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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骤然栽倒,谢琮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中了毒。

但仔细看去时,却见小家伙仰躺在桌上,眼睛微眯着,目光游移不定,口中还时不时发出“喵~喵~”的哼唧声。

“醉了?”一旁的四皇子小声道。

谢琮抬手在小猫柔软的肚子上轻轻戳了戳。

“喵呜~”路知晚软软叫了一声,并不挣扎。

谢琮手指移到他颈间,他便拿脑袋去蹭太子的手,一边蹭还一边打起了小呼噜。

路知晚是真的醉了。

若是醒着,他是绝不会这么轻易朝人撒娇乱蹭的。

“猫竟然也会喝醉?”四皇子觉得稀奇。

谢琮却看着桌上的小猫,想起了那个沾酒就醉的人。

有一年诗会,文人循例搞起了曲水流觞,路知晚一个武人本不爱参与这些事,只是跟着兄长路伯忱一起去凑热闹,谁知他一杯酒下肚,人当场就倒了。

那日恰好谢琮也在,亲眼目睹了少年上一刻还朝他拌嘴,下一刻就红着脸颊只会软乎乎哼唧的模样。

谢琮收回思绪,拎起不省人事的小猫揣进了怀里。

很快到了皇帝赐菜的环节,以往这种事情都是皇帝亲自点了菜,吩咐羽林卫护送到被赐菜的朝臣或皇亲家中。

但这一次皇帝却破天荒看向了谢琮,开口道:“太子,你觉得这两道菜该赐给谁?”席间众人纷纷看向太子,想看看太子会如何选。

毕竟获得皇帝赐菜是莫大的恩宠,太子选谁那就意味着对谁的重视。

谢琮一手护着怀里的小猫,随口道:“儿臣觉得该赐给舅舅。”

“哈哈。”皇帝朗声笑道:“你倒是有心,前些日子把柳国舅气病了,此番就当是你给国舅赔罪吧。”说罢便让人将那两道菜送到了柳国舅府上。

席间的柳离起身朝皇帝和太子分别谢了恩。

随后皇帝又点了两道菜让人送去了英国公府,众人对此倒是不觉得意外。英国公府向来颇得恩宠,今年幼子又在北境失踪,皇帝此番也算是对英国公府的安抚慰藉吧。

散了席后,皇后看起来颇为不悦。

“陛下今日何必在宫宴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英国公府?太子幼时便与路家那小子交好陛下是知道的,如今那小子失踪生死不明,万一太子……”

皇帝拉住皇后的手,安抚道:“琮儿也是朕的亲儿子,你以为朕想大过年去戳他心窝子?要怪就怪他定力不足,在军报传来那日当着朝臣的面那般恣意。”

“他也是急火攻心……”

“朕岂会不知,但因着他那日的举动,朝中流言四起,都说堂堂一国储君为了英国公府那小子失了心智。这话再传下去,他这太子还怎么当?”皇帝道:“朕知琮儿心境,猜到他定会知道轻重,这才刻意在宫宴上点他,也好叫旁人知道传言不过是传言。”

皇后抿着唇不吱声。

皇帝敛了神色,又道:“太子是储君,他心里惦记谁朕不在意,但若是明目张胆动摇了民心,朕绝不容许。”

皇后听出了他话中的警告意味,开口道:“臣妾知晓,来日定会提点太子,让他收敛分寸。”

另一边。

离席后的三皇子气得够呛,口中不住骂骂咧咧。

他今日本想借机踩谢琮几句,没想到竟被那只该死的小猫搅了局。若是让他得了机会,定要狠狠教训那只畜生,最好是直接摔死了事。

“殿下。”宫道尽头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三皇子抬头认出是皇后的侄子柳离。

“宫宴结束了你不回家,守着这里做什么?”三皇子讨厌太子,连带着对太子这个表弟也没好脸色。

“我今日是想提醒殿下,东宫那只猫邪性得很,殿下千万莫要招惹。”

“笑话,明明是那畜生招惹的我,我何时招惹过它?”

“那只猫平日里便骄纵惯了,前些日子还挠伤了我,殿下将来见着定要提防才是。”柳离说着压低了声音道:“我听闻南境有邪术能控制猫,保不齐那只猫就是被邪术控制了。”

三皇子冷哼一声,开口道:“被邪术控制?改日我倒要去会会它,看它究竟有何本事。”

柳离并未久留,朝三皇子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三皇子看着柳离的背影,心中逐渐有了盘算。

宫宴结束后,宫中循例会放烟花。

但因为天气冷,大部分参加宫宴的人都懒得看,哪怕看也会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反倒是百姓们不畏严寒,会聚集在宫门外等着看烟花。

谢琮回东宫时,行至半道听到了“砰砰”的爆燃声,便转头看向了宫门的方向。

“殿下要去看吗?”随行的护卫问道。

“这么冷的天,也还是会有人去看的吧?”谢琮问。

“那是,每年除夕放烟花,都会有许多百姓去凑热闹,也会有一些少年不怕冷,要守到最后才走。”护卫道:“听说放烟花的时候祈愿很灵,很多人都等着最大的烟花炸响时祈愿。”

谢琮记起几年前的除夕,下着雪,城门上还刮着冷风。那日路知晚跟着英国公来参加宫宴,结束后非要去看烟花,谁知到了城楼上却冻得直打喷嚏。

“肯定是有人偷偷骂我。”路知晚带着鼻音抱怨。

一旁的谢琮忍着笑,将手炉塞到了少年手里。

“你……”路知晚和谢琮斗惯了,忽然接收到太子殿下的好意有些不习惯,闷声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要。”他嘴里说着不要,却抱着手炉不舍得撒手,因为他真的是太冷了,手炉又那么暖和。

“那你叫声太子哥哥,就当还了这手炉的人情。”谢琮道。

路知晚闻言憋红了脸,那声太子哥哥实在叫不出口:“还你,我不看了。”路知晚将手炉还给了谢琮。

“就知道你挨不住冻。”谢琮道。

刚要下去的路知晚被他一激,立刻顿住了脚步。

谢琮眼底带着笑意,上前两步将手炉重新塞回了少年手中,而后转身离开了城楼。路知晚抱着怀里的手炉,目送太子殿下的背影,一时有些讪讪。

不久后在演武场,谢琮忘了戴护臂。

路知晚打马从好远的地方过来,将自己的护臂摘下来扔给了谢琮。

“新做的,戴了没几日,就当还你上次的人情了。”路知晚说罢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谢琮攥着手里的护臂,上头还带着少年的体温,热烈而张扬。

他想听的那句“太子哥哥”,路知晚最终也没叫。

“砰”地一声。

一颗巨大的烟花炸响。

谢琮闭上双目,虔诚地许了个愿。

“阿嚏!”怀中的小猫立刻打了个喷嚏。

路知晚迷迷糊糊地想,大过年的谁又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