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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莲剑凡尘 > 一百二十七 地宫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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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尘全力催动剑阵,几乎到了极限,口中大血喷吐。十数枝气剑如同车轮般,在空中滴溜溜转动,将血气砖石击散荡开,不停卸力,一时,但也勉强抗得住。

朱息怒火焚天,再也按捺不住,再次提升劲力,血海汹涌狂暴,漫天碎石劲爆,整片空间内血箭乱射,不分敌我,就连靠得稍近一些的几名黄衣侍卫也被血海席卷,撕裂而死,骨肉落了一地。

李书尘竭尽全力,力也有尽时,终于,“长生剑阵”陷入凝滞,被滔天血海吞没。紧接着,自身也被血海吞没,在血海中浮沉,浑身禁锢,被无数的碎石击打,护身气劲也抵御不住,全身各处受伤,血流如注,眼见生机逝去。

忽然,血海如潮水般退去,将李书尘如砖石一般抛出,呯的一声,落于地上,朱息神情振奋,落在遍体鳞伤的李书尘身旁,一脚踏上,狂笑道:“杂役终是杂役,永远成不了神话,要生要死,尽在我手。”

李书尘刚欲张口,朱息足下用力,几根肋骨寸断,痛得呛血,连话也说不出,人不像人,白袍已全数染红,几乎已成了血人。

南官真凄冽哭喊:“朱少宫主,一切依你,只要你放过李大哥,所有条件,全部依从。”

朱息如闻仙音,略为一顿,转眼狂喜:“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今日方知,实力至上,方能快意人生!”

再度仰天狂啸:“将这杂役四肢去了,投入地牢,待我成亲后,再放归山野,哈哈哈哈哈。”

“不——”南宫真泪流满面,大啸道:“只要放过……”

一句话未说完,天空传来一声冷冷的男子声音:“下作!”众人一惊,朱息急忙回头,向远方望去。

躺倒在地的李书尘,浸泡在血泊中,连眼睛也睁不开,这道冷冷的声音,之前每次听到,都心惊肉跳,此刻听到,内心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狂喜。

远处一名青衣男子伫立,面如冠玉,不苟言笑。在场众人,只有南官真一人识得他,面色冷峻,似乎天下谁都不放在眼里,除了凌朴,还能有谁?

朱息心中念头转了无数圈,见对方在此,同样被压制成先天修为,但却毫无惧色,似乎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一下自己。他行事谨慎,只得压下怒火,问道:“请问尊下何方神圣,来我‘无相无忧宫’,所为何事?”

凌朴依然斜着眼:“剑武两道,殊途同归,剑客自傲,竟然有人胁迫欺辱娇弱女子,这等行为,令人不齿。”

朱息声音渐冷:“兄台非请擅入,宫中之事,我自有主张,由不得外人插手。”

凌朴只淡淡说的:“我便插手了,你又能耐我何?”

朱息一怔,此人狂傲,比自己还甚,若非头脑不清,便是有恃无恐,究竟是谁,能否杀之?心中举棋不定。再次强压怒气道:“足下究竟是谁,烦请告知,今日我宫中大喜,或可举杯同庆。”

“你这等卑劣之人,竟然妄想与我结交,呸”,向地下啐了一口,脸上竟然真的现出厌恶之色。

朱息心头万马奔腾,出生至今,还没有一人敢如此轻贱自己。自己刚刚羞辱踩踏了李书尘,转眼便被这陌生青衣男子羞辱,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再也按捺不住,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管你什么背景,今日你也再逃不出此地。”

“血海无涯”,血色气息再起,一下便将凌朴淹没。

一点寒星现,毫无征兆,眉心一痛,急忙闪躲,数茎眉毛飘落,一滴鲜血洒落,仅差一线,飞剑便要贯脑而过。

血海退潮,青衣男子傲然挺立。望着空中的古朴飞剑,朱息浑身毛骨悚然,此人是谁,先天境,剑招为何如此迅速,竟然可以瞬杀金丹?青衣飞剑,一剑断魂,脑海中猛然想到一人:“你是凌朴?”

