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盛筵。
门口,两尊纯铜麒麟兽口含光球。
两名身穿黑色定制西装的安保人员,如雕塑般立于两侧。
陈数就这么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服,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
“先生,请留步。”
其中一名安保伸出手臂,横亘在他身前。
“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或邀请函。”
另一名安保的目光则在他身上快速扫过,从头到脚。
陈数停下脚步,没有看那只拦路的手臂。
而是抬眼望向会所顶层,那片被灯火映照得如同白昼的区域。
“孟哈请我来的。”
“你说,他会不会介意你们耽误我的时间?”
安保的瞳孔骤然收缩。
孟哈!
这个名字在缅国地下世界,就是一尊活阎王。
而今晚,这位阎王正在顶层宴请神秘贵宾。
这是他们接到的最高指令——确保万无一失。
眼前这人衣着普通,气息平凡,怎么看都不像孟先生的客人。
可是,他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底发毛。
那是一种有恃无恐的镇定,一种俯瞰蝼蚁的漠然。
两名安保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一丝拿捏不准。
万一真是孟先生的贵客,只是为人低调,或者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得罪了这种人,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放行。”
左侧的安保队长,只犹豫了不到两秒,便果断做出了决定。
手臂撤回,两人微微侧身,让开了道路。
陈数眼皮都未曾撩动一下,径直穿过大门,走进了那片金碧辉煌的奢华世界。
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如同银河倾泻。
一个穿着燕尾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经理。
正满脸谄媚地陪在一个年轻人身边。
“赵少,您放心,今晚这瓶82年的拉菲,绝对给您留着!”
那个被称为“赵少”的年轻人,一身范思哲高定,手上戴着百达翡丽。
正端着一杯红酒,满脸的不可一世。
突然,他的目光被走进大厅的陈数吸引了。
“喂,刘经理,”
赵少用下巴点了点陈数的方向,语气轻蔑。
“你们海天盛筵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了?穿得跟个送外卖的似的,也不怕拉低了本少的格调?”
刘经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作为会所的经理,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陈数这一身,连他手下服务生的行头都不如。
门口那两个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他心里暗骂一句,脸上却堆起职业的假笑,快步迎向陈数。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
话没说完,赵少已经晃着酒杯,带着几个跟班围了上来,一脸戏谑地打量着陈数。
“小子,谁让你进来的?偷渡进来的吗?”
陈数终于有了反应。
他停下脚步,目光从那张嚣张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他手中的那杯红酒上。
“酒不错。”
陈数突然开口。
赵少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算你有眼光!这酒够你奋斗一辈子了!现在,给本少跪下道个歉,然后滚出去,本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话音刚落,一道残影闪过。
赵少只觉得手腕一麻,眼前一花,那只他刚刚还握在手中的高脚杯。
已经鬼魅般地出现在了陈数手里。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陈数捏着杯脚,轻轻晃了晃,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看都没看脸色涨成猪肝的赵少,手腕一抖。
酒液飞溅,却未散乱,竟在桌面上迅速勾勒出两个歪歪扭扭的汉字。
废物。
做完这一切,他随手将空酒杯往旁边一抛。
刘经理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捞了个空。
那只价值不菲的水晶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稳稳当当。
全场哗然!
赵少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那是极度的羞辱和愤怒!
陈数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再也没看任何人一眼。
透视眼开启!
整个会所的瞬间在他脑海中形成一幅三维立体图。
孟哈在顶层888号包厢。
通往顶层的专属电梯,在左侧走廊尽头,需要最高权限的黑金卡才能启动。
但电梯井的旁边,是一条内部维修通道。
“我是孟哈请来了,请你们不要自误。”
这两个字仿佛有千钧之重,狠狠砸在刘经理的心头。
“这位先生,您稍等,我……我马上核实!”
刘经理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
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腰都不自觉弯了几分。
可是被怒火和酒精烧坏了脑子的赵少,根本听不进劝。
“核实个屁!”
他面容扭曲,指着陈数的鼻子尖叫。
“我不管他是什么孟哈王哈请来的!今天在这儿,本少让他跪下,他就必须跪下!”
“来人!保安!都死哪去了!给我把他两条腿打断!”
赵少歇斯底里地咆哮,他那几个跟班也跟着狐假虎威地叫嚣起来。
刘经理心头一凉,暗道一声完了。
这蠢货,要害死自己了!
话音未落,七八个穿着黑色制服,身材魁梧的壮汉从大厅各处冲了出来。
为首的保安队长看了一眼现场,又瞥见赵少那张快要吃人的脸,立刻明白了情况,厉声喝道。
“拿下!”
大厅里的宾客们纷纷后退,腾出一大片空地,准备看一场好戏。
在他们看来,这小子再能打,还能打得过七八个专业保安。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面对气势汹汹冲来的保安,陈数不退反进。
第一个保安的甩棍刚举到一半,还没看清人影。
只觉喉结一痛,一股窒息感涌上,整个人便软软倒了下去。
陈数甚至没看他一眼,左手手肘顺势向后一顶,撞在侧后方一名保安的胸口。
那名保安发出一声闷哼,口喷血沫,像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砸翻了一张昂贵的红木圆桌。
陈数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次出手都简单、直接、致命。
一记手刀精准劈在第三个人的后颈,对方眼白一翻,当场昏死。
一脚踹在第四个人的膝盖,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不到十秒。
战斗结束。
七八个精锐保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