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姐，你的情况，我已经基本搞清楚了——
经过我认真分析，你应该单纯是最近压力有点大，出现了幻觉！
姐姐你……还好吧？”
眼看着面前周宴宁的目光，从期待满满，滑落到绝望，最后甚至以一种让柳瑞有些胆寒的凌厉盯着自己，柳瑞只觉得心里发毛。
这个姐姐虽然不是亲的，但柳瑞对她的畏惧比对自己亲姐还深。小时候被她捉弄或者监督得多了，都快写在骨子里，变成后天血脉压制了。
当然，他分得清好歹，对周宴宁这个姐姐除了畏惧，更多的则是尊重。
听她有求，自然第一时间就响应了。
……
被周宴宁约出来时，柳瑞听她说“老公纪宁找不到了，可能出现了和程书遥类似的情况”。
为此，他还在仔细听取周宴宁的叙述后，梳理了一下思路呢。
尤其是当周宴宁反复用程书遥的事提醒柳瑞，让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程书遥的事，他当然没忘！
——当时，自己的小青梅，被个来历不明的、叫什么【救赎系统】的勾八人贩子给拐走了。
后来在姐姐柳蔓青和姐夫霍霆轩，尤其是在“从小不是亲姐胜似亲姐”的周宴宁通力协作下，众人借着周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超凡阵法，合力把程书遥从人贩子系统那边捞了回来。
全程有惊无险，自己还因祸得福，觉醒了超凡力量。
最后，甚至因为他表现得足够亮眼，在梦中被大能眷顾，有了叶凡和林辰两个武道老师，算是得了龙王传承！
……
如此经历，没有让柳瑞觉得自己成了天命之子，就可以歪嘴冷笑起来。然后一路装逼打脸、广开后宫……
一方面，他更加珍惜好不容易才被他捞回来的小青梅程书遥；
另一方面，“淋过雨后，深感淋雨之痛”的柳瑞，把“肃清污染”当成了自己超凡路上的必选任务。
——这世界不太平，程书遥不是第一个受污染波及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既然成了新的龙王，他自然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觉悟，柳瑞是没有的。
但他决不能坐视类似程书遥的事情，再发生在自己身边。
那会让他念头不通达！
……
所以，当周宴宁电话求助时，
他立刻就叫上早和自己成为搭档的程书遥，携带着异常事物调查局的专业设备，在周宴宁选定的地点，周家医院，和周宴宁碰了面。
——没错，在这个纪宁不存在的世界里，柳瑞成了异常事物调查局的干将。
周宴宁的记忆没有被篡改，却歪打正着地符合了新世界线的走向！
……
然后一番交谈下来，柳瑞心底隐约确认——
周宴宁这个姐姐，怕不是真的疯了。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但和自己及程书遥记忆中的各种事情的细节对比，全都不一样。
比如，她说：
自己之前被顾野设局骗去暹罗，丢了只手；还把亲姐姐柳蔓青和宴宁姐也搭了进去，差点令两人都回不来。
是那个叫纪宁的大哥救了她俩，回来后还帮他捞了程书遥。
……
可问题是，现实情况他记得很清楚——
当时所有人找不到程书遥，他病急乱投医才信了伪装成网友的顾野手下的鬼话，说什么“有大德高人大隐于市，要陪高人玩爽了，才能帮着解决世间不显化的因果”……
结果去了那里，发现所谓高人就是个骗子，赌场的托儿。
把他扣下不说，还差点砍了他的手——
要不是姐夫霍霆轩的人出手及时，把事情搞定，同时把两个姐姐救了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只不过，那件事全程惊心动魄，但绝没有周宴宁说的那么惊悚！
……
觉醒异能后，以前一贯温和、甚至怯懦的柳瑞，不知怎么觉得“自己应该变得睚眦必报一些”。
他还专门又去了一趟暹罗，准备找顾野他们好好“谈一谈”。
结果发现——顾野等人早就死在了一次黑帮交火中。
这事也就没了下文。
……
回来后他还有点后怕呢——
异能觉醒，心性不稳，怎么自己突然就有些嗜杀呢？
千万得控制好心性，戒骄戒躁。
绝对不能祸害了书遥，更不能祸害了两个姐姐和姐夫。
……
身为超凡，柳瑞本就记忆力极好。这些事情过去没多久，他自然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听到周宴宁的描述，察觉到其中的似是而非，柳瑞不动声色和身旁的小助手程书遥交换了一个眼神——
‘认知挟持？’
‘不对！我觉得是一种认知偏移！
不过……这次是什么类型的污染事件？恶意超凡者的认知攻击？系统降临？还是异常生物来袭？’
作为柳瑞助手、饱读异常事物调查局内部资料的程书遥，通过表情暗示了自己的感觉，并询问着柳瑞的感受。
而柳瑞也完全拿不准现状：
‘不清楚，没有感受到污染存在的痕迹！’
‘麻烦了啊，看来这次污染源隐藏还挺深的……阿瑞，你能搞定么？’
‘全力以赴！毕竟，她可是我姐姐啊！
不过我还是觉得，宴宁姐就是单纯压力大，出现了幻觉……
说白了就是炫压抑！’
‘呃，有可能吧……’
……
看到柳瑞和程书遥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挤眉弄眼，周宴宁差点气炸了。
抬手就朝着柳瑞脑袋顶敲去：
“你当我瞎了么！？让你帮忙找你姐夫，你却当着我的面，给我玩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瑞果断躲闪，赶忙解释：
“宴宁姐，你别急！我就是在和书遥研究……姐，姐夫的事情的！”
虽然依旧觉得纪宁这个姐夫是周宴宁幻想出来的。但嘴上该怎么说，柳瑞心里还是清楚的。
……
怎奈周宴宁过于聪明，柳瑞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她。
积压的烦躁，和失去纪宁带来的惶恐，反而因为柳瑞的敷衍式解释，翻涌沸腾得越发激烈了。
用出了纪宁教过她的那几手，周宴宁直接再次暴起！她化身小暴龙，握着粉拳，劈头盖脸就又朝柳瑞头顶砸去。
——岂有此理！这小子，还学会了躲闪！
看来是小时候欺负他欺负少了！
欠揍！
……
可另一边，柳瑞直接被周宴宁的动作惊呆了。
“诶？【霸龙诀】！？
宴宁姐，你怎么会龙王殿的功夫？难道姐……你也被选中，成为龙王了！？”
自己从梦里那两个龙王师傅学到的功夫，竟然出现在了周宴宁的手上。
虽然似是而非，但还是让柳瑞震惊无比！
不说龙王还好，一说周宴宁更是直接气炸：
“龙王！？你算个什么龙王！
连泥鳅王你都当不明白！
我让你躲！让你躲！”
柳瑞回忆起了童年时被柳蔓青和周宴宁支配的恐惧，终于还是一怒之下……
认了怂，乖乖挨了这一锤。
别说，还挺疼的。果然不是亲姐胜似亲姐，打起自己就和打龟孙子一样，一点都不留情……
……
“明白了么！？你再想想！
你姐夫他，到底存不存在！”
周宴宁一击得手，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但还是气鼓鼓瞪着柳瑞。
心里哀叹，老公怎么收了这么个蠢徒弟，蠢死他算了！
可一想到存在被抹去的纪宁，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