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平日里用来拉货的板车,此刻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几个巨大的木桶已经稳稳当当地安放好,正等待着这些新鲜的食材入桶!!!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柔美的身影从厨房的袅袅炊烟中走了出来。正是唐嫣然。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淡青色长裙,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起,几缕调皮的发丝垂在耳边,更添了几分温婉。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
“卫军,大壮哥,快歇一下,过来吃点东西。”唐嫣然的声音如山间清泉,悦耳动听,瞬间让两个小伙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武大壮憨厚地一笑,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馒头,那馒头个头足有他半个拳头大,蒸得松软香甜!!!
然而,这片刻的温馨与宁静,很快就被一阵沉稳而从容的脚步声所打破。那脚步声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最安稳的节拍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韵律感。武卫军和武大壮几乎是同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晨光之中,武逍遥正从内院的月亮门后缓步走出。他身着一袭简单的青色的休闲装脚下一双旅游鞋。,却掩不住那挺拔如松的身姿。晨曦的微光在他身上流转,勾勒出淡淡的轮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真实又有些不似凡尘。他的面容俊朗,神情淡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星辰大海,只是随意一瞥,就让人心生安定!!!
“逍遥大哥,怎么起这么早???”武大壮最先反应过来,他嘴里还塞着馒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语气中的惊喜和尊敬却丝毫未减!!!
武卫军也赶忙将剩下的半个馒头塞进嘴里,用力咽下,正色道:“逍遥大哥!!!”
此时,二人脸上看向武逍遥的目光之中,那份原本的亲近与熟络,已然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敬畏之色所覆盖。这敬畏,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源于昨夜那足以颠覆他们认知的震撼!!!
昨天深夜,当他们都以为武逍遥只是去驱赶野猪的,谁也没想到,他竟是独自一人深入了危机四伏的森林当中。当他们被院中的异动惊醒,冲出来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猎物时,所有人都傻了!!!
那不是一头两头,而是整整十几头体型硕大的野猪!每一头都膘肥体壮,獠牙外露,最重的一头怕不是有四五百斤,寻常三五个壮汉都近不得身。更不用说,还有那十几头矫健凶残的野狼!它们绿油油的眼睛即便在死去,依旧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要知道,无论是野猪群还是狼群,一旦形成规模,就连经验最丰富的猎人队伍也要退避三舍,那是一股足以踏平村庄的恐怖力量。可就是这样一群山林霸主,在武逍遥手中,却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般,悄无声息地被尽数斩杀,甚至连一场像样的搏斗声都未曾传出!!!
这个念头在武卫军和武大壮的脑海中回荡,让他们看向武逍遥的眼神彻底变了。在他们眼中,眼前的这个青年,依旧是那个会温和地对他们笑的逍遥大哥,但他的身影,却仿佛与昨夜那个在月下独战狼群的恐怖实力重叠在了一起。那份深不可测的实力,那份举重若轻的淡然,都化作了一座无形的大山,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感到敬畏与信服!!
武逍遥看着武大壮和武卫军二人,于是笑着开口道:“这不早上还有事情吗?对了,你们现在都起这么早吗??”
一旁的武卫军在听到了武逍遥的询问之后。率先开口道:“逍遥哥,这不早点送到城里去,可以让大家有多点时间加工,这样的话就不会太紧张了!!!”
武逍遥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行,那就辛苦大家了,还有。早上两个馒头,这可不行,以后要多煮一些鸡蛋,你们路上吃,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一旁的唐嫣然在听到了武逍遥的话之后。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在这70年代,鸡蛋可是好东西。一般村里面的百姓哪里舍得直接煮鸡蛋吃?都是拿鸡蛋攒起来去供销社换点东西!!!
也就是这逍遥大哥家里面敢这么奢侈吧?不过想归想,唐嫣然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东西都是人家武逍遥的自己和人家并没有什么名分,所以也不能多说什么!!!
然而,当武逍遥那句带着关切的提议传入耳中时,武卫军和武大壮二人像是被烫到一般,几乎是同时摆了摆手,脸上的憨厚笑容里透着一丝局促和真诚!!
“逍遥哥,使不得,使不得!”武大壮最先抢着开口,他把怀里还带着余温的馒头又往怀里揣了揣,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有馒头吃,我们心里就踏实了,知足得很!鸡蛋.......鸡蛋那可是金贵东西,是给二丫和三丫那两个小丫头补身体的,我们俩这粗皮糙肉的,吃了那才是暴殄天物,浪费了!!!”
一旁的武卫军也连连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诚恳:“是啊,逍遥哥。您每天给我们一块钱的工钱,这已经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了。现在还能顿顿吃上白面馒头,我们.....我们心里都快装不下了!!”
要知道,这可是物资极度匮乏的七十年代。“白面馒头”这四个字,在当下的中国,尤其是在这偏远的山村之中,其分量不亚于山珍海味。对于绝大多数村民来说,一日三餐能被玉米面、红薯干和高粱米填满,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那雪白松软、带着纯粹麦香的白面馒头,只有在过年过节,或是家里有最金贵的客人时,才可能象征性地蒸上一笼,往往还要掺上些玉米面,显得不那么“奢侈”!!!
而武逍遥给予他们的,却是每天都能管够的、纯纯粹粹的白面馒头!这份恩情,早已超越了单纯的雇佣关系。在武卫军和武大壮心里,这更像是武逍遥这位“贵人”对他们的提携与照顾。每天清晨,当他们从武逍遥手中接过那热腾腾的馒头时,心中涌动的不仅仅是果腹的喜悦,更是一种被尊重、被看见的巨大满足感!!!
他们可以想象,当自己拿着馒头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时,那些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乡亲们,眼中会流露出怎样羡慕嫉妒的目光。村东头的武二狗家,壮劳力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工分换来的也不过是半筐粗粮;村西头的武强子家孩子多,到了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全家都要靠喝野菜汤度日!!!
而他们呢?不仅每天能拿到一块钱----这笔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大半个月的开销----还能吃上别人梦寐以求的白面馒头!!!
这份对比,让他们对武逍遥的感激之情愈发深厚。他们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完全是逍遥哥给的。因此,他们干活时从不含糊,心里更是憋着一股劲,一定要对得起这份天大的恩情。让他们再去“奢求”鸡蛋,那在他们朴素的价值观里,就是贪得无厌,就是忘本!!!
“逍遥哥,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武卫军看着武逍遥,眼神无比坚定,“这鸡蛋,说什么也得留给家里。我们有力气,吃馒头就浑身是劲!!!”
这番话,发自肺腑,质朴无华,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能打动人心。他们满足的,不仅仅是温饱,更是在那个艰难岁月里,因武逍遥而获得的一份尊严和希望!!!
武逍遥看着眼前这两个因为一个鸡蛋而手足无措的壮小伙,又好气又好笑。他们那副小心翼翼、生怕占了便宜的憨厚模样,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也让他觉得自己的这份心意,似乎被他们误解了!!!
他眉头微微一挑,故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却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亲近:
“行了,你们两个臭小子,就别在这里跟我推来让去了,跟唱戏似的。”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声音沉了下来,却比刚才更有分量,“不就是几个鸡蛋吗?咱们家,还消耗得起!!!”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底气。在武卫军和武大壮听来,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一种“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分彼此”的宣告!!!
武逍遥顿了顿,看着他们依旧有些局促的眼神,话锋一转,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听:
“再说了,你们以为这送小龙虾和田螺的活儿,就永远是你们俩的?你们也知道,这活儿得是村子里每家每户轮流来干。今天你们家,明天他家,让大伙儿都能沾上光,都有个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