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屹：“暂时还没有。”
寸辉稍微松了口气。
周京屹继续盘问，“是周成礼让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杀人？”
寸辉再次沉默。
周京屹问道，“不想说，不能说？”
寸辉说道，“道上也有道上的规矩，事情本来就没成功，已经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能错上加错。”
周京屹莫可名状的笑了笑。
寸辉咬牙，“你要杀要剐，尽管冲我来。”
周京屹说道，“可你什么都没做。”
简单的几个字。
寸辉的眼睛瞬间猩红，“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我是指挥者，是我出主意，我才是罪魁祸首。”
周京屹微微一笑，“这不是你说了算。”
顿了顿。
周京屹声音沉闷中带着蛊惑，“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没出来，难道不是吗？”
寸辉：“……”
寸辉看着周京屹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挣扎。
周京屹的目的达到了。
周京屹起身，“我去会会春心，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你们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说完。
周京屹已经朝着门外走。
寸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京屹的背影，眼白被爆裂的红血丝一点点的覆盖起来。
寸辉双手死死的抠着桌面。
指甲在桌面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周京屹并没有去见春心。
他坐在客厅。
关恒站在周京屹面前，轻声说道，“先生，怎么处理？”
周京屹摸出烟盒。
从里面抽出来一支香烟。
冰蓝的火焰点燃。
青白色烟雾笼罩了周京屹立挺俊逸的五官。
半晌。
周京屹才开口，声音喑哑，“先关两天。”
关恒点头。
关恒下去。
大概一个小时。
关恒忽然跑来，“先生，春心好像是怀孕了。”
周京屹猛地抬眸，“找个医生来给看看，信得过的。”
关恒应承下来。
赶紧去找医生。
——
温旎两耳不闻窗外事。
李老坐在温旎不远处的躺椅上。
往东边看，刚好能看见温旎在修复龙袍，往西边看，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宜人。
很是惬意。
但是。
李老的奶茶瘾犯了。
他看看自己的杯子。
杯子里面的大红袍来回的沉沉浮浮。
这是什么茶啊？
一点都不好喝。
李老轻轻咳嗽一声，“温旎。”
温旎嗯声。
李老问道，“你想喝奶茶吗？”
温旎停手。
转身。
看着李老，“你早晨不是喝了吗？还请大家都喝了，就没请宁岁。”
李老尴尬的说道，“我跟宁岁闹着玩的，最后我给她了。”
温旎好笑的说道，“所以你还想喝？”
李老说，“上午一杯，下午一杯，是不是刚好。”
温旎提醒说道，“你别忘记你的血糖，就算是三分甜，也很重的含糖量，我不放心你喝。”
话音刚落。
温旎的手机响了。
温旎收回目光。
接电话。
“周京屹？”
听到周京屹的名字，李老赶紧竖起耳朵。
但是李老终究是年纪大了。
略微耳背。
就算认真的听，也完全听不到电话那边在说什么。
但是只看见温旎接完电话之后，就匆匆忙忙的拎起包包就要走。
李老赶紧起身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去？”
温旎一边走一边说道，“有点急事，你晚上自己回家吧，我没空送你了。”
说完。
温旎已经走出了李老的视线范围。
李老唉声叹气的说道，“年轻人，就是不稳重，风风火火的。”
李老只能下楼。
去工作车间看看工人们在缂丝。
温旎在最短的时间内，到了目的地。
见到了周京屹。
温旎赶紧下车。
走上前去，“怎么回事？”
周京屹拉着温旎的胳膊，一遍往里走，一边说道，“我只是放出你外婆好起来的消息，就有人来医院想要往你外婆平日里打的针剂里面注射了氯化钾。”
温旎不敢置信的看着周京屹。
周京屹赶紧说道，“你放心，没有成功，病房里的人根本不是你外婆，是我的计划而已。”
温旎皱眉，“你用我外婆做计划，是不是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
周京屹盯着温旎，沉默后，说道，“抱歉，是我的疏忽。”
周京屹道歉太快。
温旎倒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是斤斤计较。
温旎挥挥手，故作不在意的说道，“算了算了，这一次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人在哪里？”
周京屹带着温旎进去关在春心的房间。
在温旎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温旎眯着眼睛。
走到春心面前。
很普通的一张脸。
反正放在人群中根本认不出来。
其实这也是杀手的精妙之处。
若是所有的杀手都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大夏天的穿着一身皮衣，要么就是穿着上下一身黑，甚至连鸭舌帽都都要是黑色的，还要压得很低很低，唯恐不会吸引大人家的注意力。
唯恐旁人不知道这人是个杀手。
温旎坐下来。
看着春心，“你叫春心？”
春心不说话。
温旎继续说，“听说你怀孕了？”
春心忽然抬头，看着温旎。
温旎笑眯眯的说道，“我也是孕妇，我现在三个多月了，还看不出来呢，你应该月份更小，不知道你告诉你男人没有？”
春心终于开口了，“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温旎点点头，“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悉听尊便？”
春心下意识的眼神颤抖。
温旎问道，“你都怀孕了，怎么还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我外婆和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春心深吸一口气，“这是命令。”
温旎问，“谁给你们下达的命令？”
春心不说话。
温旎点点头，“我其实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是你说出来，那个人就会被逮捕，春心，你和寸辉，可以隐居过日子。”
春心冷笑一声。
仿佛是在嘲讽温旎的天真。
温旎皱眉。
轻声说道，“你将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你真的不让孩子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稀里糊涂的没了吗？”
春心浑身颤抖。
做了妈妈的人，感受着孩子在自己的体内，是很难割舍掉的。
妈妈和孩子的感情，永远比其他的亲人对孩子的感情，早于十个月。
那是独属于妈妈和孩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