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州高山林立,雨水较多,庄户种植农田仅占西华州土地面积的三分之一,时常有泥石流或者发洪水,导致西华州的庄户每年饱受饥荒水灾。
而西华州的盐官继承了父业,黑了心的抬高盐价二十倍,甚至是每日定时卖盐。
想买一斤盐,一两银子都未必能买到。
庄户需要农作,没有盐便没有力气,便是舍不得吃穿,也要买盐。
加之复景台的死士在西华州卖的布料和米面全部涨价,就连蜡烛的价格都要比别的州贵一倍还多。
故而,西华州许多农户跑去了其他州生活,只剩下那些签了卖身契的农户们。
秦太守来此上任之后,想尽办法治理西华州水灾的问题,并自己掏钱修了路,可以直接通往江南。
盐官和复景台的死士生怕江南的商人来西华州分一杯羹。
一旦商人多了,便有竞争,他们得的利便会大幅度降低。
所以,盐官和复景台的死士们暗中作梗使坏,秦太守单枪匹马怎能对付这么多豺狼虎豹?
农户们每日劳作十五六个小时,别说能吃到一顿荤腥,能吃饱都是万幸。
秦太守只说西华州的一些奸商,却不知那些人绝大多数是复景台的人。
皇帝和容想想明白这一点。
皇帝安抚秦太守道:“修路和水渠的银子,待朕回京后,会给你派发下来!”
秦太守叹了一声,实话实说道:“圣上每隔两年都会给西华州派发救灾银,然而,能到微臣手中的,连百两都不足。”
皇帝闻言,狠狠一蹙眉,他知道西华州的地势,收到西华州秦太守上报奏折称有灾情,便会发放赈灾银,最少一次也有五百两。
到秦太守手中居然不足百两,那便是有人贪了。
容想想听到皇帝的心声,提议道:“父皇,日后救灾款应该派专人送给当地的太守或者刺史,由当地太守或者刺史在派发密信中签字,用密蜡封存,再送回给父皇的手中。”
这个方法虽然还是有漏洞,但是比起胜南国逐层派发银钱要好得多。
皇帝也知道容想想的这个提议并不是最佳解决办法,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便点头同意了。
由于秦太守的府邸又小又破,容想想和皇帝提议将盐官抄家后,他们大摇大摆地入住进了盐官的府邸。
盐官的府邸与秦太守的府邸相比较,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存在。
亭台楼阁,水榭花间,整个府邸比之公主府的面积,只大不小。
足可见之,盐官这些年在西华州为虎作伥、大肆敛财到了何种地步。
皇帝十分费解一件事,问秦太守道:“盐官在西华州如此作恶,朕从未在奏折中见你写过只言片语,既知情,为何不报?”
秦太守一脸苦相地诉说:“微臣是被贬至西华州做太守,还未出京之前,便被朝中高官警告过,未入西华州城门,便被挡在门外吃了一宿的闭门羹。
微臣每次上表的奏折,圣上所见的,只有上报受灾之事,其他的奏折还未出西华州,便会被盐官的人所截获。
微臣已经被盐官暗中派人打了几次,最严重的一次,足足三个月未能下榻。
盐官又拿微臣之妻要挟,无法,微臣只能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不敢多言。”
容想想瞥了秦太守一眼道:“你好歹也是太守,怎么就活得这般憋屈,你手中的兵呢?”
依照胜南国官员规定,太守与刺史同为从三品,可养千名属地兵。
秦太守闻言,垂下眼帘不吭声。
皇帝这才想起来,当年他贬秦太守来此时,圣旨所写,秦太守不可掌兵权。
容想想听到皇帝的心声,抿唇一笑,自圆其说道:“想来是没银钱养兵,正好查抄盐官的府邸,将他这些年赚的昧心银钱都一一记录在册。
待我们南下,秦太守便将这个府邸一分为三,一处作为养兵之所,另外一处作为京城来巡查官员暂居之处。”
皇帝明白容想想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便接话道:“西华州不可豢养太多的属地兵,招募五百即可!”
秦太守大喜,连连叩谢。
皇帝又道:“西华州年年有灾情,五百兵该怎么用,你明白吗?”
如此一说,秦太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忙点头应声。
容想想他们在西华州小住了七八日,那两名侍卫日夜兼程,带着太子容翊的密信回来了。
皇帝拿过密信,拆开一瞧,眉宇顿时紧蹙。
容想想在皇帝身旁歪头一看,这是什么诡异的密报?怎么写的跟鬼画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