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拉着林小蔓从杂物间冲出来时,手牌上的时间已经只剩下25分钟。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得墙面斑驳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怪物,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紧绷的神经上。
“快,我们再去拿一根香蕉,然后赶紧处理多余的东西!”顾十七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他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细想,只能按照计划行事。林小蔓脸色苍白,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拼命点头。
两人猫着腰,快速穿过休息区。此时休息区里几乎没有客人,只有一个穿白色制服的服务员站在前台附近,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摆弄什么。顾十七抓住机会,拉着林小蔓快步来到水果区。水果区的服务员正好转身去整理苹果筐,顾十七眼疾手快,伸手从香蕉架上抽了一根最粗的香蕉,迅速塞进浴衣内侧的口袋里。
“走!”顾十七低喝一声,拉着林小蔓,快速离开了水果区。他摸了摸怀里的物品,四盒捏扁的牛奶、三个橘子、一根香蕉,一共七件,远远超过了规则8里“最多携带3件”的限制。
“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扔掉多余的东西,不然过不了检票员那关!”顾十七皱着眉头,眼神快速扫过休息区。休息区的沙发缝隙、垃圾桶旁边、甚至是清洁车后面,都有可能成为他们藏东西的地方,可他又担心,随便扔掉的东西会被服务员发现,引来更多的麻烦。
“那边!”林小蔓突然指着休息区角落里的一个空花盆,小声说,“我们可以把东西藏在花盆里,那里不容易被发现。”顾十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空花盆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面覆盖着一层干枯的树叶,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快步走到空花盆旁,顾十七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服务员和清洁工,才从怀里掏出两盒牛奶和一个橘子。他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里一阵不舍——这些都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才拿到的,可现在为了能顺利离开,只能忍痛扔掉。
“真的要扔吗?”林小蔓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顾十七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必须扔,规则8说了,超过3件,检票员会帮我们‘保管’所有东西,到时候一件都拿不走。”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将两盒牛奶和一个橘子塞进花盆里,用干枯的树叶盖住,确保不会被人发现。
处理完多余的物品后,顾十七摸了摸怀里剩下的物品:两盒牛奶、两个橘子、一根香蕉,一共五件。虽然还是超过了规则8里的“3件”限制,但他觉得,或许可以赌一把——规则8里说,检票员的眼睛是“红外扫描仪”,若携带的物品超过3件,他会提醒客人放下一件。这样一来,他们只需要在检票员提醒时,再扔掉一件物品,就能顺利离开。
“我们现在去淋浴区冲洗,然后直接去出口!”顾十七拉着林小蔓的手,快步朝着淋浴区走去。淋浴区里雾气缭绕,几个客人正在洗澡,水声哗哗作响,正好可以掩盖他们的动静。顾十七找了个最里面的淋浴间,让林小蔓先进去冲洗,自己则在外面放风。
林小蔓冲洗了五分钟后,换顾十七进去。水流从头顶落下,冲刷着身体,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一边冲洗,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步骤:冲洗完毕后,去更衣室换衣服,然后直接去出口,遇到检票员时,如果对方提醒,就立刻扔掉一件物品,争取顺利离开。
就在他快要冲洗完时,突然听到淋浴间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呜咽。顾十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关掉水龙头,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从淋浴区的每个角落传来,却又找不到源头。顾十七紧紧地握着门把手,手心全是冷汗。他想起了在残缺世界里,那些“规则执行者”也常常这样,用诡异的声音逼迫人们崩溃。
“顾十七,你怎么了?快出来啊!”林小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一丝恐惧。顾十七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快速冲洗完身体,穿上浴衣,从淋浴间里出来。
两人刚走出淋浴区,就看到一个穿灰色工装、拿红色拖把的清洁工,正站在淋浴区门口,朝着他们这边张望。顾十七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拉着林小蔓,转身就往回跑。清洁工在身后紧追不舍,嘴里还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诅咒。
两人拼命地往前跑,终于冲进了更衣室。更衣室里的人已经不多了,顾十七拉着林小蔓,快速换好衣服,拿着手牌,朝着出口的方向狂奔。此时,手牌上的时间已经只剩下最后10分钟了。
刚走到更衣室门口,顾十七突然看到那个穿白色制服、没有红色梅花徽章的服务员,正站在走廊尽头,朝着他们这边张望。他的身边,还站着那个穿黑色制服的怪人!顾十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拉着林小蔓,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那里有一个员工通道,或许可以从那里离开。
员工通道里没有灯,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前面的出口。顾十七拉着林小蔓,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老鼠在乱窜。林小蔓吓得紧紧地抓着顾十七的胳膊,不敢出声。
就在两人快要走到出口时,顾十七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寒意袭来。他猛地回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个穿黑色制服的怪人正站在他们身后,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快跑!”顾十七大喊一声,拉着林小蔓,朝着出口的方向狂奔。穿黑色制服的怪人在身后紧追不舍,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拼命地往前跑,终于跑出了员工通道,来到了洗浴中心的门口。
门口,那个穿黑色西装的检票员依旧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顾十七看了看手牌上的时间,只剩下最后5分钟了。他摸了摸怀里的物品,手心全是冷汗。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
“先生,女士,请出示手牌。”检票员的声音响起,依旧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顾十七和林小蔓连忙递上手牌。检票员接过手牌,在机器上刷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了顾十七的口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