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灯光洒在「悦沁泉」自助餐区的大理石桌面上，滋滋作响的烤榴莲散发着浓郁甜香，顾十七看着妻子林小蔓满足的笑脸，悄悄在桌下攥紧了拳头。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来这家洗浴中心，不为泡澡，只为这不限量供应的烤榴莲——林小蔓最爱的甜品，外面一斤就要三十多，在这里却能随便吃。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顾十七笑着递过一张纸巾，目光却飞快扫过四周。
自助餐区里客人不多，两个穿白色制服的服务员正站在取餐台旁聊天，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对着取餐区，却恰好给餐桌区域留了个盲区。
他早就摸清了规律，服务员每二十分钟会巡视一次餐桌，现在距离上一次巡视，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太好吃了，比外面买的还甜。”
林小蔓鼓着腮帮子，眼睛亮晶晶的，“要是能打包点回去就好了。”
顾十七心里一动，他原本只打算多带几盒饮料，可看着林小蔓期待的眼神，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顺走几个烤榴莲，让她在家也能吃到。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假装去取饮料，路过烤榴莲摊位时，趁厨师转身添炭火的间隙，飞快地用锡纸包了两个热乎乎的烤榴莲，塞进浴衣内侧的口袋里。
口袋是他特意选的宽松款，两个榴莲塞进去，只微微鼓起一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回到座位，他对着林小蔓眨了眨眼，林小蔓会意，惊讶地捂住嘴，小声说：“你真拿了？万一被发现怎么办？”顾十七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放心，我都观察好了，没人注意。等会儿我们再拿两个，然后就走。”
接下来的几分钟，顾十七又借着取餐的名义，先后顺走了三个烤榴莲。就在他准备第五次起身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突然站在了他们桌旁，脸色阴沉地看着顾十七的口袋。
“先生，麻烦您站起来一下。”男人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顾十七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强装镇定地站起来，笑着说：“怎么了，这位先生？”
“我是这里的经理，姓张。”张经理指了指顾十七的口袋，“刚才我亲眼看到你从烤榴莲摊位拿了东西，麻烦你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顾十七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看了一眼林小蔓，林小蔓也吓得脸色发白，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
没办法，顾十七只能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五个用锡纸包着的烤榴莲，放在桌子上。
张经理看着桌上的榴莲，脸色更加阴沉：“先生，我们这里的自助餐虽然不限量，但仅限场内食用，严禁打包带走。按照我们店里的规定，您带走的这些榴莲，要么在店里吃完，要么按照每个十块钱的价格支付费用。”
顾十七心里盘算着，五个榴莲就是五十块钱，虽然不多，但他就是不想花这个冤枉钱。而且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多带几盒饮料，要是在这里被纠缠太久，耽误了时间，反而得不偿失。
他突然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榴莲，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张经理和林小蔓都愣住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顾十七走到垃圾桶旁，毫不犹豫地将五个烤榴莲全都扔了进去，然后转身看着张经理，摊了摊手：“现在，你还有证据吗？”
张经理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气得脸色铁青：“你……你这是故意捣乱！”
顾十七懒得跟他废话，拉着林小蔓的手，朝着自助餐区外跑去。
他知道，张经理肯定会让服务员拦住他们，索要手牌信息，到时候不仅要赔钱，还可能被列入黑名单，以后再也不能来这里了。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张经理在身后大喊，两个穿白色制服的服务员立刻朝着他们追了过来。顾十七拉着林小蔓，拼命地往前跑，走廊里的客人纷纷侧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十七，我们现在去哪里？”林小蔓气喘吁吁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顾十七一边跑，一边说：“别担心，我早就安排好了。我们先去更衣室，然后从员工通道出去。”
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冲进了更衣室。顾十七快速打开自己的储物柜，里面放着三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各种饮料——
这是他前几次来的时候，趁着服务员不注意，偷偷藏在这里的。他早就计划好了，今天顺走榴莲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这些饮料。
“快，把这些饮料拿着，我们从员工通道出去。”顾十七将一个塑料袋递给林小蔓，自己则拎着另外两个。两人快速换好衣服，拿着塑料袋，朝着更衣室侧面的员工通道跑去。
员工通道里没有灯，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前面的出口。顾十七拉着林小蔓，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老鼠在乱窜。林小蔓吓得紧紧地抓着顾十七的胳膊，不敢出声。
就在两人快要走到出口时，身后传来了张经理和服务员的呼喊声：“他们在里面！快追上他们！”顾十七心里一紧，拉着林小蔓，加快了脚步。终于，他们跑出了员工通道，来到了洗浴中心的后门。
