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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沈灵心身旁的祝幽烬左看右看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有无数道目光在凌迟他一般。

而且,有两道隐晦的目光从不同方向射过来,让他不自觉地将腿并了并,连诡异歌舞都无心观看。

一道冰的刺骨,一道热的如火。

萧逸尘身处人群之中,众人紧凑地分席而坐,彼此间的距离近得似乎连呼吸都能相互交织。

每个人身前都摆放着一张小巧的桌子,这桌子仅够一人使用,上面孤零零地搁着一个小酒盏,壶中盛满了酒水。

拿起酒盏嗅了嗅,这酒倒是没什么问题。

轻沾了点酒,萧逸尘嫌弃地放下酒盏,难喝!

他抬眸看着村长身旁不远处坐的两人,眸色暗了暗,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漩涡在涌动。

孩童歌舞完毕之后,一列村民井然有序地垂头端着一个红布盖着的大盘子,按照顺序给所有村民分发了下去。

最后才轮到村长,沈灵心他们。

沈灵心和祝幽烬相视一眼,他们都从这红布下的东西上感到了浓郁的血腥气。

此时,村长扭动着腰肢,身姿摇曳地站了起来,她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手,声音清脆地说道:“接下来的环节老规矩了,大家一边吃美食,一边等待祭品上场。”

“好了,大家开吃吧!”

沈灵心揭开了红布,一个女人的人头被剃光了毛发,拔掉了牙齿,整个人头遍布新鲜的血迹,就这样瞪着猩红的双眼呈现在餐盘之上。

再看祝幽烬那边,当他揭开自己餐盘上的红布时,里面呈现的是截断的手和胸部,断臂处的白骨茬子清晰可见,伤口处的血肉外翻,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放眼望去,包括村长在内的其他村民的餐盘里,是一堆黏黏糊糊的东西。

仔细看去,还能隐隐瞧见其中纵横交错的经脉和白花花带点黄色的脂肪,那堆碎肉泥就像是从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硬生生撕扯、搅碎而成。

沈灵心即便在这个充满杀戮的世界里已经亲手杀过人,但眼前这般残忍血腥的场景,显然还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不适,脸色变得煞白。

祝幽烬更是不堪忍受,只见他头猛地一扭,“哇” 的一声,吐了个寂寞。

村民们此时满脸兴奋,神情近乎癫狂,直接伸手抓着碎肉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肉块在他们口中咀嚼,血水顺着嘴角肆意流淌,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疯狂进食的节奏。

虎娃跳完开幕舞已经坐回在萧逸尘身边,他一边快速地抓着碎肉吃着,一边扭头盯着一动不动的父亲:“爹…你怎么不吃啊?你再不吃,虎娃就要都吃完了哦?”

萧逸尘听到虎娃的话,缓缓侧眸看向他。他瞳孔微微一缩,见虎娃此时的眼眶已然全然变黑,如同两个深邃的黑洞,透着无尽的诡异。

整张脸,不,应该说整个人的经脉都突兀地凸显出来,清晰可见。

正常人的从外面看到的经脉应当是青色的,可他发现,此时这些疯狂进食的村民经脉是黑色的,在那皮肤之下隐隐跳动。

村长歪着脑袋,目光在一动不动的沈灵心和干呕不止的祝幽烬身上来回游移,随后缓缓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透着无尽的阴森。

她这一笑,嘴角溢出的鲜红血液顺着唇角缓缓滑落,将她的牙齿染得一片殷红,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泽。

“两位客人,”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为何不吃呀?”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佯装的关切,却更像是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我可是特意为两位留了原生态现宰现杀没动过的高级食材呢,” 她边说边摊开双手,眼神中流露出一种 “慷慨” ,“你看我和村民们,”

她转头扫视了一圈正疯狂进食的村民,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只能吃剩下的低级食材呢……”

沈灵心呼出一口气,她想过这个村诡异的地方会有哪些,却实在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生吃生人肉!

难怪,他们的身上会有血气。

只是现在现在,依旧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压轴出场的,才是大头。

“时间差不多也到了,祭品该上场了……咯咯…”

她话音刚落,四个身形粗壮的村民迈着沉重的步伐,架着一个巨大的陶罐,缓缓朝着大槐树下方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敲击在地面,沉闷的声响在这片诡异的氛围中扩散开来。

此刻,村长所处的位置地势稍高,沈灵心和祝幽烬也恰好在此处,居高临下,大陶罐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陶罐里,是一个浑身无衣物遮掩的女人,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瘀伤与污渍。

她蜷缩在陶罐里,嘴巴被黑红色的针线歪歪扭扭地缝得极为严实,线脚处渗着丝丝血迹,干涸后呈现出骇人的色泽,那针线仿佛一条扭曲的蜈蚣,攀附在她的嘴上,让她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沈灵心身为修士,目力极好,她看见女人的眉眼,竟然与虎娃极为相似。

这是…虎娃的母亲!

祝幽烬也将陶罐里的情形尽收眼底,刚刚那血腥的进食场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胃里的恶心感如汹涌的潮水般阵阵翻涌。

他强忍着不适,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开口道:“嗯?那不是那个山洞里面其中的一个女人吗?”

沈灵心沉了沉脸色。

看来,那个山洞里的女人,不仅是食物,也是祭品。

而在“食物”“祭品”这两个身份之前,她们也是被拐来的“新娘”,生下这个村男人的子嗣后的“娘”,实际上却从未得到过应有的尊重与关爱,而是在无尽的折磨与屈辱中苟延残喘。

这个村子,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黑暗,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深沉,或许还有更多他们尚未知晓的罪恶之事,如同隐匿在深渊底部的怪物,潜藏在不为人知的深处。

“嘻嘻,娘亲终于出来啦!”虎娃黝黑的眼眶陡然转向大陶罐上,手上依旧没停下进食,“只要娘亲这一环过啦,我就能争夺漂亮姐姐当媳妇儿啦!”

虎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咧开嘴,露出被碎肉染红的牙齿,那笑容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愈发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