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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县西街。

今日并无太阳当空,所以气温异常阴冷。

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因为大寒,连商贩都少了许多。

诸多百姓此时均在屋内,关门闭窗,烤火避寒。

周千、李万顶着阴寒冷气,从县衙羁押间将栾廷玉给押了出来。

两人方才收到武植的命令,说要将栾廷玉收押到城西牢城,所以两个衙役给栾廷玉带上手镣脚铐后,便将其径直押来县城西街的牢城。

两人接了这活计,暗道倒霉。

原本好好待在温暖的县衙偷闲,倏忽被安排押送犯人,还是挑今日阴冷得紧的天气,所以两个人脸上均没甚好脸色。

周千被阴冷的天气冻得哆哆嗦嗦,不停往自己手上哈气,而后骂骂咧咧起来:

“甚鸟天气,吸一口气,那股阴冷跟有人拿竹片刮老子的鼻子、喉咙一样。”

一旁的李万推了栾廷玉背后一把,斥道:

“快走,快走。若不是你这恶贼,我们哥俩儿倒不用出来受这番苦楚!你这厮累人不浅!”

周千被冻得鼻子通红,也是满脸不悦,忿忿道:

“方才你这厮哭天抢地要求见县尉大人,搞了半天也不知道你这厮和县尉大人说了什么,反正定是你这厮冒犯到县尉大人了,不然他不会丢你去牢城,让你吃苦头。”

栾廷玉闻言,一声不吭,只顾往前走去。

周千见状,眉头一皱,怒道:

“你这厮倒是镇定,老爷问你话呢,哑巴了不成?不怕与你说,县里牢城的管营和小牢子可没我们哥俩儿好说话,且有你的苦头吃咧!”

栾廷玉依旧一言不发。

嘿——

周千、李万两人见状,对视了一眼,均心道:

“都这般点他了,他还装聋作哑,莫非当真听不出我这言外之意?”

念及此处,两人均脸色阴沉,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们想要受贿,但总不能明着说,以免落人口舌,日后被知道也没由头解释。

可人家充耳不闻,他们又有什么辙?

心中着实不满,不禁暗骂了几句,如今领了命令,公务在身,只得奉命押送。

等将这栾廷玉押到牢城便了事,就是因为这栾廷玉,自己白出县衙一趟受冻,连口热茶钱都没收到,让他们心中着实郁闷愤懑。

这栾廷玉身穿棉衣棉裤,穿得倒是不差劲,身上定有些散碎银钱在身,只是如今不愿拿出来孝敬,真的大大不通世故。

周千、李万两人打量着栾廷玉的背影,脸色愈发紧绷。

三人一前二后,踱步往前走去。

刚进县城西街不远,街道上三三两两多了些百姓营生。

周千、李万见目的地牢城不远了,心中颇喜。

想着,交了差就赶紧回县衙烤火偷闲。

紧接着两人推了一把前面手脚均带镣铐的栾廷玉,呵斥道:

“走快些,老爷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受冻!”

可这时,栾廷玉忽地身形立住,而后猛然转身发难,当即朝着周千、李万两个衙役胸口齐齐出拳。

只见他双拳齐齐打出。

噗的一声响起。

周千、李万如何反应得过来?

当下被栾廷玉转身一拳被打中,往后摔飞出去,继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各自捂着胸口闷哼不休。

“……你……你这恶贼泼刁,想干什么?”

周千捂住胸口,又惊又怒,连连呵斥。

而这时,栾廷玉已经抢步上前,伸手在李万胸前口袋摸出了镣铐钥匙,拿到钥匙后,便准备打开手镣脚铐。

周千、李万两人见状,脸色大惊,也顾不得胸口疼痛,立刻起身,想要阻拦。

要是押送的嫌犯跑了,他们可要担责受罚。

他们也没想到,这贼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县城里面打翻衙役,欲解开手镣脚铐,夺路而逃。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胆大包天——

他们做衙役这么多年,还没听过哪个犯人敢在县城这般放肆的。

当下,周千、李万两个衙役立刻踉跄起身,就朝栾廷玉扑来,喝骂道:

“恶贼大胆!”

