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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祁之入门算是比较晚的,加上孟九笙又常年云游在外,行踪飘忽不定,两人之间并无太多交集。

他对这位小师叔的了解,大多都是从师父和师兄弟们的闲谈中拼凑而来。

因此,祁之没有见过眼前的物件,更不知道它和孟九笙之间有什么关联。

见祁之也毫无头绪,孟九笙不禁有些气馁。

“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其实她还真的有点好奇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被封起来还能让她灵力大增,要是打开来,岂不是质的飞跃?

这比她攒上好几年的功德都管用......

孟九笙看着桌上的铁盒,眼馋得不行。

也就在这个时候,佣人突然来报:“小姐,傅家的小少爷来找你。”

傅觉夏?

孟九笙眉梢轻挑:“他一个人来的吗?”

佣人恭敬答道:“是管家送来的。”

“那你把他领进来吧。”

“好的小姐。”

不多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便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他穿着纯白的短袖衬衫加黑色五分裤,可爱的同时又不失帅气。

傅觉夏快步来到孟九笙面前,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妈妈。”

这一声叫得自然又亲昵,熟练得不行。

“哎。”孟九笙笑眯眯地应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几天不见,想我没。”

“想啦。”

傅觉夏用力点头,粉嫩的脸颊上漾起浅浅的小酒窝,乌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欢喜。

孟九笙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

一旁的祁之听着这个称呼,再看着小师叔年轻的容颜,竟莫名觉得和谐。

好奇怪的氛围......

傅觉夏献宝似的,将一只精致的礼盒捧到孟九笙面前。

“妈妈,给你。”

“什么啊这是?”孟九笙好奇。

傅觉夏眨了眨眼,带着期待:“你看。”

孟九笙迟疑着打开,发现里面是一盒巧克力,还有一些名贵的水果点心,另外还有一些设计精巧的小挂件。

“又是礼物?”

傅觉夏点头如捣蒜,发梢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孟九笙欣喜之余,又有些狐疑:“无事献殷勤,说吧,你有什么事?”

傅觉夏眼睛弯成月牙状:“开学,妈妈去......”

孟九笙琢磨了一阵。

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还有半个月,傅觉夏应该就要上幼儿园大班了。

“开学想让我送你去学校?”

傅觉夏点头,又摇头。

“不是......活动......”

“什么活动?”孟九笙没听懂。

“校园活动。”

孟九笙耐心地追问,“开学典礼吗?”

“就是妈妈......活动。”傅觉夏越是着急,就越是表达不清楚。

孟九笙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你好好说。”

傅觉夏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是完整的说了一句话。

“要妈妈参加的活动。”

孟九笙看着傅觉夏小心翼翼的眼神,突然联想到他在托管班被人嘲笑没有妈妈的场面。

她在心中猜测,小家伙大概是不想在新学校又被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吧。

想到这,孟九笙果断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陪你去。”

反正她已经决定给傅觉夏当妈了,应该尽职尽责。

傅觉夏闻言喜形于色,嘴角扬起一个克制又灿烂的弧度。

祁之的目光在傅觉夏和孟九笙之间转了个来回。

“小师叔,你真打算以身试道?”

孟九笙神色坦然:“对啊。”

祁之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你家里人同意吗?”

孟九笙抬眸,眼神清亮:“为什么要他们同意?”

这不是她自己的事吗?

祁之叹了口气,语气难得正经起来:“小师叔,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些决定,应该征求一下家人的意见。”

她如今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感情的事不能这么随便吧......

孟九笙不以为然:“真正的家人,应该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她自己的人生,难道不该自己做主吗?

祁之一噎,张了张嘴,最终无奈摇头。

这小师叔还是自由散漫惯了......

就在两人交谈间,傅觉夏忽然被一旁的鎏金铁盒吸引了注意力。

他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悄无声息地走到桌前。

白嫩的小手悬在空中停顿了一瞬,而后缓缓覆上那些复杂的纹路。

掌心触碰的刹那,符文流转,缓缓汇织成金红色的光线。

下一秒,一个突兀的声音陡然响起。

“指纹认证成功,正在开启,请稍候。”

机械女声在偌大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空灵。

孟九笙瞳孔微缩,还没来得及反应,盒面上的符文已经飞速重组。

那些蜿蜒的线条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金属表面游走变幻,最终如流水般渗入盒中。

“咔哒——”

随着机关解开的脆响,盒盖缓缓开启。

一道璀璨的金光冲天而起,将整个客厅映照得如同神域。

孟九笙下意识要去护住傅觉夏,却在抬手时怔住了。

男孩静静伫立在金光之中,稚嫩的面容上竟浮现出超乎年龄的沉静。

那双总是清澈见底的眼眸此刻深邃如渊,倒映着流转的金芒。

当最后一丝光华敛入盒中,傅觉夏转身将铁盒递向孟九笙。

“妈妈,你的。”

平静的童声里听不出任何波澜,就好像刚才发生的异象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孟九笙带着惊愕接过铁盒,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一支玉笔。

那笔身约莫有五十公分长,通体莹白如雪,质地温润似凝脂,还雕刻着精致的符文。

而笔尖则是由洁白的毫毛制成,正在日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孟九笙的指尖刚触到笔杆,顿感一股清洌纯净的灵力涌入经脉,通达四肢百骸。

更令她惊讶的是,笔杆的顶端也刻着一个甲骨文的“九”字,和傅觉夏那块玉牌上的字体一模一样。

就连玉的质地也别无二致......

好像确实是她的......

但是,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重要的是,傅觉夏为什么能打开这个盒子!

而且还是指纹解锁?

这合理吗?

孟九笙注视着傅觉夏,再次确认了他们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更深层的羁绊。

傅觉夏仰着小脸与她四目相对,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天真。

“妈妈,怎么了?”

孟九笙平复心神,问他:“你以前见过这个盒子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能打开它?”

傅觉夏眨了眨眼,像是回过了神。

“不知道......”

孟九笙带着疑惑细细打量着笔身,意外发现上面还刻了两个娟秀的小字。

“断岳,笔名吗?”

祁之闻言突然变了脸色,语气中充满了震惊:“断岳毫?”

孟九笙看向他:“你认识?”

祁之喉结滚动:“我也是听人说过,断岳,乃是玄门至宝,一笔可断山岳,又能书写命运,定乾坤。”

可他从来没听人提起,这神器的主人竟然是小师叔啊!

孟九笙手握笔杆,在指尖转了两圈,只觉得灵力充沛,连神识都清明了几分。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过这样的法宝?”

难道是历劫时被雷劈散了部分记忆?

不应该啊,孟九笙感觉自己从幼时修行到现在,每一段记忆都清晰连贯,并无断层。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不在她印象之中的东西。

比如傅觉夏戴的玉牌,比如这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