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总期望看到那束光亮。
声音入耳，叶紫烟似乎抓住了什么，心中荡起圈圈涟漪，“难道这才是护民大阵的真谛？那才是夫君力量的源泉？”
“姐姐，你体会到了什么？”
大眼珠连转，陈青鸾体会神鸟青鸾本性之时，曾经有过明悟，只不过没有那么深刻。
此时听到凌轩所言，心神不由撞起雷鸣般的响声。
眼角瞥见姐姐叶紫烟的错愕，似乎比她感受更深，连忙询问，“这会不会是突破境界的启发？”
“苍生为念，一切的力量都是来自于对人族守护的执念！”
微微点头，晶紫色双眸闪烁出异样光芒，叶紫烟喃喃自语，“天人合一，真正的意思，其实并不是与天比高，或者融合，而是要做到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
陈青鸾嘀咕，“难道大式神青鸾鸣怨，真的是鸣冤，不让世间出现冤枉之事，不让紫阳界有冤魂产生？”
“鸾儿，每个大式神的意义都不同，但无一不是那些大能精魄心中的美好的愿望！”
连连点头，叶紫烟解释，“夫君说过，每个人心中都有神魔，不是神性压倒魔性，就是魔性压倒神性，而美好的愿望，都是神性光辉。”
“所以，夫君这是对我们说的？”
恍然大悟，看向凌轩的眼神，瞬间变化得极快，陈青鸾撇嘴，“他怎么不直接说，非要在这个时候说？”
“没有刚才的溃败，哪能体会那么深？”
并没有怪罪之意，叶紫烟反而嘴角倾斜，柳眉微扬，“其实妖魔围城的时候，我们就应该体会，更别说还有护民大阵的构建。”
“法，不可外传，只能自己体会？”
不是不聪慧，而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陈青鸾眼角轻轻跳起，“只有遇到宇文成都这样的高手，才能借机说事，让我们一点就透？”
“不错啊，越来越有当娘的样子！”
晶紫色双眸绽放出紫色光华，叶紫烟频频点头，“这应该才是夫君让我们死守洛阳的真正原因，就是感受天下苍生的想法。”
“所以不管哪一个式神，尤其是大式神，都有两面，不是激发出神性，就是被魔性淹没？”
大眼珠连连绽放出光芒，陈青鸾越来越有这种体会。
大式神青鸾鸣怨，以前都是青黑光芒流转，但自从凌轩让她感受神鸟青鸾的本性之后，那些黑色光芒减淡，青色光芒暴涨。
鬼门十三针同样也是如此，甚至于来说，凝聚出来的鬼门十三针，连黑色光芒都已经看不到。
但是同样为鬼门十三针，宇文成都凝聚出来的全部都是黑色煞气。
虽然她凝聚出来的青色鬼门十三针，不敌宇文成都的煞气鬼门十三针。
不过那并不是理解出错，而是本身的实力差距。
宇文成都已经达到天人合一之境界，根本就不是她一个神藏境界巅峰能够比得了。
但就算如此，她依然能够感受到，青色光芒鬼门十三针被震碎的时候，宇文成都的煞气鬼门十三针依然受到了影响。
那种影响，虽然很小，很是细微。
但是凭借对鬼门十三针的了解与熟悉，陈青鸾依然能够看到青色光芒凝聚出来鬼门十三针虽然弱，却很顽强。
如果换做以前，恐怕连那点顽强的本性都看不到，只会自惭形秽。
此时，终于有了那种体会，知道了为何姐姐叶紫烟的大式神朱雀焚天，每次遇到煞气、怨气、残魂，都能够将净化，并且获得提升的关键。
原来，那些得到净化的残魂，那些经过长时间积聚的怨气，得到了净化之后。
为了报答，都释放出来那些善意，给予神鸟朱雀反哺，其实那就是天下苍生的神性光芒。
抬眼看向大战的两人，陈青鸾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宇文成都，堂堂大式神九凤吞煞宿主，此时竟然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重要的是，九凤，那头刚一出来，就引起天地变色的九凤，此时好像瘦身一样，变小了一圈。
“吸收那么多煞气，无一不是来自我大隋征魔将士，无一不是受到镇魔渊出逃妖魔肆虐的子民。”
双手连续拍击，凌轩嘴上同样没有停下，似乎像是在数落宇文家的罪状，“这么多年，享受了荣华富贵，却从来没有真正为我大隋子民贡献过一份力量！”
眼泪打得哗啦啦直下，宇文成都想开口申辩都不行。
双脚陷入海水，但海水却不像是海水，反而像极了泥土。
而他，就像一根木桩子，正在被凌轩往地上捶。
心中憋屈，无法述说，宇文成都有苦只能自己知道，暗自嘀咕，“这难道真是人的力量？以天下苍生为念的力量？”
仔细感受每一分从凌轩手中传来的力量，宇文成都越发骇然，那力量之中竟然有几分与他体内的力量有些类似。
但是那力量，却又比他拥有的力量精纯很多。
更可怕的是，除了那股力量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同样精纯无比，却又明显与他体内的力量产生排斥。
瞬间，宇文成都不由恍惚，“魔力？神力？神魔之力？”
神力，魔力两者不能并存，只能单一存在。
谁能想到，这两股力量，竟然同时出现在凌轩手上。
森罗殿传闻中，似乎有那么一种能够同时修炼神元与魔元的功法，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只是听闻。
没想到这种可怕的功法，竟然被凌轩所得。
心神恍惚之下，宇文成都冷汗如雨，“难道那才是真正的天医传承？”
“还敢瞎想？”
手，连续不断，手影恍如形成一个牢笼，将宇文成都以及他的大式神九凤吞煞困住，凌轩嘴角勾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宇文成都真哭了，他连嘴都不能张开，又怎么能够说什么话？
这种憋屈的滋味，以前什么时候体会过？
“告诉你，宇文家的账，老子一笔一笔跟你们算！”
甩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看向有些扭曲的天空，凌轩嘿嘿一笑，“你不过是开始，但森罗殿绝对不会是结束，不管是谁，惹到我紫阳界，老子都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