凌朴冷哼:“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朱息心胆俱裂,浑身血气暴涨,罡风四溢,威势比刚才对阵李书尘时还要强劲,已是用上了十成功力。所有黄衣侍卫忙不迭闪躲。

凌朴得享大名,没人知道他为何能一剑毙命,今日朱息才知道原因,这柄飞剑无声无息,在空中穿梭时甚至没有灵力波动的痕迹,根本无从抵御。只有释放气墙,全力护住周身,或能阻挡,未图胜,先虑败。先挡住他一剑,再图反击。

朱息周身狂风呼啸,地面晃动,声势惊人,鲜血如大海一般将自己重重包裹,只露出两只眼珠,心中紧张万分,盯着前方。反观凌朴,好整以暇,竟然背起了双手,依然睥睨,那柄飞剑悬停在身前,不住抖动。

朱息深呼吸一口气,大声道:“凌兄威震天下,今日我将李书尘灭杀,分灵路神话的光芒尽为凌兄所得。我们非但往日无仇,且有共同利益,有何事不可以坐下来谈谈?”

凌朴轻蔑一笑:“你算什么东西,李书尘虽然废物,但与你为伍,更是与虎谋皮。”

朱息犹不肯放弃,继续说道:“凌兄明见,在下虽出身南疆小派,却也知道凌兄凭借疑似‘无剑道’的剑术成名,可是,‘无剑道’并非天下无敌,据传,南风国前国主南宫荒曾说过……”

凌朴果然被勾起了兴趣,飞剑停滞不动,肃然道:“说下去,南宫荒那厮还说了什么?”

朱息哈哈笑道:“‘驭剑术’随心所欲,无影无踪,总还需要时间来控剑,即使在空中飞速移动,可只要有了时空变幻,便有了破绽,所以……”

话还未说完,无数股透明血线已不知何时,从地上升起,缠绕附在了凌朴身上,瞬间撕扯,暴出红光,将凌朴整个撕碎,只到发力,这时才看到红光一闪。

朱息大笑:“所以破解之法,便是根本不给你一点时间控剑,先发制人,将你杀了,死人还能控剑不成?”

“呵呵,南宫荒才不会说这么没脑子的话,他明明知道我的‘时空之疃’天赋,时间流速与空间位移,都任我操纵。”

朱息躲在血海罡风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慌道:“你不是已被撕碎,怎么?”

凌朴木然道:“我说过,时间流逝任我操控,自然想慢就慢,想快就快,你以为足够快,在我双目中,如同静止。”那道被撕成碎片的凌朴残影,此刻才消散,残影十丈远处,凌朴真身还背手站着。

朱息狂吼,掀起滔天巨浪,正要出手,瞬间静默。血海停在半空,缓缓洒落在地,传来朱息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何时……”又大声痛苦地呕出一口鲜血,含糊说道:“为何能突破血海罡风?”

凌朴冷峻的声音传来:“已经告诉过你,我‘时空之疃’的天赋,飞剑的空间跳跃也可随心所欲,管你护得多严密,我想进便能突进。”

惨然痛叫一声,如同万念俱灰,朱息倒地,血海消散,心口血水流出,再无声息发出。

周边黄衣侍卫茫然不知所措,没有命令,在朱息积威下,不知如何动作,只呆呆站着。南宫真快步跑来,将李书尘扶起,脸上泪痕未干,不住说道:“李大哥,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

李书尘鲜血满身,挣扎站起,望着朱息的尸身,还不敢置信,这狡诈至极的无相宫少宫主,竟然就这样逝去,他真的死了?

趁侍卫群龙无首,一道血影一闪,蔡姝已然挣脱,快步到了朱息尸首旁,一刻也不停,取了纳戒便向远方射去。

众人默然,过了数十息,忽然,不知是哪一位黄衣服侍卫大吼一声:“解药!”

轰,群情激愤,人群骚动。

“主人……朱……朱息已死,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丹方?”

“解药在右护法,我呸,在那贱人手中。”

“没有丹方,即便夺下纳戒,解药也不够大伙分的。”

“快去追那贱人,如若不然,大伙都没几日好活。”

……

乱糟糟的人群中,李书尘心虚气短,不住在想,朱息已死,蔡姐姐为什么还要取走朱息纳戒,我们自行离开便是。

见凌朴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救命之恩,在南宫真搀扶下,缓缓上前,拱手道:“多谢凌师兄救命之恩,不知师兄何日来得南疆,怎么能找到此处?”