后门外面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正是顾十七提前联系好的。两人飞快地钻进出租车里，顾十七对着司机大喊：“快开车！快！”出租车司机立刻踩下油门，出租车“嗖”地一声驶了出去，留下张经理和服务员站在后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顾十七和林小蔓瘫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林小蔓看着身边的三个塑料袋，惊讶地说：“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那些榴莲只是个幌子？”顾十七点了点头，得意地说：“那当然，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抓到把柄。这些饮料，够我们喝好一阵子了。”
出租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顾十七看着窗外，心里暗暗盘算着，下次再来这家洗浴中心，一定要换个身份，继续“薅羊毛”。林小蔓靠在他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一瓶刚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果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对顾十七来说，这次“悦沁泉”之行虽然惊险，但最终还是满载而归。他不仅让妻子吃到了最爱的烤榴莲，还顺走了这么多饮料，简直是完美的“薅羊毛”计划。
至于张经理和那些服务员，估计现在还在气急败坏地寻找他们的手牌信息吧，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顾十七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在逃跑的时候，故意将手牌扔在了更衣室里，让他们根本无从查起。
这场“榴莲惊魂”，最终以顾十七的胜利告终，也成为了他和林小蔓之间一段有趣的回忆。
顾十七的脚刚踏出「悦沁泉」的玻璃大门，鼻腔里涌入外界带着灰尘气息的空气，还没来得及感受逃离的庆幸，身后就传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机械又冰冷的呼喊：“请留步！请配合检查！”
他猛地回头，心脏瞬间被揪紧——两个穿白色制服、左胸佩戴着鲜红梅花徽章的服务员正快步追来，他们的动作僵硬却迅速，像上了发条的木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睛死死地盯着顾十七的后背，仿佛锁定猎物的猛兽。
“是服务员！他们追出来了！”林小蔓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着顾十七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顾十七的大脑飞速运转，规则9里的警告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若您在离场时被服务员或清洁工拦下，要求检查您的物品，请立刻将手牌扔在地上，然后朝着大门的方向跑。不要回头，不要捡回首牌。”
没有时间犹豫！顾十七左手紧紧攥着林小蔓的手，右手飞快地解下腰间的手牌——那枚冰凉的金属牌还带着他的体温，此刻却像烫手的山芋。他用力将手牌往身后一扔，“当啷”一声，手牌掉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门口格外刺耳。
“快跑！”顾十七嘶吼一声，拉着林小蔓朝着路边停靠的出租车狂奔。两人的脚步杂乱无章，浴衣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怀里藏着的水果和牛奶随着奔跑上下晃动，硌得他胸口发疼，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身后的服务员依旧在呼喊，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十七甚至能听到他们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制服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往前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逃到出租车上，必须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林小蔓的体力渐渐不支，呼吸变得急促，脚步也慢了下来。顾十七察觉到她的异样，回头看了一眼——两个服务员距离他们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其中一个服务员的手已经快要碰到林小蔓的头发！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顾十七咬牙，用力拉着林小蔓，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跑。路边的出租车司机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也吓得不轻，赶紧打开车门，朝着他们大喊：“快上车！快！”
就在两人快要跑到出租车旁时，顾十七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那机械的呼喊声也瞬间消失。他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个服务员停在距离他们大约一百米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两尊被固定在地面上的雕像。
他们的姿势还保持着奔跑的姿态，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手臂弯曲着，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顾十七和林小蔓，那眼神空洞又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他们怎么不动了？”林小蔓气喘吁吁地问，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顾十七也皱着眉头，心里充满了不解——这服务员的反应太过诡异，既不符合常理，也没有在规则中提到。难道是因为他扔掉了手牌，触发了某种“规则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