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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儿,用完饭后,你去隔壁探望下祈儿,这几日小厮日日去请,那孩子一直推脱不来,我总不放心。”

冷夫人忧虑,望向头快低到碗里的女儿,心中无力一叹。

那日的事,终是让那孩子心中留下了疙瘩,两家多年情分也是走向生分。

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若是那日蕊儿没有那般跳出来,而是等那孩子将话说完,该多好…

慕芷蕊放下筷子,浓密卷翘的长睫颤了颤,像两把小扇子,贝齿轻咬着红唇。

婚事已经解除了,她的祈哥哥好像也不见了。

慕国公也沉吟接道:“是该去看看,退婚的事到底是我们对不住他,侯府只剩下靖棠一人,如今两家又相邻,自是该相互照应。”

不仅如此,今日早朝皇上似乎对他们慕国公府很不满,想来也是因为退亲之事。

慕澹听到‘推脱不来’眸底掠过一抹幽光,颔首应下。

慕国公沉沉叹气,心情不好,语气难免呛的很,看向缩成鹌鹑样的慕芷蕊,就更来气:“你也跟着去,好好跟你祈哥哥道歉!”

慕芷蕊拧眉,想要硬气,可望着气盛的父亲,红唇嗫嚅:“道歉就道歉。”

“也不知祈儿爱吃什么,原以为他喜八宝攒汤,如今看来竟是误会…”冷夫人细眉不展,眼露愁绪。

听到八宝攒汤,慕芷蕊神情有一瞬复杂。

慕澹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

他依稀记得,妹妹很爱甜羹,八宝攒汤就名列其中。

只是幼时她牙齿不好,母亲很限制她甜食。

一顿饭,不欢而散。

午后。

“主子,慕世子和慕小姐来了。”

林祈坐在庭院的梧桐树下,用手帕擦拭着手中剑锋,闻言手上动作微顿,转而继续擦拭,“将人引到正厅,我稍后就到。”

“是,主子。”

长剑在光下发出冰冷锐利的寒光,剑身入鞘,黄金面具上残余一道剑光。

栖梧厅。

“兄长,待会蕊儿道歉,祈哥哥会不会不搭理我?”慕芷蕊坐立难安。

除了幼时得罪贝宁郡主那次,她何曾向旁人低头道过歉。

何况,这次还是一直宠着她的祈哥哥,莫名抹不开面子。

慕澹放下盏茶,微微摇头。

“不知。”

他与林祈接触并不多,一只手都算的过来,对方会是如何态度,自是断言不了。

不过从少年进都城,直奔国公府而不是皇宫来看,足以见得少年的体面和胸襟。

看向身旁焦着的妹妹,耳边似乎又响起每晚坚韧的气喘和箭羽破风声,慕澹眼底掩下一抹沉思。

错过了。

他这妹妹,实配不上那人。

吱吱木轮声响起,慕芷蕊从位子上紧张的站起,直勾勾盯着厅外。

侍卫推着林祈进来,整个侯府的门槛都拆了,就为了方便林祈日常行动。

“慕兄。”林祈唤人,又看向一旁扭捏的慕芷蕊,“慕小姐。”

再次听到这称呼,慕芷蕊还是不习惯,怔怔的盯着轮椅上的人。

红唇微动了动,音色微颤上前道:“祈,祈哥哥,那日是蕊儿鲁莽,蕊儿给你道歉,可蕊儿没有存心折辱你的意思,祈哥哥是知道我的对不对…”

她生来活泼,直肠子有话不吐不快,又不会说话,不知气走了多少教养嬷嬷,冷夫人没少为此头疼。

屡教不改,只能作罢。

也不能不要这个女儿不是,何况早年伤了身子,生下慕芷蕊后冷夫人再不能有孕。

偌大的国公府就这么一位小姐,自是疼的像金疙瘩一样。

林祈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波澜不生的凤眼,“慕小姐不必如此,你我既已退婚,日后便各行其是,各无挂碍。”

金鳞甲透着冷光,少年锐意沉敛,用风轻云淡又果决的语气,与少女掰开关系。

祈哥哥这是要和她断了情分。

慕芷蕊无措,她只是想退婚…

林祈说完这句后,便不再看她。

她的祈哥哥已经死了,如今与他扯旧情,可不算数。

他眸色微深,瞥了眼门口的方位,心中冷嗤,皇宫那位还真是闲的。

动不动就伸耳朵。

“咳,咳咳。”

林祈闷咳出声,血渍顺着面具滴在他手背,炸开一朵血花。

慕芷蕊被这一抹鲜红吓得回神,“血,祈哥哥咳血了!”

她惊恐的声音不小,林祈感觉到门口的耳朵走了,刚想出声,眼前出现一块锦帕。

他抬眸看去,对上慕澹晦暗的神色。

午膳时听到少年屡次推脱,慕澹心中已有怀疑,即便少年对那日的事心存芥蒂,也不会日日推脱,与其如此,不如一次说清。

既是没有直接道明,想必是另有原因。

想到这些日子少年夜夜训练,最长有两个时辰,最少也有一个时辰之久,就是健康体魄的男儿都未必坚持的住,何况本就重伤未痊的少年。

他望向少年身上的金鳞甲,很难想象这副甲片下,掩藏了多少伤痛。

林祈接过手帕,低声:“多谢。”

慕澹目光落在少年染血的手上,眸色微闪,到底没多说什么。

正如他先前所言,与少年并不相熟。

因为林祈吐血,御医很快就过来了,两人只好先告辞离开。

回去路上,慕芷蕊魂不守舍,杏眸惊惧湿润,“兄长,祈哥哥吐血了,他不会…”

“不会。”

慕澹看着惊惶的妹妹,终是没忍住摇头,语含深意的说了句。

“他待你很好。”

慕芷蕊杏眸微颤,不解的望向他。

她当然知道祈哥哥待她很好。

慕澹没再多言。

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真心,尤其生在他们这种人家。

也不知妹妹日后是否会后悔…

慕澹想,即便那时后悔难当,只怕也是晚了。

榭春居。

林祈坐靠在床上,御医正为他把脉。

片刻后,御医脑门浸出冷汗,收回手道:“小侯爷,你体内气滞血淤,隐隐还有受寒之症,这…”

日日请脉,小侯爷身体却每况日下,这让他该如何向皇上复命,御医顿感头大。

数日过去,伤势不仅未好,还隐隐有加重的势头,若是传扬出去,他的医术岂不落人口实,还有谁敢让他医治。

林祈出言宽慰:“我的身子我清楚,并无大碍,劳烦御医对症抓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