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娘点点头说道:“小妹说的没错,那负心汉走的时候,的确把他的所有的刀都带走了,我现在经营肉铺买的都是新刀,对了,你不是刽子手吗?怎么也负责破案吗?”
慕容浩必须要把事情告诉对方,才会得到对方最大的支持,因为他知道这母女对龙将军怀有深厚的敬意,一定会帮助龙将军洗脱冤屈。
于是他说道:“我在调查上将军龙云戟谋反案,这是龙将军委托我的,所以我私下在调查。
因为你的大女儿碧月是举报龙将军的检举人,我怀疑她的检举是受人指使,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诬陷龙将军谋反之人,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女儿碧月,意外发现她在地下室被人杀了。”
韩大娘顿时明白了,说道:“那你找到线索了吗?”
郭小妹抢着说道:“因为刻有我们家姓氏的砍骨刀在现场,上面有血迹,所以世子怀疑是我们杀了碧月,我跟他解释了,他不相信。”
韩大娘顿时紧张,惊慌地叫道:“不是我们杀的,我很痛恨这个女儿,她诬陷了龙将军。可是我断不会亲手杀我的女儿的,何况杀了她于事无补。”
慕容浩有些不高兴的看了郭小妹一眼,对韩大娘说道:“我纠正一下,并不是我怀疑你们是凶手,而是现场的证据,可能会让衙门推出你们是凶手。”
“不管哪样,我们都不是凶手,请世子明鉴。”
“我相信你们,但我现在需要找到证据,——你回忆一下,谁有可能进入地下室,跟你的大女儿碧月在一起?因为我发现凶手很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韩大娘摇头说道:“她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了,这十年时间里,她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根本不知道她跟什么人交往。那人怎么找到碧月的?难道她藏在猪圈地下室有人发现了吗?”
一旁郭小妹说道:“应该不是碧月把消息传出去的,碧月她事先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下室。
是她来求我们,让我们把她藏起来之后,我们才把她带去猪圈的那处地下室藏了起来。
而且那地下室进去之后从里面是打不开的,因为外面有猪槽整个压住了,那猪槽是石头的,非常沉,凭她的力气没法打开。
就算力气很大,从里面打开,外面的猪槽也会倾覆倒在一旁的,但我印象中这两天猪槽没有倒下过,所以不应该是从里面打开的,而是从外面打开的。”
慕容浩说道:“如果你们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那会不会是那个人藏在暗处,都看到了这一切?”
郭小妹立刻否认道:“不可能,我们把碧月藏到里面的时候,仔细确认过,四周绝对没有人。”
慕容浩道:“凶器有两把,其中一柄单刃锐器并未留在现场,而是被带走了,现场仅剩刻有‘郭’字的那柄砍骨刀。目前初步判断,那刀是你丈夫郭屠夫的。他在哪里?我需要去找他确认一下这柄刀的情况。”
郭小妹道:“我带你去。”
韩大娘关切地提醒道:“你去可以,但千万别跟你爹吵,小心吃亏,他可是个难缠的人。”
郭小妹冷冷地说道:“他不是我爹,我说过,他抛弃你和我的时候,他就不再是我的爹了。他若敢对我动手,我也不会客气。”
慕容浩也安慰了韩大娘几句,便随郭小妹一同出门。
郭屠夫的肉铺位于北城,路途较远,于是他们雇了一辆路边的驴车,花费十文钱,乘坐前往北城,很快便找到了郭屠夫的肉铺。
此时已近傍晚,太阳从远处的城墙缓缓落下,余晖洒满天际。尽管有阳光,天气却异常寒冷。郭家肉铺门口挂着厚厚的门帘,遮挡了里面的景象。
他们掀开门帘进入,只见店内同样冷清,仅有一个小伙计无精打采地坐在凳子上,烤着炭火。见有人进来,小伙计赶紧起身招呼:“买肉吗?客官。”
随即他认出了郭小妹,忙陪笑说道:“二小姐,您来了。”
“他在吗?叫他出来,我有事找他。”郭小妹直截了当地说。
小伙计当然知道这位二小姐口中所说的“他”就是二小姐的父亲,肉铺的郭掌柜,连忙答应,小跑着进去通传。
很快,一个肥头大耳、高大粗壮、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袒露着胸脯,胸毛浓密,一身腱子肉,脸色阴沉。
看见郭小妹,他冷哼一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郭小妹平静地说道:“找个地方说话。”
“不必了,我跟你们母女没什么好说的,有话就在这说吧。”郭屠夫不耐烦地回应。
郭小妹瞥了一眼小伙计,小伙计识趣地找了个借口溜到后面,还拉上了通往里间的门,肉铺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郭小妹这才开口说道:“碧月死了,被人杀死的。”
郭屠夫身子猛然一震,惊问道:“你说什么?碧月被人杀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她人在哪?”
“两天前,碧月来找我娘和我,跪地求我们把她藏起来。我们把她藏在了后院的地下室,但刚才意外发现,有人不知怎么进入了地下室,将她杀害。”
郭屠夫顿时眼圈泛红,声音哽咽:“她现在人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先别急,你现在去也已于事无补,她已经死了至少一个时辰。”
郭小妹介绍一旁的慕容浩,说道:“他是瑞王府世子慕容浩。”
郭屠夫大惊失色,赶紧上前见礼:“拜见世子爷。”
慕容浩点点头。
郭小妹又说道:“世子正在调查龙将军被冤枉谋反的案子。这之前他在找碧月,想查问她为何诬告龙将军,结果意外发现碧月已死,且现场发现一把砍骨刀,那刀应是你的,因为刀身上靠近刀柄处刻有一个‘郭’字,我认得,那是你的砍骨刀。”
郭屠夫脸色骤变,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杀了碧月?”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慕容浩。
慕容浩冷静地说道:“如果你能解释清楚为何你的刀出现在凶杀现场,或许你的犯罪嫌疑会减轻一些。”
“我怎么知道我的刀为何会在犯罪现场?也许是被人偷走了呢?”郭屠夫辩解道。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前几天我家进了小偷,只是被我发现了,他跑了,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偷走我的刀子。
当时我检查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丢,所以我也就没有报官。”
“小偷是什么样的人,你看到了吗?”
“没看到,只听到动静,家里还有翻找的痕迹,我提着刀子要去抓他的时候,他就跑了,我没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