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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将军接过太子殿下递来的绢帕,擦完手后又递了回去。

谢琮将帕子仔细收好,深深凝着眼前之人。路知晚自离开京城后,就像重获自由的飞鸟,羽翼再次焕发生机,眸光也像冬夜的繁星一般,明亮灼人。

这一刻,谢琮忽然无比遗憾。

阿晚在北境最恣意的三年,他全都错过了。

也难怪他每次见着程远就不高兴,凭什么他错过的阿晚,那小子却能日日得见?

“看什么呢?上去呀。”路知晚在谢琮肩上戳了一下。

谢琮回过神来,错后半步,跟他一道上了楼。

“公子这身武艺可真俊呐,四两拨千斤,看着真叫人赏心悦目。”那伙计引着人进了雅间,而后将谢琮给的那锭银子放在了桌上:“今日公子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小店怎好收公子的银子?”

“举手之劳罢了。”路知晚笑道:“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挑几个上来尝尝。”

那伙计立刻报了几道菜名,路知晚本想选一选,谢琮却直接吩咐对方各上一道。

“咱们俩人,吃得完吗?”

“你胃口大,这一路没怎么吃过饱饭,今日总不能再叫你饿肚子。”谢琮眸光温柔,语带揶揄:“更何况路小爷今日还动了手。”

路知晚被他揶揄也不恼,转了转手腕道:“好久没打过架,憋死我了。”

“没过瘾?”谢琮问他。

“我怕打扰大堂里的食客用饭,也不想把人家店给砸了,要不然那个泼皮今日能那么容易出去?”路知晚从桌上的果盘里拈了一枚杏干,又道:“算他走运。”

“未必。”谢琮看了一眼窗外,“那人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还带了两个跟班。方才在你手里吃了亏,他不会善罢甘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带着人找上门。”

“真的?”路知晚眼睛一亮。

谢琮见他这模样无奈一笑:“你呀,一听说要打架,饭都不想吃了。”

“不过……咱们此番来连州是要办事的,我是不是应该低调一些?”

“你怎么高兴便怎么来,打个架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路知晚不算是好勇斗狠的性子,只是他一个武人被困了大半年,这会儿逮着机会难免摩拳擦掌。谢琮乐意纵着他,也很珍惜他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自报家门后,两人才知他是这沈氏酒楼的掌柜。

“今日之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不过公子或许有所不知道,今日那来找茬之人来头不浅。他在公子手里吃了亏,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会带人再来闹事。”

“你放心吧,他来一回小爷便揍他一回。”路知晚道。

“公子行侠仗义,实在令人佩服。不过那人乃是钱府的小公子,他爹是连州盐运使,轻易惹不得。”掌柜将一包银子放到桌上,又道:“两位还是尽早离开连州,免得惹祸上身。”

路知晚看了一眼那袋银子,开口道:“你这么好心,就不怕我们走了,钱家人把气都撒你们身上?”

“这本就是冲着小店来的,万不可再连累了公子。”

“你既这么说,那你们这沈氏酒楼应该背后也有靠山吧?”路知晚问。

这掌柜倒也实在,点头应道:“不瞒公子,在连州这地方,若是背后没有人,确实很难落脚。”

“那巧了,我背后也有靠山。”路知晚冲谢琮眨了一下眼,又看向那掌柜:“你先说说你们沈家的靠山,让我掂量一下此番是否能靠得住。”

那掌柜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沈氏如今的靠山,乃是当朝太子殿下。”

“咳,咳咳!”路知晚一口茶险些把自己呛着,不过他仔细一想便明白了。

沈家这酒楼是刚开的,又特意选在了连州这地方,不用想也知道和改革盐务一事有关。既是如此,沈家拿太子当靠山,也说得过去。毕竟,盐务改革一事确实是谢琮在主抓。

“先让人上菜吧,吃饱了才好动手。”谢琮终于开了口。

那掌柜见话已至此两人神色依旧从容,便知他们来头定然也不小。于是他没再多劝,朝两人又行了一礼,这才去吩咐伙计尽快上菜。

原以为今日这饭是吃不安稳了,没想到一直等两人吃完,钱家那公子也没来找晦气。

“估计多少也是忌惮沈氏的,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路知晚有些失望地搓了搓手,心道今日这架肯定是打不成了,白高兴一场。

谢琮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失笑,心道这小猫还真是不嫌事儿大。

掌柜得是个厚道人,生怕他们出了酒楼遇上钱家的人,想要安排伙计送他们回客栈。路知晚却朝他一摆手,凑到他耳边道:“放心吧,我的靠山不比你们沈家的靠山小。”

沈氏的靠山是太子殿下,不比沈家的小难不成是……掌柜打量了路知晚一眼,便见这位小公子相貌英俊,气质不凡,听口音像是京城来的,确实不像寻常人。旁边那位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公子,看着眸光凌厉、一身贵气,想来也是有身份的。

“既然如此,两位多加小心,来日如有任何需要,只管言语便是。”

“好说好说。”路知晚朝他摆了摆手,与谢琮并肩出了酒楼:“没想到沈家这生意做得还挺仗义,难怪人家能成为江南首富。”

谢琮转头看向他,拿过了他手里的面具,道:“连州应该没人认识你,这面具就不必戴着了。”

“早就不想戴了,顶着一张猫头,太引人注意,吃东西还不方便。”路知晚走到路边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前,朝谢琮一摊手:“借几个铜板使使。”

谢琮直接给他付了糖葫芦的钱,他便挑了串最大的。

路小公子二十岁的人,拿着串糖葫芦走在街上,比戴着面具还引人注目。路过有个小孩盯着他看了许久,小声嘀咕道:“怎么大人还吃糖葫芦?”

“大人怎么了?”路知晚看向谢琮:“那小孩什么意思?”

“他不懂事,阿晚不生气。”谢琮在路知晚颈后轻轻捏了一下,那动作跟哄小猫时如出一辙。

路知晚只觉后颈一阵酥麻,连带着脊背都麻了一片。他缩了缩脖子,耳尖登时通红,心道谢琮摸猫摸习惯了,这毛病真该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