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那你可这回说错了，我们可是超额完成任务！”
陆副局长就等着顾友成这么说，这样自己才能立刻把这事情说出来。
“超额完成任务？
你们经贸局？
不可能！
你别瞎说了，那帮老毛子每一次来哪一次不得折腾好久，甚至会让咱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咱们省里的那些外汇不支持谈这么多的流水线合同，你们这一次又大出血了，还是做出啥让步？”
顾友成太了解这帮所谓的外宾每一次来了，其实奔着的就是想从他们身上咬一口肉下来。
老陆几次和这些人打交道，都在人家手里吃了大亏。现在已经成了大家心里的痛，省里对于这件事已经默许。
可能很多无理的条件他们也必须答应，不答应能咋办？
他们科技跟不上，很多东西发展要靠的就是这帮外国人手里的技术。
现在他们也很无奈，想偷学技术，也得有那个机会，对方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所以只能咬牙忍着。
“你可别说了，这一次我们可没吃亏，我跟你说跟那些老毛子我们就花了两天的时间全部拿下所有的合同，你猜猜我们花了多少钱？”
“花了多少钱？
我估算了一下，你们这次大概各个厂子想要拿到的生产设备流水线差不多加起来应该有15套左右。
如果这些全拿下来的话，我估摸着不管这设备的新旧，还有设备的大小，但是按照咱们省里这些厂子的规模估算。
都是大型国营厂想引进先进的设备更改流水线算下来的话，一套设备至少也得20万美金左右。
算下来起码得300万。
当然如果你们有那个本事再谈一谈的话，我估摸着咋也得有个200多万。”
还别说顾有成的这个数字给的非常中肯，中规中矩，是按照往日里跟老毛子打交道给出的一个数字。
如果不是这次谈判成功的话，他们这会儿给出去外汇的确有这么高。
连陆副局长都不由得佩服，竖起大拇指，
“老顾，你算的还挺准，不过我们这一次可没花了这么多钱。”
“不可能，那帮老毛子我也打过交道的。”
“就算对方肯让步，我估计就仨瓜俩枣能给你们让出来10万美金，我估计这帮老毛子已经算是大出血。”
顾友成非常笃定他在这方面有经验，自己家出过外交官，所以在这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那你猜猜我们这一次签下来15套设备花了多少钱？”
“照你这个表情，我估计你们占了大便宜，这样吧我就给一个保守点儿的数字，250万！”
“你才是二百五呢。”
陆副局长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250万！
估计自己说出去谁会信？
“你咋还骂人呢？我不就是猜一猜，行，行行不是250万，要不然这样260万。”
“咋可能？往少了猜。”
陆副局长一脸地得意，顾有成顿了一下，
“往少了猜？
你小子这嘚瑟的小表情显然是打了一回胜仗。
好吧，那我就大胆点儿猜一个少的，这样200万。”
这个数字其实顾友成觉得不太可能，以老毛子贪心的那个手段，绝对不可能让出100万这么大的数额。
但是老陆这个人藏不住事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再往少了猜！”
这一下顾友成的表情有点儿变了，
“15套设备？”
200万这个数字已经够让人心惊，如果再往少了猜，那只能说明他们买到的设备不足15套。
“当然是15套设备。”
陆副局长望着顾友成那一脸的惊讶，甚至藏不住的佩服，心里就有点儿得意。
太长面子了。
现在全省见到他们经贸局自己和局长的时候，那都是一脸的佩服表情，同时竖起大拇指。
毕竟这事儿说出去谁会信啊？
“15套设备，你还让我往少里猜！
等等，老陆，不会是你们这一次上了老毛子的当吧？
他们那些设备哪一次不是往高里要价，而且还价的时候是一分一毫都不舍得让。
如果给你们让这么大的利润的话，我担心这些设备搞不好是二手的，也可能是他们淘汰的陈旧设备。”
顾友成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两人这么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而且交情深厚，有一些话他还是会说的。
陆副局长哈哈大笑，
“你能想到的我们也不是傻子，当然能想到！
你放心吧，我们这回签的15套设备全部都是最先进最新的设备。
而且对方不光所有的配件会给我们提供，而且会派专门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上门指导包教包会。
更重要的是这些全新的先进设备一共15套，加起来我们只花了32万。”
这个价钱说出去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别说别人不信，陆副局长开始都有点儿飘飘然。
他和局长是足足接受了一整天才缓过来，他们没有想到江林川会这么有本事能把价格打到这个地步。
这小子能干到现在，他都对江林川是赞不绝口。
“什么32万？
平均一套设备也就是2万左右的美金，你说的是美金吗？”
“当然是美金，如果不是美金，那不是更便宜！”
“不可能啊！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当然不可能，你放心吧，我们合同查了又查，敲定了又敲定，一字一句都非常严谨。
对方不光钻不了空子，而且这个价格让步是对方主动让出来的。
如果他们给我们的东西货不对吧，那可是要10倍赔偿的。放在这个上面，我们是一点儿都不吃亏。”
果然顾有成震惊的眼睛都直了，无法置信的拉着老陆问道。
“老陆，不行，你得跟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到底出啥事儿了？能让你们打了这么漂亮一个仗。”
陆副局长得意地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说起江林川的时候，他就止不住地称赞这小伙子在心目当中江林川那真的是个人才。
“你知道了吧？我们阴差阳错遇到了这么厉害的一个小伙子。
小江呀是个能人，而且他专门找出来的那些设备把对方震的全场震惊，看到那些配件的时候，那些老毛子啥话也没说，二话没说就给我们降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