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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车流里行驶,车内很安静。

秦政:“和诡有关?”

林祈仰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手很大,节骨也大,修长白皙,有一种苍白又霸道的美感。

“或许吧。”

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关于此事没有再多说的意思,秦政适时的止住话头。

想到边黟的嘱托,他转达了对方想要请林祈去趟警局的意思。

林祈刚想点头,口袋里的手机微震,看清信息内容。

精锐的凤眼微眯,眼角处那枚小痣越发暗红深邃,“靠边停吧。”

秦政看向他,见林祈正盯着手机,没什么表情,可他就是察觉到了这人不悦。

车里在前面靠边停下,林祈打开车门,下车之前,转头向他道:“警局没什么事,边…什么人,也没事。”

他摆手下车,背影都透着矜冷。

“难得休息日,勤着当蜜蜂有瘾不成?”

一声闷响,车门合上。

秦政从车外后视镜里,看到那人径直走进了一条巷子里,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勤着…当蜜蜂?

车内静默了一瞬,男人唇角微翘。

只是警局还是要去一趟的,他扫向后座上打包的吃食,微微叹了口气,发动车子朝警局驶去。

“政哥,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佛,这可是市里最出名的早茶,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吃~”

“给我留一个水晶饺,啊啊。”

“太香了,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从餐厅打包回来的早茶,被众人哄抢,实在点了太多,林祈没怎么动,秦政吃了两份饺子也饱了。

想着警局里上夜班的同事估计还没吃早餐,正好打包带过来。

“边黟走了?”秦政问。

“没,还在值班室,昨夜边队长醒了后,死活不敢去休息室了,一直挺到现在。”

秦政应了声,拎了一份汤包去了值班室。

值班室里,此刻除了边黟外,还有一个小姑娘,今年刚入职,做事很细致。

看到秦政,吴小兔眼前一亮,又疑惑发问:“政哥,今天不是该你休假?”

秦政颔首,还没回答,边黟就朝他招手边道:“我叫他来的。”

“没吃的话,外面有早餐。”秦政将手里的汤包放到边黟面前,看向吴小兔道。

吴小兔人如其名,动如脱兔,闻言一下蹿出去,离老远还能听到她开朗的声音。

“给我留一点~!”

值班室门关上。

“大手笔啊,这家早餐出了名的死贵。”

边黟掀开盖子,大快朵颐,像个饿死鬼投胎,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鲜浓的汤包滋润下,缓缓松解下来。

秦政关上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临时有事。”

边黟看到秦政只身过来,心里已经有数,倒也没什么感觉,只是眉头下意识皱成了川字,几口吃完汤包。

他比秦政大七岁,今年也才34岁,只是吃了长相的亏,长得着急了些,看外表怎么也有四十来岁。

“昨晚发生的情况,说说?”

秦政手里拿着根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在桌面上落敲着。

边黟擦了擦嘴,神情凝重起来,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了。

越说越气,只觉得窝囊。

他竟然被吓昏了,真是奇耻大辱。

“艹,下次再让我看到那个诡,老子…还真拿它没办法,艹!!”

边黟手没忍住砸下了桌子,气得脸红脖子粗。

看向一旁的秦政道:“那东西不是被林祈解决了吗,怎么还跟来警局了,昨晚没把老子活生生吓死。”

秦政低笑一声,倒还是第一次见这人认怂的样子,“不清楚,或许那诡杀不死?”

边黟听到杀不死,浑身发凉,吃完汤包刚热乎的身子又凉了下去。

“杀不死,那诡岂不是还在咱们局里吗?”

这事可大可小,那诡真闹起来,警局就会成为下一个酒吧,到时案子没解决,警局也赔了进去,势必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秦政想到林祈的话,低声道:“他说不会有事。”

“谁说的?”

边黟下意识追问,话刚脱口就反映过来,“林祈?”

秦政点头,垂眸敛下一抹深思,“我觉得,他不简单。”

处处都透着神秘。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林祈那句话,边黟身上多了丝松弛,不再绷着,靠在椅背上笑着反问:“咱们局长都敬重他,这人能是一般人?”

见秦政不语,他又接着道:“我听局长的意思,那小子不是咱们建川市的人,似乎就是为了这些案子来的。”

边黟嘴里含了根烟,却没点燃,沉吟思索着开口:“要不是昨夜那一遭,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真有那些古怪的东西。”

听出面前人话中的深意,秦政抬眸看过去,边黟皱了皱眉:“看来上头瞒着咱们的事多着呢,网上有些事或许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既然这世上有诡,那上头必然有克制那些东西的存在。”

剩下的话,边黟没有再说,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

这一次,还真猜的八九不离十。

林祈或许就是上头派来处理诡异事件的人,这也能从侧面说明,为什么对方的身份保密规格会如此高。

甚至局长不惜下令要对其言听计从。

一切,都是更上头传达下的命令。

世上有诡的消息,仍属机密,只有少数人知情;一旦公开,必定会引发骚乱,导致社会的动荡不安。

以上都是两人的猜测,不一定全对,可至少摸到了世界的某部分真相。

边黟嘴里叼着烟,从位子上起身,熬了一夜眼下发乌青,递了根烟给秦政,“一起?”

秦政摇头,也起身道:“不了,既然局里没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勤着当蜜蜂有瘾不成?’

清冷的声音又在耳畔回响,秦政眉眼微扬,含着不自知的神采。

边黟看得出奇,这人怎么撞诡后第二天,更容光焕发了?

不应该跟他一样才对吗?

“你小子…”边黟大手落在秦政肩上,狐疑发问,“该不会是瞒着我们偷偷谈恋爱了吧?”

秦政:“?”

脑海里突然闪现过青年那张矜贵的脸,薄唇微抿,否认出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