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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细雪掠过泉州城墙,袁绍站在城门楼上,望着卢植率领的西进军队渐行渐远。他裹紧了狐裘大氅,嘴角微微上扬。

“卢师终于走了。”袁绍低声自语,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身后传来脚步声,谋士田丰拢着袖子走近:“主公,卢公此去西进,我军压力大减啊。”

袁绍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追随着远去的军队:“是啊,西边有卢师,北面有公孙瓒,我们只需守住南线,挡住那些南下的叛军就够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朝廷?呵,谁在乎朝廷怎么看。”

田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会意地笑了:“主公高见。如今寒冬将至,叛军粮草不济,我军只需固守,待来年开春...”

“待来年开春,幽州刺史刘虞就该上任了。”袁绍突然打断他,语气笃定得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田丰一愣:“刘虞?朝廷尚未有消息...”

袁绍转过身,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田丰读不懂的光芒:“会有的,很快就会有了。”

他拍了拍田丰的肩膀,“走吧,回营帐议事。公孙瓒那莽夫也该到了。”

城楼下,士兵们正在搬运粮草。

袁绍走过时,一名年轻士兵不慎将一袋粟米掉落在地,金黄的谷粒洒在雪地上格外显眼。

士兵慌忙跪下请罪。

袁绍驻足,出乎意料地弯腰帮士兵捡起粮袋:“小心些,这些粮食比黄金还珍贵。”他的声音温和,却让田丰暗自皱眉——这不像平日高傲的袁本初。

议事大帐内炭火旺盛,驱散了北地的寒意。

公孙瓒早已等候多时,见袁绍入内,不耐烦地起身:“袁将军好大的架子,让某等了半个时辰!”

袁绍不慌不忙地解下大氅递给侍从:“公孙将军息怒,方才送别卢师,耽搁了些时候。”他走向主座,姿态从容,“如今叛军主力已分三路,卢师西进阻击,北面有公孙将军坐镇,我军只需守住南线即可。”

公孙瓒冷哼一声:“固守?某以为应当主动出击!叛军粮草不济,正是剿灭良机!”

“寒冬将至,行军困难。”袁绍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我军粮草充足,不如以逸待劳。”

“懦夫之见!”公孙瓒拍案而起,“袁本初,你莫不是想保存实力?”

帐内气氛骤然紧张。袁绍放下茶盏,眼神渐冷:“公孙伯圭,注意你的言辞。我军连日征战,将士疲惫,此时冒险出击,万一有失,谁来承担?”

田丰见状连忙打圆场:“两位将军息怒,都是为了朝廷平叛。不如这样,我军可派小股精锐袭扰叛军粮道,主力仍固守城池,如何?”

公孙瓒瞪了袁绍一眼,甩袖而去:“随你们吧!某自会按自己的方式剿匪!”

帐内重归寂静。袁绍望着晃动的帐帘,忽然笑了:“莽夫。”

夜深人静,袁绍独自站在军事地图前,手指沿着几条路线缓缓移动。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进来吧,元皓。”袁绍头也不抬地说。

田丰掀帘而入,手中捧着一卷竹简:“主公,洛阳线报。”

袁绍接过木椟,快速浏览后扔进炭盆,看着火焰吞噬木椟:“果然如我所料,朝廷已在商议任命刘虞为幽州牧之事。”

田丰惊讶:“主公如何得知?这信上...”

“我自有消息来源。”袁绍打断他,转身倒了杯酒递给田丰,“刘虞性温和,善抚民,朝廷派他来安抚幽州再合适不过。”

田丰接过酒杯,若有所思:“若刘虞上任,对我军...”

“有利无害。”袁绍抿了口酒,“刘虞不会像公孙瓒那般咄咄逼人。我们只需坚持到那时,局势自会缓解。”

田丰犹豫片刻,终于问出心中疑惑:“主公似乎...对将来之事颇有把握?”

袁绍目光一凝,随即笑道:“为将者,当有远见。”他放下酒杯,声音低沉,“元皓,你信不信人有前世今生?”

田丰愕然:“这...”

“我有时会做很奇怪的梦。”袁绍望向帐外漆黑的夜空,“梦里,我看到很多尚未发生的事情...比如刘虞会成为幽州牧,比如...”他突然停住,摇摇头,“罢了,就当是酒后胡言。”

田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恭敬地低头:“主公高瞻远瞩,非常人可及。”

次日清晨,袁绍召集众将议事。

他站在沙盘前,指着南线一处关隘:“叛军主力正向此移动,云长,你率五千精兵前往阻击。”

猛将关羽抱拳:“末将必全歼叛军!”

袁绍却摇头:“不必全歼,只需挡住他们南下之路即可。记住,稳扎稳打,不要冒进。”

关羽不解:“主公,为何不一举歼灭?”

“寒冬行军不易,我军当保存实力。”袁绍环视众将,“各部加固城防,多备粮草,准备过冬。叛军缺粮,必不能久持。”

众将虽有疑惑,但不敢违抗。会后,袁绍单独留下田丰。

“派人秘密联络冀州世家,”袁绍低声吩咐,“尤其是与刘虞有旧的,提前打好关系。”

田丰点头:“属下明白。不过...公孙瓒那边?”

袁绍冷笑:“让他去折腾吧。待刘虞上任,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三日后,关羽率军出发。袁绍站在城墙上目送军队远去,身旁的田丰注意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主公似乎心情甚好?”

袁绍轻抚城墙上的积雪:“我在想,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却又有所不同。”他转头看向许攸,“元皓,你说如果一个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能不能改变命运?”

田丰谨慎地回答:“若能预知,自然可以趋利避害。”

袁绍大笑:“说得好!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寒冬过去,等待春风送来新的变局。”

北风呼啸,卷起袁绍的披风。

他站在高处,目光越过茫茫雪原,仿佛已经看到了来年春天的景象——刘虞的车驾进入幽州,公孙瓒愤怒却无可奈何的表情,以及他自己,站在权力棋盘前,从容落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