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优秀啊。”
赵锐一拍大腿,开始进入正题,“你是不知道,他这第一拿得多不容易,咱们看书的时候,他在忙别的事情,咱们睡觉的时候,他可能还在哄娃,就这,还能考第一,你说这脑子是咋长的?”
赵晚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哄……哄什么?”
“哄娃啊!”赵锐眨巴着眼,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惊讶表情。
“就他家那对双胞胎,小鱼儿和小石头,哎哟喂,长得那叫一个可爱,胖乎乎的,特别机灵,青阳可是个超级奶爸,一有空就围着孩子转,换尿布、喂饭、陪画画,样样精通!比我们这些毛手毛脚的可强多了。”
赵晚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晴转阴,又由阴转白,她放下书本,声音有些发紧:
“他……他有孩子了?他看上去……还挺年轻的。”
“年轻是年轻,架不住行动快啊。”
赵锐仿佛没看见堂姐的脸色,继续添砖加瓦,语气里满是赞叹:“不光有孩子,人家爱人那也是又漂亮又能干,还是医科大的学生,唉,真是模范家庭,羡煞旁人啊。”
他每说一句,赵晚晴的脸色就白一分。
赵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表情变得稍微正经了点:“姐,所以我跟你说,青阳这人吧,优秀是真优秀,可他那心啊,早就被他那小家填得满满当当了,跟个铁桶似的,密不透风,外人啊,甭管是多优秀的同志,那都是一点缝儿都钻不进去的,你这……唉,还是把心思放在更有前途的革命同志身上吧。”
赵晚晴低着头,半天没说话,耳根却慢慢红了起来,是那种被说中心事又无比尴尬的红。
她之前那些旖旎的念头,在沉重的事实面前,被砸得粉碎。
她猛地合上书,站起身,语气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我……我图书馆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赵锐看着堂姐仓促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也知道得罪了堂姐。
他耸耸肩,自言自语道:“得,任务完成,青阳啊青阳,兄弟我这回可是为你两肋插刀了,回头得让你请我吃顿好的,至少得是‘鱼跃龙门’那个级别。”
……
这会儿陆青阳还在开心考试成绩不错,那会儿马红霞便匆匆找到他。
“不好了,青阳,咱们那里遭贼了。”
“什么?遭贼了?”
虽说刘东和马红霞发现得及时,没让那小偷得逞,但也足够给陆青阳提个醒了。
这生意太红火,不光招食客,也招些惦记着不劳而获的苍蝇老鼠。
马红霞和刘东两口子就住在后院小屋,算是道防线,但总不能真让他们整夜不睡当巡更。
陆青阳琢磨着,是时候请出那位“四条腿的安保专员”了。
他心思一转,就想到了空间里那位整天追鸡撵兔、精力过剩的馒头。
馒头在空间里那是山大王级别的存在,天地广阔,任它驰骋。
相比之下,新味居这后院,虽说也不算小,但在馒头眼里,恐怕就跟个稍微大点的笼子差不多。
这天夜里,打烊之后,陆青阳悄摸摸地把馒头从空间里带了出来。
馒头初来乍到,有点懵。
它耸着湿漉漉的鼻子,把这弥漫着复杂食物香气和陌生人气味的新地盘仔仔细细嗅了一遍,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审视,还有一丝嫌弃。
它迈着沉稳的步子,不紧不慢地绕着围墙根溜达了两圈,最后在通往后巷的门边找了个干燥避风的角落,慢悠悠趴了下来,下巴搁在前爪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声,仿佛在说:“行吧,既来之,则安之,先将就着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马红霞打着哈欠来开门,差点被门口一堵毛茸茸的馒头绊个趔趄。
定睛一看,是馒头正襟危坐在那里,像个恪尽职守的门神。
“哎哟喂,这家伙,怎么这么像青阳你在乡下养的那只。”
马红霞拍着胸口,随即笑了,伸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
馒头对认识的人很友好,还讨好地用大头蹭了蹭她的手。
“你们不是说遭了贼吗?我这找了只和馒头长得一样的狗来看家护院,名字嘛,也叫馒头。”
“那成,我也叫着顺口。”
自此,新味居的后院正式纳入“馒头安保体系”。
白天,它多半窝在厨房后门边,借着从门缝里透出的热气打盹,眯着眼睛,一副“本大爷只是顺便帮你们看看门”的慵懒架势。
可一旦有陌生面孔或者不熟悉的声音试图靠近后院,它立马支棱起来,耳朵像雷达一样转向声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呜噜”声,那气势,足以让一般毛贼心里打鼓。
晚上才是它真正的工作时间,那双耳朵捕捉着风声,虫鸣以外的任何细微异响,时不时起身在院子里巡逻一圈,步伐沉稳,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
起初,它确实有点怀念空间里那撒欢打滚的自由,偶尔会望着四角的天空发会儿呆。
但很快,它就发现了新工作的好处,陈师傅总会不小心掉几块没调味的肉骨头,马红霞永远把它喝水的盆子添得满满的,连小花有时也会偷偷塞给它一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