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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若筠早早收拾妥当,又让芷茹去给寺中添了供养才下山出发!

程鑫等随行护卫已候在山下,若筠问程鑫:

“程将军,咱们这一路去川蜀,路线若走壤城过汉水,之后顺江走水路,不知是否可行?”

程鑫昨日已经和车夫交流过,此时对此行路线有了些想法,

“回王妃,走水路虽路途更顺畅,可王妃毕竟身份特殊,即便咱们一路低调,可汉水毕竟是我与南萧接壤之地,一旦身份暴露,恐生事端,王妃万不可涉险!”

“程将军此言有理,那咱们就走陆路吧。只是天气渐热,大家都要辛苦些了。”

“王妃不必担心,末将等都是昔日上过战场的,平日府里也勤操练,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那好,咱们就走陆路,绕穰城走汉中入川蜀!”若筠也不啰嗦,直接提要求,

“昨日行驶太慢,程将军今日不要再耽搁了!以现在出发看,咱们今日一定要赶到穰城才行,不到不休。”

“是!谨遵王妃!”程鑫明白王妃知道自己昨日是故意拖延,没有明说已是顾惜了自己的颜面,纵然再为难也不敢再有违逆。

“此去穰城有二百多里吧,不多说了,咱们出发吧!”程鑫得了王妃命令,即刻下令护卫上马,车队一行向西出发直奔穰城而去!

都说六月天,娃娃脸,这天还真的是说变就变!

晨起出发时还是一片朝阳,天刚过午大片的云层便随风而来,不一会儿就遮去了天空的本色,犹如黄昏提前到来。

更离谱的是,这风卷着乌云而来还是个急性子,伴着风刮的越来越猛烈,几道闪电后空中爆响几声惊雷,雨点儿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瞬间雨点变成雨帘,成了哗啦啦的瓢泼大雨……

此时离今日的目的地穰城,路程才刚走了不到半数。

昨日出行本就仓促,护卫们连换洗衣物都没整理,更不可能想到刚出门就会遇到下雨。

以往在义阳楚王府的府院家将穿的是军服铠甲,出行有头盔。这次出行因要出北元,穿的自然是便装,自然没有配头盔!此时别说雨伞、蓑衣,就连个护头的斗笠都没有。

五十名随行护卫顿时连人带马被淋成了落汤鸡,狼狈至极!

车夫坐在马车外,虽有个斗笠,却也是衣衫尽湿。

若筠听着雨落在车顶的动静,便知道这雨下得又急又猛,

“芷舒,跟车夫和程将军说,看着路边如果有能避雨的地方,就先停一停,等雨停了再走吧!”

芷舒应着,把侧面的车窗拉开一条缝,对着外面唤程鑫,

程鑫和车夫正踌躇着大雨滂沱,人和马都被淋得很惨,又看不清路,听到王妃在车上唤自己,程鑫纵马来到马车旁,

“夫人,前面最近的村镇也要二三十里才能到,刚才咱们路过的那个镇子虽不大,可歇脚那个茶铺还是个客栈,算是个能遮雨的地方,返回走快些用不了一柱香。

这雨眼看着一时停不下来,不如咱们回返几里地先避避雨,或许可以顺便从那里采买些遮雨的工具。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若筠眼见程鑫和外面护卫的军士都已被大雨淋透,心中不忍,当即点头应允,

“程将军,就按你说的吧!”

程鑫得了王妃的准令,立刻挥手示意车队停下,调转方向向来路返回!尽管五十人的护卫被大雨淋得很惨,可队伍却丝毫不显得慌乱,大家勒转马头掉头向后,后马变前马,待马车也调转方向后,依然保持原队列向前进发!

大雨不停的落下,六月天的热度不一会儿便被大雨拍到了地下,若筠一身丝帛夏衣此时顿觉不堪周遭清寒,芷茹和芷舒也感觉到气温下降的寒意,看小姐闭目不语便知道,身子单薄的小姐一定更冷。

芷茹忙从随身的包袱里找出一件天青色丝绸披风给小姐披上。虽也是夏天的衣饰,毕竟也能挡挡风。

若筠睁开眼,目光透着对芷茹体贴的感谢,轻轻点了点头。这时随着车夫一声“吁……”,马车一顿停了下来!

“夫人,到了!您稍等,末将去跟店家借把伞,夫人再下车!”出了府,为了不引人注意程鑫便改称若筠夫人。

“有劳将军,辛苦了!”若筠隔着马车对外面的程鑫道谢。

不一会儿,有人轻敲车门,

“雨伞来了,夫人下车避雨吧。里面比车上暖和些!”

车门打开,外面递进来两把伞,芷茹连忙接了伞撑开,扶小姐下车。

茶铺虽不豪华却也干净,若筠又选了先前来时坐的那个角落的位置。

热茶入喉,若筠越发感觉自己浑身冰凉。茶棚外雨幕如织,已将天地连成一片模糊的灰色。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穿透雨声而来。若筠心头猛地一跳,端着茶盏的手不禁一抖,险些将茶盏脱了手。

即便是在这样的落雨声中,那马蹄声也还是太熟悉了,

——那是楚王的狮子骢!

果然,下一刻,一声响亮的马的嘶鸣声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茶棚。

玄青色的大氅在进入茶铺时被来人向后呼啦一声猛甩,上面的雨水顿时如一阵小雨从门口扑进茶铺里。

来人一把扯下湿透的兜帽,露出那张英俊威武,此时却显得有些冷峻的脸。楚王元远目光如炬扫过茶棚,在看到角落里的若筠时,瞳孔骤然紧缩,随之眼底泛起复杂的波动。

“殿下……”芷茹和芷舒同时惊呼一声,连忙行礼。

若筠坐着没动,只是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

她没想到元远这么快就回来了,更没想到他会冒着这么大的雨独自骑马而来。

元远的目光锁定若筠大步走过来,在若筠面前站定。他的发梢还在滴水,脸色因一路冷雨迎面而来略显苍白,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若筠从未见过的急切与焦躁。

“为什么?你决定去昙花谷,我可以陪你去,”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若筠垂下眼帘,此时她宁愿看着茶盏中的茶叶也不愿看他,

“我没有,不是不辞而别,我给殿下留了信。”

“若筠……你,你能说话了!”元远的印象里若筠还是自己出发前的样子,听到她说话,元远的眼睛瞬间显出惊喜,可随之是对若筠此行的目的更加疑惑不解,

“信?你是说那张写了不到五十个字的纸?

若筠,你说那是信?”元远站在若筠面前,若筠坐着,可他的脚尖几乎碰到她的脚尖,

“若筠,你知道我看到那封信时是什么感觉吗?

我原以为你是心情不好,去昙花谷是放松心情、调理身体……

可现在看起来,还有我没想到的更严重的问题……”

他的话戛然而止,胸口剧烈起伏。若筠感觉元远此时一路而来积攒的寒气同他此时的身影一样向自己压迫上来。

若筠这才注意到,元远身上的是那件玄青色的锦袍,此刻已被雨水浸透的成了纯纯的玄色。

“殿下,你浑身都湿透了。”若筠轻声道,示意芷茹为殿下斟上一碗热茶,

“先喝口热茶吧,驱驱寒!”

元远没有动,只是死死盯着她,

“告诉我,你这么急着出府去昙花谷,是为了什么?

若筠,不去昙花谷,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若筠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元远解释自己梦中的情景,而且无论如何,那些画面她不可能如以前的其他事情那样,对元远毫不保留!

“跟我回去!”

这次的声音不是请求,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