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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侯夫人轻笑一声,轻拍她手背,“陛下是一国之君,你呀,别太计较了。”

楼心玥咬着唇,声音闷闷地:“我当然知道……他要顾国事……”

可她垂在膝头的指尖却微微发紧,明明嘴上说不介意,眼里却压抑着深深的不甘。

侯夫人望着她这副模样,眼神转了转,忽然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故作神秘道:“不过这几天的话,陛下可不是因为公务才没来。”

“嗯?”楼心玥猛地抬头,眼眸中闪过一抹惊疑,“那他去哪儿了?”

“他啊……”侯夫人悠悠地开口,“这几日一直都清蕴那边……”

话音未落,楼心玥骤然一震,双眸睁大,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她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与震惊:“他……他不来看我,却反而去看谢清蕴?”

“你别激动……”侯夫人被她突然的情绪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再解释,便听楼心玥愤然低声骂道:“是那个贱人勾引他的吧?我就知道,她一直不甘心!陛下是我的男人,他也太不要脸了!”

她脸色涨红,眼中恨意疯长,牙齿几乎咬碎。

侯夫人神色一僵,面色也沉了几分。

纵然她偏心楼心玥,可谢清蕴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听到她这样诋毁,心中终究不快。

楼心玥骂得正狠,忽然意识到气氛不对,转头望去,只见侯夫人脸色阴沉,眉头紧蹙。

她心中一惊,猛地回神,不管怎么说,谢清蕴终究是侯夫人的亲女儿,她这样当面辱骂,未免太过了。

于是她立刻装作可怜的模样,红着眼圈,柔声道:“舅母,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这几天实在是太难过了,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您别生气,好不好?”

侯夫人看着她柔弱可怜的模样,心下犹豫了几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如今安阳侯府的前程全都系在这孩子身上了。

倘若她真能入主中宫,那谢清蕴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心急了。”侯夫人柔声抚着她的背,“陛下不是移情别恋,是怕谢清蕴口无遮拦,说出不利于你的话才去看她的。你是知道的,一个女子,最要紧的就是名声。若她说出点不该说的,岂不是给你招来流言?”

楼心玥愣了愣,脑海中飞快掠过这些日子谢清蕴沉默的模样。

确实,她什么都没说,一直很安分。

“所以他是为了我,才去看她的?”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侯夫人微笑着点头:“你还不明白他对你的心?若非看重你,又怎会给你赏赐无数?又怎会亲自来探望你?你再看看谢清蕴,他去的时候可有声张?送过什么像样的赏赐没有?连个太医都没请。”

楼心玥听到此处,心跳倏然加快,原本的愤怒与妒意,渐渐被喜悦和得意所取代。

她低头,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羞涩又甜蜜的弧度:“原来是我误会了……”

侯夫人见状,也笑着附和:“是啊,毕竟你才是他的心头好,他当然要护着你。”

楼心玥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方才自己那番话,心头一紧,又赶紧作出一副认错的模样:“我这阵子太任性了,总是怪他,还误会姐姐……刚刚甚至还冲舅母发了脾气……舅母你不会怪我吧?”

说着,她低下头,眉眼盈盈,乖巧可怜。

侯夫人看她这样,又想起她这些天被困在屋内的委屈模样,心中终是软了几分,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呀……只要以后收敛脾气,就不会怪你。”

楼心玥眼中一闪而过得意,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柔顺而乖巧。

几日后,侯夫人再次来到谢清蕴的院子之中。

此时谢清蕴正坐在窗前研磨,阳光洒落,映得她眉目静雅,神情清淡。

侯夫人一进门,目光一扫,见到他如此冷静,并不像那天那般失落,心中便微微松了口气。

随即,他来到谢清蕴的身边,说起了之前的事情,然后低声叹道:“清蕴啊,那日山匪之乱,心玥一时惊慌,把你推到了贼人面前,你别往心里去,她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被吓到了而已。”

谢清蕴闻言,指尖微顿。

那日的惊魂尚历历在目,她怎会忘记楼心玥那双眼睛中闪过的狠意?

可她仍是抬起头,淡淡一笑:“母亲不必说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语气恭敬,神情平和,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淡淡的酸涩与疲惫。

虽然她早已知晓这位母亲的偏心,却没想到他竟偏心得这般理直气壮。

有时候他真想问一句,他和楼心玥之间究竟谁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侯夫人见她情绪无波,面色松动几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能这般懂事,为娘也放心了。”

谢清蕴垂眸轻点头,声音淡然:“您放心,我都明白的。”

侯夫人见谢清蕴神情如常,语气平静,不见半点怨怼,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面上笑意更加柔和几分,顺势坐到了她身旁,语气缓和而温婉:“不过啊,清蕴,那日你舍命救了为娘一命,为娘心里也是念着的。你这孩子,自小便最懂事孝顺,如今这般还肯为我挡刀,可见是个极有良心的好孩子。”

“娘这辈子啊,最是福薄,才会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你放心,娘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谢清蕴低垂着眼眸,掌心微微一紧,勉强扬起一丝笑意:“母亲言重了,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唉,”侯夫人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多言,反倒慢慢取下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碧玉镯子。

那是一只翠色温润的老坑种翡翠镯,色泽通透,光华内敛,正是她平日最宝爱之物。

她将镯子托在掌心,似有不舍,又似郑重其事地开口:“这镯子是当年你外祖母留下的,传了三代人,我一向舍不得拿出来给旁人。这会儿,娘送你,权当谢你救命之恩,也盼着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心玥是你妹妹。她性子虽然跳脱些,但并无恶意,你们是姊妹,不该因为小事伤了情分。”

说罢,便不容拒绝地将那只镯子亲自戴到谢清蕴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