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们愿意来就证明他们很看重永宁侯府。
都城那么多人家成亲也没见他们去别家,由此可见,永宁侯府在钟老先生的心中地位还是不一般的。
霍霆轩还没有从钟老先生携夫人来参加他们家的婚宴的喜悦当中出来,便又听到外头来报。
“庆王殿下到。”
“什么?庆王殿下?”
霍霆轩有些发懵。
在大魏,庆王殿下毫无疑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当今皇上无子,去年皇后娘娘有身孕,大家还以为能诞下皇子,结果今年生下了一位公主,还是未能诞下皇嗣。
所以眼下庆王殿下还是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其地位自是不用多说。
随后霍霆轩当即出门迎接庆王。
庆王是独自前来的,猜测可能是因为庆王妃有孕在身,不便出门。
“祝贺霍侯爷。”
赵弈远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但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疏离感,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王爷能莅临寒舍,让寒舍蓬荜生辉,微臣倍感荣幸。”霍霆轩弯着腰毕恭毕敬。
“本王今天来除了吃喜酒也要顺便送一份合理给新郎官,他将被擢升为临安府都监,管理本城军队屯戍、器甲、差使。”赵弈远道。
听闻霍霆轩愣了愣。
狄飏初回都城的时候虽然得了个官职,但却是个荫封的虚职,没什么实权。
这个临安府都监虽然只是六品官,却是正儿八经掌实权的官。
“怎么?霍侯爷不高兴?”赵弈远问。
“不,怎会不高兴,是一时太高兴了,没反应过来。”霍霆轩连忙解释。
紧接着他又连忙谢恩:“谢王爷恩典!臣代犬子谢过王爷!”
赵弈远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便入了霍宅。
霍霆轩忙吩咐下人小心伺候:“不可出半分差错!”
“是,侯爷。”
庆王爷入府后,霍霆轩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到了更加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
“禀侯爷,宫里,宫里来人了!”
“宫里?谁来了?”
“是洪都知!”
闻言霍霆轩身体一震。
洪都知?那可是大娘娘身边的大太监!
霍霆轩前去迎接。
“洪都知,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洪都知满脸笑容:“霍侯爷,大娘娘听闻霍世子大婚,特命奴才过来给二位新人送上贺礼。”
洪都知身后的小太监们抬了一个大木箱子。
霍霆轩想命府中下人去接,却被洪都知给阻止了。
“这是大娘娘送给世子夫妇的,还劳烦侯爷指个路,让奴才将东西直接送去世子夫人房中。”
霍霆轩忙命人给抬着箱子的小太监们领路。
随后霍霆轩邀请洪都知入席:“洪都知既然来了,不如上座,我这备了薄酒小菜,望都知不嫌弃。”
“我是替大娘娘办事来的,东西送到后我便要回去向大娘娘复命了,就不留下来吃喜酒了。”洪都知拒绝了。
随后等到送箱子的几个小太监回来后,洪都知便离开了。
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霍霆轩一时心中不是滋味。
如若没被发现,那世子之位就还是羽儿的,如今接受太后赏赐的人就是羽儿了。
也不知道太后赏赐了什么好东西给他们。
洪都知回到宫里,向大娘娘复命。
隔着帘子,太后笑盈盈地说道:“那老东西也是怪别扭的,自己要送新婚贺礼给乖徒弟,还偏不敢明着送,非得要我帮他办。还白赚我一些好东西!行了,事情办成了你便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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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田荞坐在婚房里。
看着装扮得无比喜庆奢华的房间,不由地让她回想起她和狄飏最初住的那间小破屋。
如今她坐着的这张千工拔步床都要比那间屋子大了。
虽然一切都比当初的要好上百倍千倍,可田荞的心却比当初忐忑了。
终于,田荞等到了狄飏回来。
他没有喝酒,只去前厅露了个脸,就很快回来了。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冷。
狄飏走到了床边,然后开始动手脱衣服。
田荞“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狄飏停下动作看着她。
“我们不是交易么,你需要一个能在府里帮衬你的妻子,我需要世子夫人的身份方便行事免于麻烦,那这衣服就……”
田荞不是怕狄飏,是怕自己到时候又起色心对他上下其手。
毕竟她也是尝过他滋味的人了,没尝过不知其中滋味,尝过了总是意志力薄弱一些。
狄飏嗤笑一声:“你又不是没见过。”
不就是因为见过,才容易把持不住么。田荞在心里小声嘀咕道。
她知道他恨她,所以她也得坚守底线,成日对着人的沈日起歹念会让她彻底落了下风。
“既是交易,总该弄得清楚一些。”
“哦,现在倒是弄得很清楚了。”
狄飏句句讽刺,偏田荞还不好反驳。
随后狄飏就当着田荞的面将喜服脱了下来。
好在他也只是脱了外头的衣服,里头的还留着。
“喜服很重,你不脱吗?”狄飏看着田荞。
新娘的嫁衣比他的可要重多了。
尤其是那一头的朱钗首饰,霍夫人真是恨不能将她最好的首饰全堆田荞的头上了。
有道理!
田荞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卸她这满头的朱钗。
卸完后,田荞回头,却见狄飏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倒酒了。
“合卺酒。”
狄飏将田荞的酒杯放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田荞看着狄飏,思索了一会儿后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拿起酒杯。
“来,干杯。”
都成两回亲了,总要喝上一次吧!
他们第一次成亲的时候,是没有这些仪式的,自然也没有喝过合卺酒。
田荞这合卺酒喝出了跟好姐妹一起拼酒的架势。
田荞率先一饮而尽。
狄飏还没有动。
“怎么了?”田荞喝完后看着他。
“哼。”狄飏发出了一声冷哼,表情也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田荞:“……”
她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让她来喝酒的人是他,她喝了不高兴的人也是他。
狄飏冷嘲道:“既只是想求一个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当初又为何要把身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