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想想不再逗留,转身出了屋。
萧君泽望着容想想的背影,忽觉今时今日的九公主容想想,与他离京之前认识的九公主容想想判若两人。
太子容翊与萧君泽同时开口询问。
“九皇妹让你和孤说什么?她明日要上早朝?”
“太子殿下,微臣离京之后,九公主殿下经历了什么?”
声落,他们二人默了默,萧君泽将容想想同他说的,和太子容翊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太子容翊很是欣慰地笑着道:“九皇妹当真是个奇才,回京的一路上不仅筹备了军粮,还将这一路上的贪官污吏整顿了一番。
贺先生和萧相勿怪,九皇妹日夜兼程,只花了十一日便回京了,便是铁打的男子,也遭不住这样的连日奔波,就别说她了。”
“从江南到京城,只花了十一日?还有空购买粮食和整顿当地的贪官污吏?”
贺先生听太子容翊如此说,惊诧到了极致。
太子容翊颔首道:“确实如此,方才孤收到了父皇的密信,九皇妹毕竟是女子,无官无职,没有处置贪官之权,父皇说要晚几日回京,处理当地贪官污吏的事。”
贺先生和萧君泽顿时哑口无言,于他们来说,最难的事,居然让一个被娇养在宫中的公主给破局了。
萧君泽心里有些发酸,觉得九公主容想想如此疲于奔命是为了在江州抗敌的霍霍。
微微垂下眼帘,掩盖住了他眼底的羡慕。
恰在此时,太医背着药箱走进屋,太子容翊挥手免去了太医行礼,催促道:“赶紧给贺先生诊脉,方才贺先生吐了血。”
太医诊脉后,先前忧色一消而散道:“这口瘀血吐的好,之前我开的方子,都是给贺先生散瘀的,奈何喝了好几日也不见效。
不知是谁的医术如此好,能让贺先生把积压在胸腔许久的瘀血吐出来的呀?”
太子容翊和萧君泽瞠目结舌地互看,就连贺先生也惊得说不出来话。
“看来方才九皇妹说的是真的,她什么时候能看面相便知病情的呢?是谁教的她医术呀?”太子容翊喃喃自语道。
“九公主殿下?”太医惊然地瞪大双眼。
“可能是御医院的院长裴梓行吧,九皇妹与裴院长关系甚好,九皇妹是惜才之人,对裴院长十分礼敬!
想来是闲暇时,裴梓行教了她些医术,也未可知!”
太子容翊知道这不是真相,却也只好如此说。
送走了太医之后,太子容翊让贺先生好好养身子,欲回宫批奏折,萧君泽送太子容翊时,太子容翊知道萧君泽心中疑惑,便将萧君泽离京之后,九公主容想想心悦谢慕,谢慕是如何对不起九公主容想想,包括潘婷三番五次害九公主容想想的事,尽数告诉给了萧君泽。
萧君泽心里五味杂陈,已走至院门口,躬身朝太子容翊一拜,未置一词。
太子容翊转身上了马车,却是合眸而笑,低喃道:“九皇妹的公主府怕是过不了多久,又该添新人了!”
当夜,贺先生捏着发黄的画像和旧时的信笺失眠,萧君泽则是望着屋顶,指腹揉着自己的唇瓣,脑子乱成一片,也失眠了。
翌日,宣德殿门口的晨雾还没散去,众朝臣便在天边刚露出一道鱼肚白时,排列整齐进了宣德殿。
怎料,他们刚站好,便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纷纷回首而视,顿见九公主容想想穿着一身银纹锦袍,腰束玉带,踩着朝靴,一条红丝带系着三千墨发,女扮男装之姿尽显英气。
容想想昂首阔步,她从江南归京,带回的粮食不仅解决了京城的粮荒,更是筹备了双份的江州军粮,此刻她入朝堂,不是要邀功,而是要受群臣的声讨,而她要舌战群臣。
“九公主殿下,”言官御史大着胆子提醒道:“胜南国国之律法,女子不得入仕,更别说能入朝堂,此处不是九公主殿下玩笑之处。”
话音刚落,容想想身后跟着的李斯淳眸色顿沉。
容想想忽然嗤笑一声,眼底闪烁着利刃般的锋芒看向那名言官。
“你倒是入了朝堂,只会耍嘴皮子,可为民做过一件有功之事,还是为君解忧一件事过?
那名言官被怼得哑口无言,想起九公主容想想先前的作派,心中胆怯,不敢再语。
容想想却不依不饶,朝前一步,语气疯癫又锐利地道:“江南复景台的余孽,是本公主带人清除的,京中粮食短缺,是本公主从江南日夜奔波,仅花了十一日赶回京城,为百姓解决缺食断粮之患。
江州军粮告急,是本公主准备了双份的军粮回京。如今京中百姓有米吃,江州的将士不愁粮草问题。
怎么?你这一大早上西北风喝多了?见到本公主就不放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