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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足足有几十封之多,依着路知晚去北境的时间算起,差不多每个月都有一封。

路知晚盯着那些封存后未曾拆开过的信,不禁有些内疚。也不怪谢琮说他没良心,在北境的三年他确实经常想起太子殿下,但每每想起都没什么好话。

谁知被他背后嘀咕了三年的人,竟这般惦着他。

路知晚看向谢琮,暗忖太子殿下这些没寄出的信里,写得都是什么啊?

应该不会是骂他的话吧?谢琮过去见着他总是针锋相对,三句话里两句都是夹枪带棒。当然路知晚也不是个客气的主儿,他向来是无理争三分,见着谢琮从不服软,因此两人几乎很少有客客气气说话的时候。

正因如此,路知晚才会对谢琮的表现感到意外。若非亲眼所见,他打死也不会相信,谢琮竟会这般在意他,还偷偷给他写了信锁在木箱子里。

莫说他不信,这事儿说出去全京城也没人会信的。

可惜,谢琮很快又把信放了回去,路知晚暂时无缘得见信里的内容了。

苏平和陈弘毅在殿外守了一日,几次想进去又怕惹得谢琮发怒。最后还是小原子壮着胆子进去给小猫送吃食,这才带出了殿内的消息。

太子殿下守着那个木箱子待了一整日。

入夜后,陈弘毅被召进了殿内。

他发觉太子殿下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先前的疯癫尽数褪去,看上去平静无比。只是对方原本就冷冽的眸子,如今更添了几分寒意,令人不敢多看。

“从暗卫里挑二十个最得力的,交给路伯忱,告诉他可以任意差遣。”谢琮朝陈弘毅吩咐。

“是。”陈弘毅听他这么说,便知道太子殿下已经恢复了理智。

谢琮调动暗卫出京必然会引起皇帝的注意,事情闹大了不止关乎东宫,还会将英国公府一并扯进来,届时有心人若是想拿此事做文章,还不知会编排出什么罪名呢。但人交给路伯忱就简单多了,东宫的暗卫都是死士,轻易查不到来处,听候路伯忱差遣就算是路府的人。

如此,谢琮的人便可以名正言顺跟着路府派出的人一道去北境。东宫暗卫各个都能以一当十,二十个人到了那边既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却也足以查出路知晚失踪的线索。

“如何?”苏平一直在外头候着,见陈弘毅出来忙问道。

“看着还行。”陈弘毅叹了口气,没敢将心里话说出来。

他觉得太子殿下如今看着似是恢复了理智,但来日若是暗卫探查出来的消息不好,甚至找回了路小公子的尸体,那就不好说了……

很快,苏平也被召进了殿内。

“你去路府找的路伯忱?”谢琮说着抬手抹了一下自己发青的唇角。

苏平闻言吓得够呛,路伯忱朝谢琮动手时他虽不在殿内,但见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他便猜到两人是动了手,于是忙跪下请罪:“老奴自作主张,请殿下息怒。”

“你怎会想到去找路伯忱?”谢琮问。

苏平一怔,下意识看向了地上的琉璃花樽碎片。因着谢琮先前不让人进来,所以两只琉璃花樽的碎片都未及清理,正惨不忍睹地散在地上。

“两只都碎了。”谢琮走到那些碎片旁,喃喃道。

“殿下息怒,老奴这就着人拿去修补……”

谢琮盯着地上的碎片,半晌没有言语。苏平在一旁紧张地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心道这可如何是好?他知道太子殿下极为喜欢这对琉璃花樽,平日里宫人擦洗时都格外小心,生怕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会惹怒太子。

今日倒好,两只都摔了。

沉默许久后,谢琮眸光在殿内一扫,正对上了矮几后探出的半颗小猫脑袋。迎上他的视线后,小猫略有些心虚,但还是走了出来,蹲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一副敢作敢当的模样。

路知晚并不知这两只琉璃花樽对谢琮来说有多重要,就算重要那也是他让兄长送来的,更何况他又不是出于顽劣才摔碎了花樽。

“把它……”谢琮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猫,声音带着冷意。路知晚出于本能地将耳朵贴近脑后,那对于小猫来说是一个防御的姿态。

殿内安静地针落可闻,众人都不敢吱声,与路知晚一同等候着谢琮的发落。

“把它带到偏殿吧。”谢琮说。

“喵?”路知晚没等到责罚,有些不解。

一旁的小原子像是生怕太子殿下会反悔似的,抱起小猫便匆匆去了偏殿,苏平等人也不由松了口气。

路知晚这几日在偏殿和寝殿来回搬了好几次家,早就习惯了,所以并未觉得沮丧。只是搬到偏殿后一连几日没见到谢琮,令他有点不大习惯。

“师父,殿下这两日可好些了?”这日,小原子问苏平。

“好什么呀,关在寝殿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修补那两只花樽,我瞅着今日送进去的饭菜都原封未动,你说人哪儿能这么熬着啊。”苏平叹了口气。

路知晚想了想那两只碎得不成样子的琉璃花樽,心道这还修什么啊,谢琮要是喜欢回头再买一对送他就是了,何必为此不吃不喝?

许是白天听了苏平师徒二人的对话,又或许是路知晚为了花樽的事情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这夜他窝在软垫上睡觉时做了个梦,梦到谢琮骂他没良心。路知晚在梦里想回嘴却说不出话,又急又恼便醒了。

睁开眼睛时,他发觉身边的软垫上多了个人。

素来冷厉威严的太子殿下蜷着身体侧躺在软垫上,双目紧闭,眉头深锁,看起来短短几日的功夫便瘦了一圈,疲惫的脸上棱角越发分明。

路知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不由一软,迈着步子凑近了些……

谢琮这几日几乎不敢合眼,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路知晚坠崖时那一幕。但今夜不知为何,噩梦没有出现,他迷迷糊糊中感觉眉心传来一抹柔软温热的触感,像是小猫的爪子在试图抚平他紧蹙的眉头。

随后他便觉颈间窝进了一团毛茸茸,那团小东西动来动去,许久才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他颈窝打起了小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