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冷冽的光,林初雪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踉跄前行。宴会厅里飘着香槟与香水混合的甜腻气息,她却觉得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腥甜。
\"林小姐酒量不错啊。\"身后传来油腻的笑声,中年男人的手已经贴上她裸露的后腰。
这是今晚第三杯加料的香槟。林初雪指尖掐进掌心,借着转身的动作避开咸猪手,后背却重重撞上鎏金廊柱。监控镜头的红点在角落闪烁,她却不敢呼救——三天前母亲的翡翠镯子离奇失踪,而眼前这个油腻的地产商,正是今晚的关键目标。
\"张总说笑了。\"她扯出妩媚的笑,将红酒杯沿在锁骨处轻轻摩挲,\"听说您最近在收购民营医院?\"
张启明的目光果然被吸引,肥厚的手掌覆上她手腕:\"林小姐对医疗行业感兴趣?\"
林初雪正要开口,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惊呼声中,她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拽进安全通道。檀香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的西装布料擦过她发烫的脸颊,温热的手掌按在她后颈穴位。
\"深呼吸。\"低沉的嗓音在耳畔炸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初雪浑身发抖,意识却在这声命令下逐渐清醒。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清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装袖口,以及那枚熟悉的祖母绿袖扣——江砚承,京圈新晋财阀,传闻中不近女色的金融帝王。
\"江总?\"她眨动睫毛,指尖无意识抚上颈间翡翠镯子。
江砚承的视线精准锁定那抹莹润的绿光,瞳孔骤然收缩。他扯开领带的动作充满戾气,却在触到女孩泛红的眼尾时骤然停顿。林初雪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晚礼服领口被扯开大半,露出锁骨处的蝴蝶胎记。
\"抱歉。\"江砚承扯下西装外套裹住她,转身时下颌线紧绷如刀。
林初雪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轻笑出声:\"江总救人还要收利息?\"
男人脚步微顿,侧过脸时眼尾泛红:\"林小姐的镯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句话像重锤敲在心脏。林初雪握紧镯子内侧的微型芯片,指尖在天鹅绒窗帘上划出褶皱:\"江总对翡翠也有研究?\"
江砚承突然逼近,将她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墙面。雪松气息笼罩下来时,林初雪甚至能看清他虹膜里细碎的金箔。男人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翡翠,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齿轮:\"林初雪,二十年前你母亲在圣心医院手术台上,戴的就是这只镯子。\"
血液瞬间冲上大脑。林初雪攥紧裙摆的手突然发力,指甲深深刺进掌心。监控器的红点在走廊尽头闪烁,她突然踮脚勾住男人的脖子,温热的唇贴上他耳畔:\"江总若是想查当年的事,不如今晚去我房间聊聊?\"
江砚承的身体瞬间绷紧。他望着女孩泛红的眼尾,突然扯开她的手。林初雪踉跄后退,后腰撞上消防栓的玻璃,碎裂声惊起栖息的鸽子。
\"林小姐最好搞清楚,\"江砚承扯松领带,喉结在阴影里滚动,\"我救人,不代表会陪你玩危险游戏。\"
他转身的刹那,林初雪突然抓住他西装下摆。江砚承回头时,正看见女孩咬破指尖,在翡翠镯子内侧划出细血痕。暗红的血迹渗入玉纹,竟诡异地勾勒出圣心医院的轮廓。
\"江总,\"林初雪舔掉唇边的血珠,\"你猜二十年前,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像惊雷在头顶炸开。江砚承瞳孔剧烈收缩,突然将她拽进安全通道的监控盲区。林初雪后背贴上冰凉的金属墙壁,男人滚烫的手掌按在她颈动脉处:\"再说一遍。\"
\"我母亲林晚秋,\"林初雪仰头望着他泛红的眼尾,\"不是死于医疗事故,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江砚承的指尖骤然收紧,几乎要掐断她的呼吸。林初雪却笑了,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江总,你父亲当年主刀的手术,真的只是意外吗?\"
宴会厅重新亮起灯光的瞬间,江砚承突然松开手。林初雪踉跄着扶住墙壁,看见男人从西装内袋抽出钢笔,在她掌心写下一行数字。
\"明晚十点,半岛酒店总统套房。\"江砚承整理袖扣的动作优雅如初,\"带着你母亲的手术记录来。\"
林初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头看向掌心的\"8888\"。翡翠镯子突然发出微弱的震动,她贴近耳边,听见母亲临终前的喘息声:\"雪儿,去找江砚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