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谢谢您……奶奶。”
任星云伸手将张露扶起，沉声催促：“快走，抓紧时间。”
两人开车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很快抵达村东头。
果然，在一棵歪脖子老柳树旁，发现了一栋和村子格格不入的房屋。
与其说是住宅，不如说是监狱。
周围其他的屋子都是矮院瓦房，而这里却是高耸的水泥围墙，墙头插着碎玻璃和铁丝网，厚重的铁门紧闭。
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烟囱里隐约冒出一缕炊烟。
张露心头一紧，立刻就要下车去敲门。
可她的手还没触到车门，整个人就被任星云一把按回座位。
“坐稳。”
张露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忽然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下一秒，任星云猛踩油门，越野车车头高高抬起，撞向紧闭的铁门。
“轰！！！”
巨响伴着尘土腾起，紧锁的大门被硬生生撞开。铁皮剧烈变形，火花四溅，越野车闯进院子，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猛地停下。
任星云甩了甩头，推开车门，大步冲向屋里。
“砰！”
堂屋的木门被他一脚踹开。
眼前的景象，瞬间就让任星云整个人猛地一震——
正中间的八仙桌上，整齐码放着厚厚一摞百元大钞，少说也有二十几万。
一个女人在这种偏僻山村里，能盖的起高房，拥有几十万存款，绝对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事。
“果然……”
任星云快速扫视四周，寻找余婆的踪迹。
忽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一扭头，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长发女人，满脸惊惧。
“你就是余婆？”
女人下意识退了一步，声音尖厉：“你是谁？！”
任星云怕刺激她，强行压下怒意，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开口：
“我是隔壁镇的，刘老大介绍过来的。”
“听说你这边……能收养孩子，过来问问。”
“刘老大？”余婆愣了一瞬，警惕里多了几分迟疑，脑中不断搜索着“刘老大”这个名字。
任星云见状，脚下不动声色地往前挪。
两人距离不断缩短，直到相距不足十米，任星云身体微微弯曲，已经做好擒拿的准备。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张露的声音：
“张雪！你在哪？姐姐来找你了！”
这喊声瞬间打乱了任星云的计划，余婆脸色陡变，转身拔腿就朝楼上跑去。
“坏了！”
任星云心里只能暗骂一声，也快步向楼上追去。
然而还没等他踏上二楼，余光里猛然闪过一抹寒光，楼道墙角，一支双管猎枪突然伸出。
“我靠！”
电光火石间，任星云整个人肾上腺素瞬间飙升，身体本能地翻滚卧倒。
“砰！！！”
一声巨响，数枚钢珠贴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击碎了身后的玻璃。
硝烟味弥漫开来，任星云的耳膜被震得嗡鸣作响。
余婆则站在楼梯上，咬牙切齿地骂道：“你骗我，你是警察。”
“去死吧！！！”
说着就要给猎枪换弹。
任星云哪里会给她第二次机会，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手猛地一个上勾拳，正中她下巴。
“咔！”
余婆脑袋猛地一仰，猎枪差点脱手。
任星云趁势左手死死扣住铁管，用力一抬——
“砰！！！”
又是一声枪响，天花板上的吊灯被直接打爆，玻璃渣子雨点般落下，打在两人身上啪啪作响。
任星云一把夺过猎枪，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好险！差一点，自己就要栽在这里了！
余婆见枪被夺走，心里一慌，立刻挣扎着想往屋里跑，任星云冷着脸，对着后脑勺就是一枪托。
“啊——！”
余婆惨叫一声，踉跄着扑倒在地上。
“你是警察！你不能打我！”
任星云面无表情，抬手对着她的脑袋又是一枪托。
“谁告诉你，我是警察了？！”
面对该死的人贩子，如果不是女孩的下落还没问出来，任星云真想一枪结果了她。
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露气喘吁吁地冲上二楼，正好看到眼前这一幕。
她有点被吓傻了，但很快想到妹妹生死未卜，张露硬是咬牙走上前几步，颤声质问：
“说！我妹妹呢？！”
“你把她送到哪了？！！”
——
面对张露的质问，余婆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阴狠。
她艰难的翻过身，脸上的恐惧渐渐被狡诈取代。
“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
说着，她缓缓抬起手，指向任星云。
“让他走开……你过来，我单独告诉你。”
张露心头一紧，几乎下意识就要上前，可手腕却被任星云死死拽住。
“别过去！”
三个字，让她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余婆见计谋被拆穿，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嘴里不断嘶吼着：
“过来啊！！！”
“你不想知道你妹妹在哪吗！”
“你快点给我过来啊！！！”
见张露被吓得连退两步，余婆眼神一狠，从衣襟里抽出一把匕首，尖叫着扑来。
任星云冷哼一声，直接抬腿一脚踹中余婆胸口。
“砰！”
她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昏死过去。
任星云走上前，一脚把匕首踢飞，弯下身死死拽住余婆的头发。
“给你机会，你不珍惜。”
“非得我逼你说是吧。”
然后像拖破麻袋一样，把她拽进隔壁的房间。随着门被关上，房间里开始不断传出哀嚎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哎呀，救命啊！”
......
随后又传出余婆的祈求声：“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坐牢……钱，我把钱全给你！”
“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找一个孩子可以吗。”
紧接着，不断的玻璃碎裂声、撞击声响起。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十几分钟后，房门猛地被推开。
任星云一脸寒霜的走了出来，指节间还带着未擦干净的血痕。
张露立刻冲上去，焦急询问有没有得到妹妹的下落，可得到的消息，却让她如坠冰窟。
“事情严重了。这个余婆，只是贩卖组织里的一个下线。”
“你妹妹，在一周前，就被人接去了隔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