“赶紧给我束手就擒!”

栾廷玉见状不慌不忙,两记鞭腿横踢,将两个本事低下的衙役给踢飞出去,一个撞倒了灯笼摊,一个撞倒了雨伞摊。

两人各自倒地不起,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街上稀稀拉拉的百姓见状,立时被吓得散开,进屋的进屋,关门的关门,不想掺和进去,也不愿掺和进去。

栾廷玉再次将周千、李万放倒后,趁这间隙,已经解开了手镣脚铐,而后立刻转身,朝阳谷县西门奔去。

周千、李万缓过劲儿后,惊怒交加,两人怒不可遏骂骂咧咧,紧接着只得立刻忍痛起身,朝栾廷玉追过去。

栾廷玉脚步疾驰,不多时便奔到阳谷县西门,见城门的确和武植说的一般无二,有六个衙役值守。

当下他也不惧,直闯出去。

周千、李万追在后面见状,朝看守县城西门的衙役大喊提醒道:

“捉住他!捉住他!他是逃犯!别让他跑了!”

看守西门的衙役循声看来,立时面带紧张起身,抽出刀兵长枪,便欲阻拦。

几个衙役喝骂道:

“站住!”

“站住!”

可这栾廷玉武艺高强,便是空手,二三十人也近不得身,这几个衙役如何拦得住他?

只见他直冲城门而来,宛如雄鹰入鸡栏,猛虎闯羊圈。

三拳两脚间,将六个衙役打倒在地,而后闯出城门去……

周千、李万来到城门前,见嫌犯已经从自己手上跑出了城,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跑越远,背影逐渐变小,当下惊怒之余,更是脸色大苦。

“完了,完了!这下要被罚了!油水没捞到,还挨了顿拳脚,转头还要回去复命被罚!”

两人脚步一软,差点踉跄倒地。

大叫倒霉!

倒大霉了!!!

……

另一边。

栾廷玉闯出阳谷县西城门不久,忽地不远处有个人影从侧面林子蹿出,而后朝他招手喊道:

“栾教头!是我,叶辉!来,来林子这边,以免被公人追出来寻到!”

栾廷玉循声看去,却是一个精瘦的白脸汉子,正是朱家庄那白脸庄客。

当下快步上前,眼露意外问道:

“叶辉兄弟,你怎地在此?”

叶辉连忙回道:

“方才我等几人奉三少爷的命令,来阳谷县四个城门打探查探情况,小的便在这西门值守,没成想远远见到教头打翻了看守城门的衙役闯出门来,所以才现身相见。对了,栾教头,你是如何闯出来的?”

闻言,栾廷玉瞳孔一缩,心中震惊想道:

“为什么跟武县尉猜的一样,这县城外真有朱家庄的哨子在等候,看起来是在查探有无衙役呈送方才造反叛乱的公文去州府。

武县尉好生了得,算无遗策!当真事事如他所料那般,如今我打翻衙役闯出城门的一幕被这叶辉见到,他便是我的人证之一,更别说还有城内一些百姓见证,待会儿回庄后,便是多疑的朱豹亦不会怀疑有它。”

念及此处,他叹了口气,解释道:

“前不久我护送三少爷离去,没成想县城衙役一哄而上,我双拳难敌四手,不慎被擒。

刚刚我趁他们押送我到西城牢房时,打翻了两个押送公人,而后取了钥匙解开镣铐,这才径直闯了出来。”

叶辉闻言,面露恍然,赞道:

“栾教头好生神勇,在那般境地竟然还能脱困,当真武艺高强,小可佩服。”

栾廷玉摆了摆手,说道:

“话休烦絮,我们不可在此多待,以免做公的大举派人出来搜寻我等,我们赶紧回庄向三少爷复命,看看接下来应当如何解决。”

叶辉嗯了一声,连连点头。

紧接着,两人同乘那匹叶辉骑来打探消息的黄骠马,径直朝朱家庄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