凌朴轻声道:“不久前,沈无垢面见了源世真人。”

李书尘一凛,就听他继续说道:“真人灵身现世,令太清仙宫几名长老,并门下精英弟子,分头赴天下各处察探,我与沈无垢二人,被派往南疆,在南风国法阵处,遇上了消失数百年的衍妙圣宗圣女解初语,她指点我,让我来此找你。”

李书尘欣喜若狂,源世真人果真出手,天地逆乱危机这便可以解开了,竟然是圣女姐姐指点,难怪如此隐蔽也能找到,急忙笑着说:“凌师兄高义,为救在下,不辞万里之遥。”

凌朴哼了一声:“解初语和我说的是‘我知你二人有同境界公平一战的约定,指点你一处地方,你只须某日某月,呆在某处森林,静候李书尘来到,跟随他进入一处地下宫殿,便可寻到那一处奇特地域,限制你二人在同一境界,可一决生死’!”说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李书尘。

李书尘头皮一紧,心头发毛,连南宫真脸上了也现出了惊恐神情。

“凌师兄你……”李书尘惊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凌朴竟然是专程赶来杀自己的,想一想也是,对骄傲至极的凌朴来说,天地倾覆也未必放在心上,能引动他专程来此,除了能痛快杀了自己,还有什么别的能引诱到他?

“罢了,你现在连呼吸都困难,杀之毫无意义,再容你活过几日吧。”

正在这时,无数侍卫高叫:“贱人,交出丹药。”

却是蔡姝已踏着血影步返回,脸色冷峻,隐隐含着残酷的笑意。

众侍卫一声尖啸,数人齐上。空中忽然血气奔涌,一张“无边血网”盖住整片天空,像蜘蛛网一般的血线,将最前方的几人一把包裹。蔡姝大吼一声,血网瞬间收紧,“蓬”的一声,几人被血线生生切碎,血肉化成血雨倾泻而下,被蔡姝鲸吞狂吸。

众人惊呼:“金丹境!”

李书尘同样吃惊:“蔡姐姐,你怎么已恢复境界了?”

蔡姝落于地面,无尽的血气奔涌,面色妖艳,化尽几名先天强者,气息又浓重了几分。淡淡道:“我取了朱息纳戒中操控阵法的灵介之物,去往阵眼处注入了我自身精血,此‘削境锁灵阵’,已被我所控,在此,我才是王!”

李书尘一愣,不知如何,感觉略有些不妥。

众多黄衣侍卫围在周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忽然一名老者出声道:“兀那娘们,你控制了这座宫殿罢了,将纳戒中解药给我们分了,各奔东西,彼此相安无事。”

“大胆”,蔡姝一招手,一团血气前冲。老者一声狼嗥,青色狼影现于身后,双手连抓,一连串爪影击出。李书尘眼熟,蓦然认出,这老者正是昔日孤山派掌门沙千里,一身天狼功,修为不俗。不知是他没认出李书尘,还是过得不如意,从一派宗主沦为侍卫,已经须发已经全白,脸部皱纹刻痕极深,他没来攻击李书尘,李书尘竟然一时也没认出。

血气与爪影一触,沙千里遭重创,浑身骨骼咔咔直响,已被蔡姝卡住喉咙,不住咕噜地乱叫。

蔡姝冷冷道:“解药我有,丹方我有,听话的狗,才配活下来,否则,便是如此下场。”

李书尘急忙开口欲劝阻,蔡姝掌心用力,已将沙千里头颅震碎,一团精血气息随呼吸,吸入蔡姝口鼻中,她脸色越发妖异。

望在扔在地上的无头尸体,李书尘百感交集,再望向蔡姝,已有了些许陌生感。

围观数十名先天侍卫噤若寒蝉,人人心中思量,脸上神色变幻,不知在想些什么。朱息刚死,原想逃出生天,回复自由身,可没料到,蔡姝捷足先登,大伙始终受制于‘幻蛊尸丹’,越想越是心寒。

寂静之中,忽然人丛中有一人“啊啊啊”的咆哮起来,众侍卫相顾失色。一名高个大汉双目尽赤,在地下滚来滚去,乱撕自己胸口衣服,众人惶惶不安,齐声大叫:“朱十九,又发病了。”

“嗖嗖嗖——”蔡姝在空中接连射出数根银针,分别落在朱十九印堂、大椎、天突、章门等穴位,一下将他修为封印,无力瘫倒在地,仍然不住颤抖。蔡姝声色俱厉:“看到了吗,想要活命,便奉我为主,若不然,下场你们自己看。”

躺倒在地的朱十九满手是血,无力起身,仍然不住“嗬嗬嗬”地哼哼。

蔡姝狂吼一声:“朱十九,可愿奉我为主?”

那朱十九此时仍保存三分理智,不住哼道:“愿……愿……”虽然不甚清楚,但听得是这般意思。

一道血气射出,直送入朱十九口中,蔡姝手一拂,吸出银针,朱十九已然缓过劲来。

缓缓站起身,望着双手的鲜血,突然扑翻在地,砰砰砰地向蔡姝磕头,说道:“主人在上,朱十九立誓,若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