前预约了他熟悉的定制店。

于是下午买好了衣服之后,她头一次体验了一下整套的定制流程。

预约制的店内在这期间没有任何外人的干扰,冉蓁在测量完尺寸之后,好奇地挑选面料,原本在一旁为她从面料的不同,到品牌的设计理念进行专业解说的店长很快被司淮之给取而代之。

司淮之虽然平时看着起来不怎么正经,但他真的就是一本百科全书,冉蓁很怀疑到底有没有他不懂的事。

不过正式的高级定制又到了秦钧的涉猎范围。

之前在成衣店挑衣服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基本上都是司淮之在她边上给她提建议,秦钧在她投去询问目光的时候,给出一个只有主观没有客观的评价。

当时她还感叹。

果然不是所有男主都天生犯冲,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相处起来就是和谐。

明明江珏和司淮之都是单独相处的时候很给人情绪价值的类型,但放在一起就不行,一个比一个阴阳怪气,秦钧和司淮之就没有这种问题。

但到了她选择人生第一款高定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挑家具,冉蓁还能按照自己的喜好随便挑选,但是西装这一块她确实了解不深,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建议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她进行了一个不耻下问之后,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司淮之在她左手边告诉她意式版型轻便修身,优雅的同时不失舒适,右边的秦钧并不赞同,他冷静地表示英式贴身正统,在任何重要场合都不失庄重。

接着一个认为浅色系在着装正式的同时自带时尚感,让人放松的同时,减少攻击性。

另一个则说深色西装固然传统,但在谈合作的时候首先就会给对方传达稳重、专业的初步印象。

他们说得不光都很有道理,还每次都能精确地达成不同意见。

看似是一种在审美品味上的互不相让,但无论是秦钧还是司淮之,都没有非要她选择自己意见的意思,对冉蓁来说这更像是一个深入了解自己想要什么样衣服的机会。

她认真地听取经验,然后再从中挑选适合她的。

殊不知此时有一名店长默默地受到了冲击。

这个行业注定要和上流圈子的人打交道,哪怕有些没有真正接触过,店长也得对那些名字就带着分量的大人物有所了解。

他的品牌属于家族企业,发展史这一块有足够的底蕴,在国内外都有一定的认可度,所以司先生偶尔也会来订个一两套,但他每次来都很吓人。

司先生身边的保镖从不离身,他本人没有交谈欲的时候,哪怕唇角带笑,那双眸子也是冰冷的,而多年身处上位的习惯让他从不会对负责服务自己的人多看一眼。

身着黑衣,看着就不好惹的保镖,再加上那姓氏代表的特殊背景,哪怕他没有接触过对方也多少有点耳闻。

每次接待司淮之的时候,店长都觉得亚历山大。

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他曾经在某个慈善晚会见过对方,光是对方名字的分量,就足够让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怠慢冲撞了得罪不起的人。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这两个人都在围着一个人转?

司先生保镖都不带了,一改往常虽然带着笑却看着让人后背发凉的模样,他几乎就差直接往人家身上贴了。

明明正常说话就行,非要俯首贴在对方的耳边,脸被推开之后,嘴角还带着笑,不气不恼。

那位秦先生也是。

店长至今还记得初见对方时,男人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明明是一个攀谈合作的好时机,可在场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打扰。

这样一个男人,此时却在耐心地陪伴,细心地讲解。

在那位小姐抬手推开司先生的脸时,他自然地从她身后扶住了对方的腰,任由对方的后背贴进自己怀里。

那是一个在旁观者看来都极富占有欲的动作。

店长正想要偷偷吃瓜,就见那位小姐不知怎么,推在司先生脸上的手迅速收回,并无缝衔接地给了对方一巴掌。

“……”

没看到!他什么都没看到!

夭寿了!看到司家人被甩耳光了!就说瓜不能乱吃!该不会被灭口吧?!

店长迅速低头,开始到处找看不到他的死角。

比扇了抖m一巴掌,让他爽到了更憋屈的是什么?

是扇了巴掌,但对方一声不吭地自愿受着,所以进度完全没涨。

冉蓁也不是想大庭广众给司淮之奖励,实在是司淮之太骚了,在感觉到手心一痒的时候,手又正好在他脸上,所以她条件反射一巴掌就上去了。

打得也不重,比上一次轻多了,至少没留痕迹。

“你是狗吗?”她忍不住搓了搓手心。

司淮之开玩笑道:“可以是。”

从他们的对话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秦钧的表情瞬间就沉了下来。

而司淮之不痛不痒地顶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抬起了手。

他的指腹不经意地蹭过自己被她掌心抚摸过的脸颊,迎着秦钧阴沉的脸色,探出舌尖。

尝了尝。

“……”

以往司淮之要是撞见什么能让秦钧变脸色的事,一定不会错过,毕竟秦钧虽然因为睡眠原因长期情绪不稳定,但他其实也没有真正被什么事情牵动过心神。

这样一个在情感上称得上冷漠的男人,突然对某个人上了心,为某个人动了怒,是一件想想都很有趣的事情。

但真的成功触怒了对方,司淮之却发现他根本没有那么感兴趣。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冉蓁的身上。

在指腹磨蹭过脸颊,做出宛如品尝她残留味道的动作时,司淮之很紧张,他的目光紧锁在冉蓁的脸上,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是会露出嫌恶的表情,还是会像之前那样一脸漠然地无视?

