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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晚生怕自家大哥看出,他在东宫养成了挨着人睡觉的习惯,所以特意趴在了床边一角,试图营造出他喜欢独处的状态。

岂知路伯忱早已看透了一切,对小猫这意图心知肚明。

次日一早,路知晚是被外厅的动静吵醒的。他翻着小猫肚皮伸了个懒腰,而后跳下榻悄悄走到屏风旁朝外看去,这才发觉是二哥路仲亭来了。

路家这位二公子,与沉稳的路伯忱性情截然相反,直率坦荡,大大咧咧,长相也透着武人特有的英武。尤其他发起脾气来时,甚至带着点张扬的匪气。

路知晚偷偷瞧着二哥,想起对方为了寻找自己的踪迹在北境奔波数月,心中不免伤感。他这位二哥只大了他一岁半,幼时他习武都是二哥不厌其烦陪着他喂招,两人感情极为亲厚。

但路知晚还是按捺住了情绪,并未现身。他二哥这性子可不比大哥,一旦知道他就在眼前,说不定立刻就会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届时可就真没法收场了。

“我昨夜梦到阿晚了。”路伯忱开口道。

“阿晚他……”路仲亭顿了顿,问道:“瘦了吗?”

“瘦是没瘦,好像比从前高了一点。”

“他都要及冠了,还能长个子?”路仲亭失笑,只是笑意中带着苦涩。

“再长就要比你还高了,到时候你这个当二哥的,岂不是没面子?”

“那臭小子……”路仲亭叹了口气,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朝路伯忱问道:“我听说你昨夜出府了,去哪儿了?”

路伯忱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屏风的方向,“有件事,待诸事了结再同你说。”

“好。”路仲亭并未追问,转而道:“昨夜府里有人夜半来探,不过对方武艺不差,跑了。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

路知晚听了这话面色一变,心道肯定是东宫的人,谢琮那些暗卫最喜欢干这种事,此刻说不定把国公府都包围了。

“这两日你安排人守好府里,防止无关人等随意走动。尤其是我这个院子,不能随便放任何人进来,听到了吗?”路伯忱说。

路仲亭见大哥面色严肃,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照我的话做便是,今日不便多说。”

路仲亭向来听大哥的话,立刻重新安排了府中的防卫,将自己最得力的亲随安排到了大哥住的这处院子里。

东宫。

谢琮今日又挑了一身玄色的外袍。

苏平一边帮他取过玉带,一边小心翼翼问道:“殿下今日也要出去吗?”

“去英国公府。”谢琮道。

“殿下昨日不是已经去吊唁过了吗?”依着本朝的规矩,吊唁选在出殡前任何一日都可。若是关系亲厚之人,待出殡那日可以再去送一程。但没听说过谁像太子殿下这样,一连两日都要去吊唁。

“昨日去了,今日便不能去吗?”

“老奴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距离下葬尚有两日……”

他不敢把话说得太重,因为他知道路小将军在自家殿下心中的分量。太子殿下别说是连着两日去吊唁,就是住在英国公府不走了,他也不意外。

苏平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暗道自家殿下这命着实太苦了。原本失去路小将军就够伤心的了,但好歹有只通人性的小猫陪着,谁知这个节骨眼小猫又丢了。

这不是双重打击吗?

殿下没疯,已经值得烧高香了。

就在这时,陈弘毅来了。

他昨夜领了命,带人去监视英国公府以及另外两座府宅,今早是来复命的。

“路伯忱昨夜去定远侯府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回府后没再出去过。国公府今日一早换防了守卫,路二公子把自己的亲随都安排到了路伯忱的住处。”陈弘毅简明扼要地道:“诚王府没有异样,定远侯世子一早带着猫去拜见了国师。”

“什么样的猫?”谢琮问。

“一只灰猫,很胖。”

若路知晚在侯府,郁临风不可能一大早把人扔下自己出去。结合着路伯忱昨夜的到访,以及今日国公府的防卫变化,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郁临风和诚王府那边,不必继续盯着了。”谢琮吩咐道。

他就知道,以路伯忱那性子,一旦知道了真相,绝不会放任弟弟在外不管。

这样也好。

至少他已经知道,阿晚就在国公府。

今日的国公府依旧人来人往。

京中勋贵众多,与国公府能攀上关系的就更多了,只怕这两日都清净不了。

路伯忱在灵堂里忙着应付,顾不上回去陪弟弟,但他一早就让人把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绝对不会让路知晚饿肚子。

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路伯忱只想到了弟弟的吃喝,却忘了人有三急。

路知晚回笼觉睡到晌午,被尿憋醒了。他翻身起来,下意识想找从前用惯了的沙槽,却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在东宫里了。而他这位素来办事稳妥的好大哥,没有给他准备沙子或恭桶。

啧。

这可麻烦了。

小猫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又不愿就地解决。他左思右想,心道活猫不能让尿憋死,于是决定去一趟茅房。院中虽然安排了护卫,但护卫不在卧室门口,而是在院门口和回廊尽头。

以他的身手,变成小猫出去,绕过护卫应该不难。

路知晚从半开的窗子一跃而出,悄无声息避开了护卫的视线,朝着茅房疾奔而去。然而就在他快到了茅房门口时,因为太过激动,骤然化成了人形。

“站住。”护卫的声音在路知晚背后响起。

路知晚僵在原地,暗忖着是和盘托出,还是将两个护卫先弄晕?都是自己府里的护卫,又是二哥亲自挑的人,应该是信得过的吧。

“其实我……”路知晚欲开口。

却闻护卫问道:“是程将军吗?”

路知晚恍然大悟,自己化人后身上穿着的是镇北军的武服。程远此番跟着二哥一起来了国公府,身上穿着的也是镇北军的武服,所以护卫下意识将他当成了程远。

“是,我上个茅房。”路知晚压了压声音道。

“程将军请便。”护卫对他颇为客气。

路知晚不疑有他,快步进了茅房。而在他身后,说话的护卫朝另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让他去前院朝大公子或二公子交待一声此事,程将军好端端突然来大公子住的院子上茅房,太可疑了。

另一个护卫匆匆跑去了前院,尚未找到路伯忱和路仲亭,倒是先看到了程远。

“程将军,您怎么在这儿啊?”护卫挠了挠头,有些疑惑:“方才有一个穿着镇北军武服的人说是您……”

“有人穿着镇北军的武服冒充我?”程远一脸惊讶。

而在几步之外,刚到国公府的谢琮闻言立刻停住了脚步。

镇北军的武服……

是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