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内宅书房,关上门,赵金豹对赵侍郎说道:“父亲,我要杀掉慕容浩,他知道得太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我一定要除掉他。”
赵侍郎摆手说道:“你请的杀手实在不怎么样,不仅没成功,反而让他找上门来,还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真是丢人。你立刻处理好后续,所有知情者都要处理掉,包括那个老扒手,还有你的侍卫金彪。”
赵金豹说道:“那老扒手陶二指,我可以杀他灭口,但金彪还是算了,他是我得力干将,武功高强,能保护我安全,还能为我做很多事。”
“可是他现在已经暴露了,若落在世子手里,后果会如何?”
赵金豹满不在乎地摆手说道:“父亲不用担心,我会尽快处理掉慕容浩,他不会再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
当然,三皇子并未许可赵侍郎买凶杀掉慕容浩,但也没有明确警告不许下手。
而从赵侍郎自身来看,他其实也想除掉慕容浩,以保住金库秘密。
而且,他也希望慕容浩尽早死去,因此说道:“这次要谋定而后动,不要急于下手,我要最后确认一下三皇子的态度。若三皇子明确禁止,那就不要动手,免得坏了大计;若他放任不管,我们就可以行动,你先做好准备。”
牵扯到三皇子,赵金豹不敢任性,忙点头答应,说道:“好,那就让那狗东西多活些时日。”
“那白婉霜你以后离她远点,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三皇子的女人吗?你敢招惹她,不要命了?”
赵金豹满脸委屈地说道:“父亲,并非我主动招惹她,纯属巧合。那天我去寺庙上香,恰逢她也在那里祷告。我听到她哭着祈求菩萨,不要让她嫁给世子慕容浩,称他是灾星、刽子手和仵作,嫁给他会一辈子抬不起头。她没想到我会在旁边听见。
因此,我觉得如此善良的女子怎能嫁给慕容浩这种垃圾,便自作主张买凶杀人,替她除掉这个祸害。反正不过是花钱的事,咱们又不缺钱。
没想到这小子命大,两次都没能杀掉他。尤其是最后一次,我觉得十拿九稳,那么近的距离,他绝对想不到,居然还是被他躲过了。
只能说这小子命真大,但下一次他恐怕就没这么好运了,我一定会计划周全,干掉他。”
赵侍郎冷冷问道:“你说你在寺庙听见她祷告,才主动帮她,那她手中的丝帕怎会落在你手里?别跟我扯什么包间掉在桌下的谎话,为父不会相信,三皇子就更不会信。”
赵金豹干笑两声,解释道:“那天她在寺庙祷告完离开时,腰间的丝帕掉在了蒲团旁,被我捡到。我追出去想还给她,但周围人多,我怕引起闲言碎语,所以想找机会私下还给她。”
赵金豹当然没有说出真相。那天在寺庙,白婉霜的确在祷告,故意让他听见。只是赵金豹隐瞒了后续之事:
他尾随白婉霜到僻静处,试图调戏她,并宣称可以替她除掉慕容浩。然而,被白婉霜的丫鬟仆从及时赶到,未能得逞,却抢走了她的丝帕。
他不知这一切都是白婉霜的算计,包括故意去隐蔽处,关键时刻让丫鬟仆从出现,全是她精心安排的。赵金豹自以为一切都是巧合,但他也不算太笨,并未将此事告诉父亲。
赵侍郎懒得再追问,叮嘱道:“不管巧合与否,以后离那女人远点,别再掺和她的任何事,免得被三皇子忌讳,那咱们就全完了,记住。”
赵金豹连声答应,随后告辞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赵金豹叫来侍卫金彪,吩咐道:“去把陶二指处理掉,做得干净点,别让人发现。”
金彪揉了揉拳头,应道:“少爷放心,一定办妥。”
金彪出来后,便去找陶二指,但找遍整个院子也不见人影。询问前院后才得知,陶二指已随三皇子等人离开。金彪又气又急,急忙回去禀报赵金豹。
赵金豹顿时感到不妙,下令道:“加派人手,务必找到陶二指。一旦找到,毫不犹豫,立刻杀掉,然后妥善处理。”
金彪连忙答应,增派人手在全城搜捕陶二指,然而始终不见其踪影。陶二指的所有住处都已查遍,仍无他的身影。
他们当然不知道,陶二指刚出大门,就被郭小妹和陆哲带人盯上了。尽管陶二指警惕性极高,发现有人跟踪后试图逃跑,但最终还是被郭小妹迅速追上并制服,带回衙门。
由于抓捕发生在偏僻小巷,无人目睹,因此外界对此一无所知。
陶二指之所以急于离开,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危险。
他曾为赵侍郎的儿子赵金豹策划行刺世子,此事已暴露,赵金豹很可能为自保而杀他灭口。同时,世子也不会放过他,必然会抓他逼问幕后真凶。因此,他必须尽快逃离京城,远走高飞,否则必死无疑。
这些年,陶二指赚了不少钱。上次被捕时,他甚至被判死刑,案件提交至刑部。陶二指深知刑部侍郎贪财,便拿出部分偷窃所得,买通了侍郎。于是,刑部侍郎找了个替罪羊,悄悄将他释放。
陶二指本以为可以逍遥自在,不料赵金豹找到他,逼他合作,并给了他不少钱。无奈之下,他只得跟随赵金豹,却没想到事情败露,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然而,刚一露面就被抓回了衙门。
慕容浩离开刑部侍郎的宅院后,与三皇子分道扬镳。三皇子急于逼问白婉霜相关事宜,匆匆离去。慕容浩很快与陆哲留下的人取得联系,得知他们已抓到陶二指,并将其带回衙门。
慕容浩立刻赶回京兆府,首先见到陆哲。陆哲惊叹地对他说:“这家伙竟然是死囚,因身为老扒手被判死罪,后来被处决,没想到他又活了过来。我已审问过他,他承认花钱买通了刑部侍郎赵元晦,找替罪羊代他受刑,之后隐姓埋名。
但后来被赵侍郎的儿子赵金豹找到,便跟随他行事。他以为有刑部侍郎庇护,能洗白身份,重新在京城过上安稳日子,也舍不得离开这个繁华之地。”
慕容浩好奇地问:“那你之前怎么没从画像中认出他?”
陆哲答道:“那是多年前的案子了。每年那么多案子,我哪里记得住囚犯的具体长相。虽然觉得他面熟,但没想起来。而且他刻意改变了容貌装束,就更难认出来了,没想到竟是之前被判死刑的老扒手。”
随后,慕容浩来到大牢,提审陶二指。陶二指带着手铐脚镣,脖子上夹着木枷,跪在地上,急忙对慕容浩说:“世子爷,只要您饶我一命,我愿将所有钱财悉数奉上。”
“你已花钱买通刑部侍郎,躲过一劫,今天还想再逃吗?”
“若世子爷不稀罕那些钱财,需要我做些什么,尽管吩咐,我定竭力相助,今后也愿追随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