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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这场大戏,今日可谓搅动风云,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此事。

本朝既设有国师且颇受皇家礼遇,对道法一事自然是信服的。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们在书上看过不少奇事,也听过不少异闻,可亲眼所见还是头一遭。

更别说今日还是“凤凰涅盘”这样的祥瑞之兆。

大部分对这种事情都是喜闻乐见的,祥瑞保国运,惠及的是所有百姓。但也有人是例外,比如一手安排那具“尸体”进京的三皇子谢璟。

“装神弄鬼!”谢璟从英国公府出来后,气得咬牙切齿:“那具尸体压根就不是路知晚的,怎么可能会涅盘?”

“殿下慎言。”谋士提醒道:“国师毕竟受陛下器重。”

“气死我了,这个国师就是跟我命里犯冲,一次次坏我好事。”

他安排路知晚的“死讯”,目的就是坐实此事绝了自家二哥的念想,谁知弄巧成拙,竟让路知晚那小子直接变成了祥瑞!

难不成往后还要供着不成?

这边谢璟气得肺都快炸了。

另一边,皇帝却在接受文武百官的恭贺。

任何一个皇帝在位期间恰逢祥瑞,都是可以被记入史书的功绩。文武百官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拍马屁的机会,什么吉祥话都用上了,恨不得把皇帝捧上天。

皇帝信任国师,对此事毫不怀疑。他只懊恼自己今日不在场,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为了寻得“祥瑞”的下落,入夜前皇帝便早早到了观星台,还把几个儿子和最受器重的官员都叫了过来,一起见证国师观星。

谢璟那心情自是不必说,心里呕得要死还要佯装平静。太子殿下就更不用说了,满腹心思比天上的星斗还多,但表现出来的却只有一副冷脸。

终于待到入夜,所有人的目光都热切地落在国师身上。

国师慢条斯理地仰头观星,半晌没有言语。皇帝几次欲开口,却都按捺住了,只等他主动开口说话。

“恭喜陛下。”国师终于开口。

“如何?”皇帝问。

“自去年腊月,武曲星一直忽明忽灭,但今夜却熠熠生辉。”国师道。

“我朝自立国以来,历代君王都有武曲星守护。如今武曲归位,乃是大吉之兆啊。”近旁的一位文臣道。

皇帝闻言大喜,开口道:“好,甚好。”

“不过……”国师拧眉掐指,神情颇为复杂。

“不过什么?”皇帝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帝星与将星相互辉映,本是国运昌隆之兆。可不知为何,武曲星似是受到过冲撞,因此贫道至今还无法探知路将军的下落。”

一旁的谢琮开口,问道:“国师所言冲撞,可是与路将军先前的经历有关?”

“路将军此番能起死回生,便说明他先前之死并非顺应天道。否则贫道再有本事,一场法事也无法让已入了轮回之人重生。”

皇帝听了这话,顿时蹙紧了眉头。

三皇子谢璟则面色煞白,幸好天色黑才不至于让人察觉。

这夜,皇帝辗转难眠。他对路知晚的死本是乐见其成的,但如今对方的生死关乎国运,于是他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有人欲对路知晚不利,想害了他。”皇帝倚在龙榻上,喃喃道:“害他,便是害朕。”

“陛下,睡前不宜忧思过多啊。”伺候他的内侍劝慰道:“更何况,陛下自腊月以来一直都是龙体康健,并未有受到过什么冲撞。”

皇帝闻言略一愣怔,开口道:“自去年腊月起,一直受到冲撞之人不是朕,而是太子。”

“哎呀,这倒是。太子殿下是陛下亲自选的储君,亦是受帝星庇佑之人呐。”

“是啊,太子几个月前险些疯癫了。如今想想,便是受了冲撞的缘故。”皇帝眸色冷厉,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不管此番受到冲撞的是谁,他都不会轻轻揭过,毕竟此事影响国运!

英国公府。

一场法事结束,丧仪也随之取消了。

府中灵堂已拆,管家正张罗着人收拾东西,还用桃木枝沾了水四处泼洒,想除除祟气。

“国师闹得动静可真大啊,他搞出个凤凰的祥瑞,不会惹来陛下忌惮吧?”路知晚揣着小猫爪蹲在椅子上,朝路伯忱道。

“陛下素来是国师说什么便信什么,此番非但不会忌惮,还会对你刮目相看。”

“就是不知道国师说得这么隐晦,陛下能不能怀疑到谢璟头上。”

“咱们这位陛下看着温和,实则聪明得很。”先前谢琮因为路知晚险些疯癫,正好印证了国师的话。而皇帝只要冷静下来稍一思忖,轻易便能得出结论,“帝星被冲撞,直接受害的人是太子殿下。若太子出事,谁堪当大任,谁就是陛下首先怀疑之人。”

“诚王殿下自幼有腿疾,不宜立储。四殿下尚且年幼,剩下的就只有谢璟了。”路知晚道。

“这就叫杀人诛心。若依着太子之法逼陛下处置谢璟,定会惹来忌惮,还会让文武百官给殿下扣上个对亲弟弟赶尽杀绝的凶名。”路伯忱道:“但陛下自己猜到三殿下,那就不一样了。”

既然关乎国运,皇帝必然耿耿于怀,难以容忍。而谢璟先前所为,恰恰又印证了这一猜测,不出半月,皇帝定会寻个由头重重发落他。

“阿晚,你看谁来了。”路伯忱忽然开口。

路知晚转过小猫脑袋看向门口的方向,便见自己的爹娘、二哥正立在门外,国公夫人看着眼前的小猫,早已泣不成声。

“先前匆匆一面,没想到这竟是我儿。”国公哽咽道。

“三弟不是变凤凰了吗?怎么是……小猫?”路仲亭一脸震惊。

路知晚骤然面对家人,一时竟有些局促,蜷缩着小爪爪,紧张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与此同时,东宫。

谢琮自观星台回来后便一言不发,看上去情绪很不好。

“殿下,今夜……要去接小猫回来吗?”苏平小心翼翼问道。

谢琮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眸色冷厉。

他太想立刻见到路知晚了。

他有一堆话想说,亦有许多事想对那个人做。

“你说,英国公府如今在做什么?”谢琮开口。

“自然是在庆祝路将军……尚在人世。”苏平斟酌着语气道。

是啊。

一家人久别重逢,自是有更多话要说。

“备马车,去国公府。”谢琮道。

“是。”苏平不敢怠慢,忙让人备了马。

国公府。

路知晚好不容易化成了人形,正被自家二哥拉着左看右看,非要看看他有没有伤。

谁知这时传来通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谢琮!”路知晚一惊,立刻又变成了小猫。

“殿下并未进府,只留下了这个便走了。”

小厮将一个食盒放下,路伯忱接过打开一看,见里头装着两盒点心。

正是栗子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