亦或是警告他不准舔她的气味。

光是猜测她可能会有的反应,就足以占据了司淮之全部的心神,其他事情再有趣,都不如她抬眸看向他的随意一瞥。

在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一种觉得自己那一巴掌打轻了,但又意识到打重了更不妙的表情之后。

司淮之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愉悦。

看,她在想关于他的事,她开始越来越了解他了,她已经会下意识对他的行为做出惩戒了。

真好。

其实在众多可以实施的惩罚方式之中,巴掌是对司淮之最不痛不痒的。

毕竟一巴掌抽上来时,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太短了。

短到司淮之只能感受到一瞬间的疼,下一秒她的手从他的身上离开,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剩下的只有更加难以忍受的无尽空虚。

但同样的,她的耳光对他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直到现在司淮之都忘不了她在医院抽他的那一巴掌。

为了能让他深刻地体会到教训,那时她破天荒地主动抓住了他的手,于是在最疼的那一下之后,司淮之依旧能够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夹杂着怒意的疼痛和她那冰冷失望的眼神,让他无比心动。

那是司淮之第一次看到别人生气会感到心慌,但矛盾的是,在这无措之下,他又情不自禁地为她那失望之下隐藏的关心而心跳加速。

红玫瑰固然会令司淮之回想起招牌落下,他被扑倒的那一刻。

在散落的玫瑰花瓣之中,他抬眼看到的她那双注视着他满是担忧的眼眸,让司淮之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着的感觉。

可真正的“定情信物”,对司淮之来说还是那一巴掌。

所以哪怕只是冉蓁轻飘飘地随手来了一下,于他而言都是一个甜蜜无比的亲吻。

得到“亲吻”的司淮之一脸满足。

秦钧就没有司淮之那么愉快了,在察觉到冉蓁本人并没有那么介意司淮之的冒犯后,他蹙眉沉思着,周围的气压低得吓人。

眼看着气氛随着司先生那挑衅一样的举动瞬间紧张起来,店长恨不得立刻装死。

但装死是装不了的,甚至为了体现专业性,他还不能随便离场。

于是店长只能寄希望于在场唯一能调节这进展气氛的关键人物。

就在他努力试图向那位小姐传达求助信号时,却无意间对上了她身边男人的视线。

那位神情冷然的秦总看了他一眼,随后示意他过来。

店长表面装作淡定自然,内心却是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

“秦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他尽可能地保持作为高级定制店店长的端庄优雅。

秦钧瞥了他一眼,视线又重新落到了她的手上,淡淡道:“湿巾有吗?”

冉蓁闻言抬头,就连司淮之都忍不住看了秦钧一眼。

店长很快就找来了湿巾交给了秦钧,然后冉蓁就被带到了店内休息的沙发上,在秦钧让她伸手时,冉蓁才知道他要干什么,伸出了对应的那只手。

下一秒,穿着西装的男人就屈膝在了她的面前,他神情专注,一点一点细致地给她擦着手心。

手背被秦钧的手掌包裹着,他接触到她的掌心是热的,但湿巾是冰冷的。

正当冉蓁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吸引注意时,忽然听到秦钧语气平静地道:“外面不三不四的野狗多少都有点细菌,还是要注意消毒。”

冉蓁:“……”

她只是觉得司淮之很狗,这边就已经直接把人定义成狗了。

不愧是朋友,说起话来就是不客气啊。

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嗤,冉蓁抬头就看到司淮之双手抱臂,他站在她沙发边上似笑非笑,显然是对秦钧的那个评价很不满意。

在秦钧给她擦完手后,店长过来跟冉蓁说要去核对一下具体的细节,于是冉蓁起身跟着店长离开。

见那两尊大佛这次没有要跟上的意思,原本已经汗流浃背的店长松了一口气。

等冉蓁跟店长离开之后,司淮之这才看向秦钧,对方明显也有话要对他说这才没跟上去。

“野狗?”司淮之先开了口,他声音带着笑,但听着却没什么温度,“养狗是要立规矩的,有些野狗别以为被牵回家自己就有主了。”

“那看来她是让一条不懂规矩的狗产生了错觉。”秦钧冷声道,“不要做只顾自我满足的事,她不喜欢。”

司淮之被秦钧的这番话说得一滞。

他非常不愿意承认秦钧说得是对的,自始至终都是他在沉溺其中,而她永远置身事外,看着他的目光冷漠且平静,仿佛随时都能抽身离去。

毫无疑问,在这个过程只有他享受到了。

就连刚才她甩他的那一巴掌,都源自于她对他举动的条件反射,而非她本人的意愿。

尽管被戳中要害,但秦钧这副从容不迫地替她教他规矩的模样,还是让司淮之不太愉快,搞得好像他秦钧有多高尚一样。

认识时间久了,秦钧究竟是真平静还是假平静,司淮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都快嫉妒疯了。

司淮之扬起唇,他迈步走到秦钧的面前,凑到对方的耳边,满怀恶意地轻声道:“恨吗?”

“恨她的手怎么没抵在你的脸上。”

“恨舔舐她手心的人怎么不是自己。”

司淮之缓缓道。

“秦钧,忍着很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