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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婳的瞳孔地震,她想阻拦,可太晚了。

簪子已经陷进他的脖颈一寸。

鲜血随后喷涌而出。

她慌忙捂住他喷血的伤口。

这一刹那,她的心脏快吓停了,她惊呼:“传太医!王显,传太医!”

“你疯了吗?裴墨染,你想死别拉上我啊!”她目眦欲裂。

“咳咳咳……”血不停地从裴墨染口中呕出。

染红了龙袍,云清婳的手上也全是血……

他的声音嘶哑,“蛮蛮,我们扯平了。”

“你疯了……”云清婳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声嘶力竭地嘶喊。

原本她已经觉得自己够疯了,没想到裴墨染比她还疯!

裴墨染自然不会傻到自尽。

行军多年,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他对伤势颇有研究,他知道下手的位置跟轻重。

此次的刺伤伤口并不深,只是折损了声带。

只要好好修养,完全有恢复的可能。

王显闯了进来,看到大厅中裴墨染呕血不止,脖颈喷血的惨状,连忙叫来了随行御医。

在裴墨染意识涣散,昏过去的前夕,御医提着药箱冲了进来。

王显双眼含泪,忍不住指责:“皇后娘娘,就算皇上话重了些,您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不是我!我没有!”云清婳的声音沙哑,不愿多说一个字。

她的喉咙也疼,说话时嘴里都能尝到血丝。

她就知道会这样,有口说不清。

“这五年,皇上心心念念都是您,您却想弑夫弑君,您太狠心了……”王显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大逆不道!皇上看错您了!”乾风也忍不住指责。

云清婳不想解释,懒得搭理他们。

诸葛贤瞥了眼王显,示意他住口,“此事不是皇后娘娘所为,事已至此,皇后娘娘何必骗人?”

她赞赏地看着诸葛贤,幸亏还是有明白人的。

“皇后娘娘,现在皇上陷入昏迷,无人护着您,您还是进去侍候吧?”诸葛贤拱手,他扫了眼虎视眈眈的锦衣卫、御前侍卫。

云清婳察觉到了这些侍卫眼中升腾的恨意。

在他们眼里,恐怕她就是个反贼、毒妇!

“嗯。”云清婳走进了寝房。

太医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侍疾事项后便准备离开。

“且慢。”诸葛贤抬手示意太医留步。

太医拱手,虔诚地问:“敢问诸葛次辅有何吩咐?”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喉咙似乎也受伤了,你们快给皇后娘娘看看。”诸葛贤交代。

云清婳的眼中闪过诧异,诸葛贤居然发现了……

太医给云清婳把脉后,又检查了喉咙,她漱口后,嘴里竟然吐出了血。

王显等人这才发现原来云清婳脖颈上不断加深的红色手指印,他们的瞳孔地震。

这绝对是皇上先动的手!

“皇后娘娘也要多加保重,近几日饮食清淡,尽量少说话。”太医交代完毕,便去熬药。

“多谢。”云清婳哑着嗓子说。

“有劳皇后娘娘照看皇上了。”诸葛贤的话虽然温和,但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毕竟谢大人一行人,还等着见您呢。”

他软硬兼施,明晃晃在要挟她。

云清婳剐了他一眼,将门阖上。

她在床榻前的矮凳上坐下,裴墨染的脖颈上包裹着纱布,纱布上晕开了一团深红的血渍。

他一动不动地平躺着,悄无声息,安静得不像话。

云清婳蹙眉,她伸出手触碰他的鼻息。

感受到温热的气流,她悬着的心才落下。

倘若裴墨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真的说不清了。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裴墨染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云清婳看着他惨白的侧脸,眼神晦暗,“你是我孩子的爹,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在你心里,我就只是孩子的爹?”他说话太用力,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伤口又在渗血。

云清婳捂住他的嘴,“别说话了,当心伤口恶化。”

裴墨染斜睨着她,外翘内勾的桃花眼中布满红血丝,愤怒中卷带着委屈。

就像是被渣男抛弃的小媳妇。

他正欲启唇,可云清婳一记眼刀过去,他就阖上了唇。

裴墨染拍了拍身侧空荡荡的床榻,云清婳会意,她脱了鞋躺在他身边。

“两败俱伤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差一点就能去西域了,可都被你毁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带着淡淡的死感。

“是你活该。”裴墨染艰难地说,声音哑得快不成音调,“我本打算放你走,可你为何要跟谢泽修同行?为何对他笑?”

云清婳在心中嘲讽的笑了。

倘若真打算放过她,谢泽修在或不在又有何妨?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跟谁结交是她的自由。

裴墨染只是知道她在他的股掌之中,所以做出大方洒脱、冠冕堂皇的样子罢了。

一旦发现事态不受他的控制,他就立刻翻脸。

但云清婳不敢刺激他,害怕他对谢泽修他们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可以跟你回京,但你得放了我商队的所有人,不让他们掉一根毫毛。”她捂着脖子,每说一个字,喉咙里就像是吞了个刀片。

裴墨染眼中释放出讥诮,“蛮蛮,你没有资格提条件。你究竟是想护着商队,还是护着谢泽修?”

“别说话了,太医说若是不好好保养,你会变成哑巴的。”云清婳答非所问。

她阖上双眼,渐渐入定。

裴墨染侧躺着,他望着她的脸,阴鸷的面庞渐渐柔和下来,眼中的锋芒变得柔和。

他竟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幸福感,生怕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梦。

……

梦中,云清婳置身于一片辽阔的草原。

可忽然,身后的草丛中跳出一只猛虎对她穷追不舍。

她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

裴墨染轻拍她的胸口,他微微思量,便能猜到她做噩梦的原因,所以他缄默不语。

云清婳喘着粗气,她看着窗外的快要破晓,才发觉已经睡了一夜。

“我命人给你送药。”她撑着床榻,正欲起身,却感受到了左腕上有一股牵扯的力。

她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她的腕上居然套了个雕琢精美,镶嵌宝石的镶金手铐。

而手铐的另一端套在了裴墨染的腕上。

“你疯了?”她几乎是尖叫出声的。

“蛮蛮,喜欢吗?”他一字一顿地问,眼中有隐隐的癫狂与偏执。